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村誠一短篇小說》 - P8

 森村誠一短篇小說

 森村誠一 作品,第8頁 / 共7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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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讀: 

「你的推理很準確。下城保知道多田千鳥在偷漢子,便敲詐了她。對她說,要想不讓丈夫知道,就交三千萬元出來。千鳥屈服於下城保的恐嚇,就準備了三千萬元。

「但是,據她供述,她將準備好的三千萬元放在包里,於3月7日晚上去了下城保指定的新宿王子旅館2015號房子時,下城保強行與她發生了關係。那時,據多田千鳥說,她將當作筆記本使用的微型錄音機遺忘在旅館房間里了。聽說多田千鳥被敲詐了錢財,還遭到了強姦,千鳥的相好……叫湯本隆夫,他是多田郁夫私塾里受雇的老師,據他招供,他聽說后非常氣憤,便於3月10日晚上趕到下城保的住宅將他殺害,將裝著三千萬元的包奪了回來。

「據湯本招供,作案以後,他心想坐出租汽車回去會留下形蹤,便坐電氣列車回家,將包放在網架上,不料下車時錯拿了一個完全一樣的別人的包。他說,將放著巨款的包放在網架上后,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作案的殺人事件上。在湯本錯車走的包里,放著幾本新發行的書和一些雜物。於是,被湯本錯拿走的那隻包的主人,便得到了湯本裝著三千萬元的那隻包。但是,那人還沒有出來承認。」

「那是當然的。湯本錯拿走的那隻包的主人,即使聯絡也不會知道有個湯本。錯拿的包里,即使有下城保的線索,也不會有湯本的線索。」

「正是如此。聽說下城保的包里放著三千萬元和下城保的名片、旅館住宿卡、剛拆封使用的避孕套、多田千島的微型錄音機等。因此,拿到下城保包的人,不會與湯本聯絡。假如將場本錯拿走的包設為A,將下城保的包設為B,B包里放著大量能查找到主人的線索,相反A包里沒有任何錶示主人身份的東西。但是,縱然A包里有線索,湯本也不會與A包的主人聯絡。如果聯絡,就等於自己承認是殺害下城保的兇手。

「同時,得到B包的A包主人,假如即使與下城保聯繫,下城保已經被殺,根本聯絡不上。那時,正遇上報道說,下城保的屍體被人發現,獲得B包的人就起了歹念。如果B包的主人已經死了,B包內的巨款就沒有人招領。可是,獲得B包的人猜想得到,另有一人知道B包內裝有巨款。那就是殺害下城保的兇手。兇手如果這時被捕,三千萬元就完全成了A包主人的了。因此,他就要根據B包內的磁帶錄音尋找多田千鳥,將她誤認為是兇手,向搜查本部告發。能將多田千島錯以為是嫌疑人而找到她的人,只有獲得B包的人。而且,我們認為,你就是B包的獲得者,從B包內的資料中找出多田千鳥,將這封信寄給了搜查本部。」

牛尾滴水不漏地推理道。

「你……你們怎麼能如此斷定?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得到了B包?」

藤波被逼到了死角,他殊死地反抗道。

城市假期 Amocity!

  

「那是因為A包內留有包的主人自己所沒有注意到的線索。」

「沒有注意到的線索……」

藤波的胸膛內突然湧出一陣慌亂。儘管他認為絕對不可能,但警察追查到這裡,這一事實本身明白無疑地證明著自己的疏忽。

「就是這個!」

青柳好像等待著時機似地,將一張紙片放到藤波的面前。

那張紙片上印著「受理號碼172」的數字,和「3月10日」的日期,以及「赤坂東郵局」的文字。藤波一下子還沒有領悟這張紙片的含義。

「這張紙片是赤坂東郵局在受理窗口發出來的。到窗口接受服務的顧客要從自動窗口受理機里吐出來的紙條上撕下這張紙片,等著窗口服務員喊自己的名字。你是3月10回去赤坂東郵局的。

「我們去郵局調查,才知道這張紙片的號碼就是你。你那天從該郵局的XX窗口存入了七千八百五十元。這張紙片留在了A包里。沒有人會將這張沒有價值的紙片特地撿起來放進自己的包里。

「服務窗口本來在喊到紙片上的號碼時,顧客要將紙片交給服務窗口,但窗口服務員並沒有特地要求顧客歸還。你將忘了交給窗口服務員的紙片順手放進了A包里忘記了。這張紙片的主人就是A包的主人。因此,你就是寄信人,是三千萬元的獲得者,也可以說是侵吞者吧。你將那些錢怎麼處理了?」

牛尾和青柳的目光嚴厲地直刺著藤波。

藤波一下子泄下氣來。

青柳對他說道:

「你做了一件多餘的事呀!如果沒有你寄來的信,多田千鳥就不會進入我們偵查的視線。我們從多田千鳥的身上查出了湯本隆夫,才知道他拿錯了包。你真是咎由自取,這三千萬元誤了你的後半生呀!」

青柳最後說的話,給了藤波重重的一擊。

冷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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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女人第一次來到店裡時開始,西谷利雄就不由自主地注意上她了。

她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是個輪廓清晰、極具現代美感的女子。與她身旁眾多的客人相比,只有她,分外清秀脫俗,時刻令人清晰地意識到她的存在。

與其認為是由於容貌的格外高貴,倒不如說是因為她臉上冷漠的表情在她周圍的空氣中流溢著一種拒人於千里的氣息,才使她在這種擁有大量為尋求異性而來的客人的酒吧間里,顯得與眾不同,尤為引人注目。

也許正因為如此,那些一向慣於稍稍坐近便開始互相搭訕的客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敢去主動接近她。

她就這樣孤身一人,在同一個地方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寂靜地獨飲杯中兌過水的威士忌。一個單身女子,身著質地良好的職業套裝,一派高級職業白領的風範,獨坐於酒吧的一隅。這一切,儼然一幅「大都市的孤獨」圖畫中的意境。

西谷利雄在新宿東口的一間名為「羅密歐」的大型酒吧里做男招待。當年,他參加「集團就職」來到東京,不久,便從最初工作的乾洗店裡辭了職,他當過模特,還先後在跳舞廳。咖啡店、保齡球館、夜總會等場所從事所謂的「無固定收入」職業,最終停駐在這間酒吧里,工作至今已有一年之久。

城市假期 Amocity!

  

過去,他在某個地方工作,最多不會超過三個月,而這一次之所以能停留於此一年多的時間,除了工作相對輕鬆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在這裡總有一些「趣事」發生。

「羅密歐」雖然是價格便宜的大眾酒吧,但很多客人為享樂而來,所以小費的數目還是相當豐厚的,而且大部分客人滿足於喝比較一般的兌水威士忌或者啤酒,極少有人要喝雞尾酒一類難以調製的飲料,所以西谷利雄雖然沒有調酒師的專業技術,對這種工作總算應付得來。

那個女人,總是在傍晚6時左右來到酒吧,從時間上判斷,應該是結束了工作后便直奔而來的。她的位子也總是固定的,正坐在西谷利雄所在的櫃檯之前。

不過,她並不是特意為了西谷利雄才來的,為了測定她的反應,西谷利雄還曾經有意改變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這女人並不為所動,依然坐在同一個地方。

最初,西谷利雄以為她來是為了等待某一個人,然而最終並沒有這樣的人出現。他也曾經懷疑過她和其他客人一樣,到這裡來是要找一個異性伴侶取樂,不過她身上那種不允許他人輕易接近的氣質分明早已拒絕了任何人,而她自己更不曾對別的什麼人有過主動的暗示。

她就這樣長達幾小時的隱藏在自己的沉默之中,獨自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幾乎每一次都要喝上六七杯,儘管如此,卻從未顯露過一絲醉態,看起來相當善飲。

不過,如果你僅僅看到她冷漠而絕美的容顏,而不去考慮她所身處的這個酒醉沉迷之地,甚至會錯覺她是一個與酒無緣的人。

無論怎樣,她都一點也不像會是那種一個人跑到酒吧里買醉的酒鬼。

「她究竟為什麼到這裡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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