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蕾以前曾看過斯畢克曼醫生,他是公司的心理醫生,受聘來為那些被緊張工作壓垮了的電腦奇才們諮詢。他不是治療疾病的醫生,但他很有才智,又善解人意,所以能跟他談談是很有幫助的。
「我會去的。」艾什蕾說。
本·斯畢克曼醫生五十多歲,是青春泉的一位元老。他的辦公宅是建築物的另一端一個寧靜的綠洲,令人放鬆和舒服。
「昨晚我做了個噩夢。」艾什蕾說,她閉上雙眼,回憶起來。」我在跑呀跑呀,,我在一個開滿鮮花的大花園裡……他們長著古怪、醜陋的面孔……他們往朝我大聲喊叫……我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我只是不停地在朝什麼東西跑去……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停了下來,睜開眼睛。
「你會不會在逃離什麼東西?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你嗎?」
「我不知道,我……我覺得我一直被人跟蹤,斯畢克曼醫生。聽起來有點荒唐,可是……我覺得有人想要殺我。」
他端詳了她一會兒,「誰會想要殺你呢?」
「我……我不清楚。」
「你看見過有什麼人跟著你嗎?」
「沒有。」
「你獨自一人住,是不是?」
「是的。」
「你在跟什麼人見面嗎?我的意思是約會?」
「不。現在還沒有。」
「這麼說來,一段時間以來你——我是說有時一個女人生活中沒有男人——呃,身體就可能造成某種緊張狀態……」
他在試圖告訴我的是我需要好好地……她怎麼也不能讓自己說出那個字眼來。她可以聽到她父親呵斥她:「不要再說那個詞!人們會以為你是個小蕩婦。有教養的人不說性交。你從哪裡學來的這種話?」
「我認為你一直工作得太辛苦了,艾什蕾。我覺得你沒什麼好擔心的。可能就是緊張引起的。這段時間干點輕鬆些的活兒。多休息。」
「我會試著去做的。」
謝尼·米勒在等著她。「斯畢克曼醫生說什麼了?」
艾什蕾擠出一個笑容來。「他說我沒事。我只是一直工作太累了點。」
「好吧,我們得為此做點什麼,」謝尼說,「作為開始,今天餘下的時間你幹嗎不休假呢?」他的聲音里充滿了關切。
「謝謝。」她看著他微微一笑。他是個可愛的人。一個好朋友。
他不可能是那個人,艾什蕾心裡想。他不可能。
在接下來的那個星期里,艾什蕾除了那個聚會之外什麼都不想。我懷疑我去是不是一個錯誤?要是吉姆·克利埃里真的露面了怎麼辦?他清楚他傷得我多厲害嗎?他介意嗎?他會記得我嗎?
艾什蕾動身前往貝德福德的前一天晚上,她怎麼也睡不著。她都想取消這次空中旅行。我真傻,她想。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當艾什蕾在機場取機票時,她檢查了一下票說:「恐怕出了點差錯,我要坐的是經濟艙。這是一張頭等艙的票。」
「是的,您改了。」
她瞪著那位職員。「我什麼?」
「您打電話來說要把票改成頭等艙。」他給艾什蕾看了一張紙條,「這是您的信用卡號碼嗎?」
她看著它慢慢地說:「是的……」
她不曾打過那個電話呀。
艾什蕾到貝德福德時還早,她住進貝德福德的「斯普林斯勝地」飯店。重逢慶祝活動要到晚上六點才開始。於是她決定在城裡逛逛,她在飯店門口叫了輛計程車。
「去哪裡,小姐?」
「我們就到處轉轉。」
一個土生土長的人闊別故鄉多年之後再回來,往往會覺得家鄉小多了。可是對艾什蕾來說,貝德福德看上去比她記憶中的要大一些。計程車在熟悉的街道上穿行,經過《貝德福德報》報社,WKYE電視台和十幾家熟悉的餐館和藝術畫廊。貝德福德的麵包店還在那兒,還有克拉拉廣場、福特·貝德福德博物館和老貝德福德村。他們經過紀念醫院,一棟帶有門廊的、雅緻的三層磚瓦建築。她父親就是在那裡出了名。
她又一次回想起她母親和父親之間發生的那些嚇人的大吵大鬧。這些爭吵一直是有關同一件事情。有關什麼?她記不得了。
五點鐘時,艾什蕾回到飯店房間。她換了三次衣服,最後終於決定要穿什麼。她決定穿一套簡潔的令人喜愛的黑色套裝。
當艾什蕾走進裝飾得充滿節日氣氛的貝德福德地區中學體育館時,她發現自己四周是一百二十名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她的有些老同學都幾乎認小出來了,另一些則變化不大。艾什蕾在尋找一個人:吉姆·克利埃里。他會有很大變化嗎?他會把他妻子一起帶來嗎?人們在朝艾什蕾走來。
「艾什蕾,我是特蘭特·沃特森,你看上去美極了!」
「多謝。你也是,特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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