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樂司德醫生搖搖頭。「我跟此人素昧平生,而我與卡吉士卻是相交多年了。我就住在這個後院的對面。」
「這個人死了有多久啦?」艾勒里問。
兩位醫生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卜勞迪醫生說,「你們幾位進來之前,富樂司德利我正在討論這個問題。浮光掠影的檢驗,是很難下斷語的。必須對這屍體通身檢查,包括其內部器官,才難作出肯定的結論。」
「有一點是極關重要的,」富樂司德醫生說,「就是這屍體在抬進卡吉士棺材里去之前保存在什麼地方。」
艾勒里馬上說,「難道他已經死了三天以上啦?難道他是星期二之前,在舉行卡吉士葬禮的那個日子之前死的嗎?」
「我認為是這樣的,」富爾司德醫生這樣回答,卜勞迪醫生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屍體外表的變化,足以顯示至少死了三天以上。」
「至於要嚴格確定死亡時間,不對屍體進行解剖,我是無法確定的。如果屍體在入棺之前是放在一個比較通風的乾燥地方的話,它腐爛得就不會象一般情況那樣快。至少也得三天。」
佩珀突然說,「卡吉士的屍體難道就沒有問題了嗎?」
偵探長叫了起來,「富爾司德醫生,卡吉士死的時候,你是他的臨床醫生,是你開的死亡證明吧。是不是?」
「一點不錯,先生。」
「他的死有什麼古怪現象嗎?」
富樂司德醫生把臉一沉。他冷冷他說,「如果不是千真萬確的話,我會正式地判斷他是心臟病致死的嗎?」
「併發症呢?」卜勞迪醫生大聲道。
「死的時候沒有併發症。然而卡吉士這些年來一直病得很厲害;大約三年前,他胃潰瘍大發作。受到心臟的牽制,不能開刀,於是我採取了靜脈治療。但是又碰上了出血,這就導致了他雙目失明。」
「這樣一種病情發展,是常見的嗎?」艾勒里好奇地問。卜勞迪醫生說:「它是不常見的,不過胃潰瘍或者胃癌引起的出血之後,總是會發生這種情況的。」
「有沒有可能卡吉士不是由於心臟病而死,而是——」
「如果你對公開宣布的死亡原因的真實性有所懷疑的話,」富樂司德醫生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妨去問問沃茲醫生,當我正式宣布卡吉士死亡的時候他也在場。沒有什麼暴力行為,很簡單,他就是心力衰竭。」
「但是——毒呢?」偵探長堅持。
「我肯定告訴你吧,沒有一絲半點麻醉的跡象。」
偵探長向卜勞迪醫生招招手。「你最好對卡吉士也進行屍體解剖,」他說道。富爾司德醫生帶著一副冷冰冰的神情告別而去。偵探長到了卡吉士書房,發現總部的指紋專家正在房裡忙個不停,可是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六 異常情況
范雷巡官聽見有人在門上重重敲了一下,他把門推開了一道縫。他點了點頭,放進來一個人,再把門關上。
新來的人、就屍希臘語翻譯員屈加拉,立刻吩咐他去盤問呆米,要問清楚上個星期五晚上那個白痴的行動。
屈加拉報告說,「他講那天晚上他堂兄叫他上床去,他沒有看見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
偵探長說:「那就再問他,他第二天早晨醒來以後發生些什麼,上星期六,也就是他堂兄死的那天。」
屈加拉向偵探長轉過身來,「他講,那天早上,他堂兄喬治的聲音把他吵醒了,在隔壁的卧室里喊他過去。他講,他起來,穿上衣服,到他堂兄的卧室里去,服侍他堂兄起身穿衣。」
「問他,那是什麼時間。」老頭子吩咐。
簡短交談了兩句。「他講,那是早上八點半。」
屈加拉說:「他講他按常規給他堂兄喬治穿衣服。他——」
奎恩父子同聲打斷說:「按常規?」
卡吉上先生對衣著講究非凡,所以卡吉士先生為了省得自己每天早上要吩咐挑一套新行頭的麻煩,就用希臘文寫了一張表,讓呆米按照表格,每天挑選規定衣服。如果卡吉士先生,想要變更規定的套頭,他就用自己家鄉話,口頭關照呆米。
偵探長問道。「卡吉士每星期制定一份新表嗎?」
「不!那是一份七天的程序表,每個星期周而復始。當他的衣服穿得有點舊了,他乾脆就吩咐裁縫照式樣新做一件。對於零星服飾以及鞋子之類,他也是照這個方針辦理的。就這樣,自從卡吉士先生失明之後,程序表一直沒有變動過。」
偵探長太聲說道:「屈加拉,你問問這個蠢貨,後來又怎樣了。」
「他講,他按照程序表給堂兄喬治穿衣服。他跟他堂兄離開卧室里去的時候,大概九點鐘左右。」
瓊說:「卡吉士先生的習慣,每天上午九點在書房裡跟史洛安先生商量事情。當他與史洛安先生談完了這天的事務,我就去筆錄他的口述。」
偵探長轉身向著吉爾伯·史洛安。「很顯然,上星期六早上,緊挨在呆米之後看到卡吉士的,就是你了,史洛安先生。你仍象平常一樣,九點鐘和他在這兒碰頭嗎?」
史洛安神經質地清了清嗓子。「沒那麼準時,每天早上我確是九點鐘準時跟喬治碰頭的,可是上星期天睡過頭了——前一夜,我在收藏品總庫里工作得特別晚,我這天下樓時已經九點一刻了。卡吉士非常惱人,非常暴躁;他去世前這幾個月里變得很不正常,可能是由於越來越意識到自己需要依靠別人的緣故吧。」
奎恩偵探長字斟句酌他說:「那天早上你進來的時候,這個房間里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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