「這倒不會。但是—一」
「你的太太和佳露處得如何?」白莎問,把信紙折好,拿在手裡。
「喔!她倆處得不錯,除了最近佳露不斷地嘮叨她們不告訴她父母的真相。她說她已成年,有應該怎麼做的決策權了。她怕的當然是她完全失去知道真相的可能性。她想知道父親是什麼人。她想找到她媽媽。她是個完全寵壞了的懶孩子。那就是佳露。」
「她親生的媽媽還活著?」
「我想是的,難處就在這裡。就我所知,那母親也在到東到西找她女兒。泰麗不太聰明,但絕不犯錯,而且是個無情,死纏到底的女人。她不會中途而廢。她會使出各種手段來阻止那女人的。」
「哪個女人?」
「那個母親。」
「好么谷泰麗始終在注意著那個母親的,是嗎?」
「我知道是如此的。」
「用什麼方法?」
「我也不知道,也許經過私家偵探。泰麗是很小心的人。」
「她有錢嗎?」
「有一點。不過她是錢不嫌多的。貪得無厭的。」
「她的錢哪裡來的?」
「丈夫死的時候的保險費。」
「多少?」
「大概兩萬元。本來應該找個好的投資,靠利息過日子,但是相反地她拿來大大地炫耀,見什麼買什麼,一直保持自己服裝好和漂亮。她自己以為男人仍會對她發生興趣。她——」
「多少年紀了?」
「48歲。」
「不少女人過了40才真正有男人喜歡的個性。」
北先生快快地解釋。「柯太太,是的,不過她們是自然的,她們不是故意裝出來的。她們是內心發出來的,裡外一致的。而且一定是了解人,體諒人。喔……你一定要見到泰麗才能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她是48歲,但是她自己麻醉自己,認為還可以看成32歲。她仍有極好的身材—一那一點沒有錯。她保持體重。但是——別再提了,只是說到她,我就會生氣。」
白莎道:「生不生氣,我們反正還是要談她。我們要找出她和這封信有沒有關係。再說她一定另外有幫手。」
「何以見得?」
「假如11點鐘有人打電話給你太太,對方說話的聲音一定要是一個陌生人。那幫手會對你太太說:『梅寶,你別和我爭。你的丈夫目前又在鬼混。』而她的母親當然不可能給她電話說:『梅寶,我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我……』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北先生說。
「所以,你的丈母娘有一個同黨。這個人你太太是完全不認識的。她會打電話給你太太說:『北太太,我是寫那封信給你的人。你願意不願意和我談談——可惜我不能到你家去,但是你可以來看我——』等等,等等。你懂嗎?」
「我懂。」
白莎倦怠地把自己用手幫忙自椅子中站起來。「好吧,我想我應該去跟蹤你太太,看她去見什麼人,跟那個人到谷太太那裡……老天,又變成一件零工了,唐諾在多好,這是他的專長。」
北富德說:「一旦你證實了這一點,我們可以一起去找我太太,告訴她,她媽媽做了——」
「別傻了。」白莎打斷地說:「谷太太會告訴她女兒我們在說謊。她女兒會相信她。我們應該直接去找谷太太。」
北先生說:「泰麗是非常不好對付的。」
白莎把下巴向前一戳。「老天,你以為泰麗不好對付,你等著看我白莎出馬的樣子。她是業餘的。我是別人雇我來對付不好對付的人的。」
第四章
霧很濃,太陽發揮威力已經開始『突破』,北富德把他太太的車子停在屋子的前面,偷瞥一眼在下一條街中,坐在停著的一輛汽車中的柯白莎。他自車中出來,把大衣扣子扣上,伸手調整一下帽沿,偷偷地向白莎打個招呼。
柯白莎從自己公司車擋風玻璃前望,嗤之以鼻,自己對自己說:「外行,自以為風趣,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北富德看看他的表,看看房子的方向,伸手自開著的車窗進車子去,用手掌按了兩下喇叭,自顧輕快地走下街去。
柯白莎,十分有耐心地坐在自己的車座上,點了支煙慢慢吸,她精明的小眼睛看著前面,什麼都不會漏掉。
安靜的住宅區,車流不多。北富德等候進市區公共汽車的主要幹道有不少車—一沒有造成汽車接連通過的噪音,但是連續的咆哮經過是有的。
一輛巴士靠邊,停下,北富德上車,巴士把他帶走。向海上飄上岸的濃霧尚未全散,雲層已變薄,一塊一塊青天已可以看得見,有的地上已照到太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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