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想到他的回答會如廁的無懈可擊。以抓出兇手證明自己的清白,這種超凡的自信著實讓對手可畏,但那無人察覺到的冷笑卻一直在心裡嘲諷著: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憑一己之力抓到我?你現在不過已經連人心都要失了的人,自不量力,你只不過是有異於常人的洞察力,但這一點用都沒有,只要我不露出破綻,你這點卑微的能力在我面前如同螻蟻。
所有人頓時鴉雀無聲,沒人知道下句該說什麼,就連韓奇也被堵得啞口無言。氣氛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這短短几秒的安靜又如刺骨的寒風使人如此冰冷,死亡將近的感覺他們本該數十年才能體會地到,也許到那個時候大家都會坦然面對,然而現在,就是迫在眉睫,這是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現實。
就在這場面十分尷尬的情況下,一直不說話的許寬開口了:「不,不好意思,我想去上個廁所,我肚子有點疼。世凌,有點害怕,你陪我一起去吧。」他很羞澀的說道,感覺這麼大的人了,上個廁所還害怕,也挺丟人的。他平時和沈世凌玩得最好,這也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所以他還是信得過他的,就算他是兇手,他覺得世凌也不會害自己。
沈世凌微笑著歪了歪頭,像是同意了。他起身的時候拍了拍趙亞楠的肩膀,像是剛才所發生的事都已經煙消雲淡的樣子,很嚴肅的說:「不管出什麼事你都要控制一下場面,並且讓他們遵守遊戲規則,這是唯一的保障,他們手裡的牌對我的判斷真兇起到重要的作用。」趙亞楠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然後和許寬一前一後的出了會客大廳,往左拐去,所有人看著兩人背景的消失,又都開始議論紛紛,討論著各種各樣的疑點。但也許對於沈世凌來說,他們現在討論的東西對自己顯然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許寬和沈世凌走到了甲板上輪船的扶手邊,而並沒有去廁所,沈世凌顯然也很隨性的把手搭在輪船的護欄邊笑著說道:「阿寬,叫我出來不去廁所有啥事啊~」顯然沈世凌這句話問的心知肚明,看他臉色的表情就知道了。
「世凌,你就別賣關子了。」許寬原本有些稚嫩的臉如今看來是那麼認真嚴肅,絲毫和沈世凌的嬉皮笑臉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他意識到事情絕對不簡單。
許寬換換從口袋裡摸出了紙條,他莊重的打開了,手心還不住嘚瑟,好像內心還有些許恐懼。只見紙條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小字:
「10分鐘后出來。」
顯然沈世凌早先對紙條動過了手腳,然後故意把話題往許寬的身上引,從而順利的把這張和別人內容寫的不一樣的紙條遞到許寬手裡。許寬也不傻,知道這事絕對有蹊蹺,然後編造出上廁所這種掩人耳目的理由,兩人混了出來。
顯然他們時間緊迫,現在已經不是繼續開玩笑的時候了,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起來,語重心長的對許寬說:「阿寬,我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了。」
「我?我能做什麼?」許寬表示異常的不理解,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活下去在現在的情景下顯得極為不靠譜,但也不能說一點希望都沒有,只是他不知道,這最後的希望會寄托在他身上,這一切完全來的再突然不過了。
沈世凌眉宇之間透露的信任也讓許寬莫名覺得他絕對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然後沈世凌默默的湊過他的耳朵說了幾句話,許寬的表情也隨之各種變化著,吃驚,嚴肅,又或是聽明白了些什麼一樣默默的點頭。因為他覺得事已至此,沈世凌的主意絕B是要試一試的。他別無選擇,就算只有生機渺茫,他也不能推辭。
他望向昏暗的天空,雨好像又比之前大了不少似的,打在他的臉頰,說不出的滋味,他又和沈世凌銳利的雙眼對上了:「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你就不認為我是兇手?」
「我從沒那沒想過,爸爸說偵探講的是證據,所有的外表都不可以相信。」沈世凌意味深長的說道,表情又能在這冰冷的雨中給人些許溫暖,那種微笑就好像是這雨中擠露出來的陽光,無論何時,他都有那種氣宇軒昂的自信「我來到這個高中第一天就和你認識,也許比程珂,趙亞楠認識的時間短很多,你很內向,很單純,也很重義氣。但論感情我們是最好的,逃學犯事你什麼事都聽我的,被學校逮到了,你樂意與我一起背鍋。很多人叫你離開我,說我會帶壞你,你卻不,你認為和我在一起會很快樂。我也是個偵探,三年了,不管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能看透你。我就違背偵探的原則這一次,你是不是兇手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我依舊堅信你不是兇手,如果非要這證據,我想這三年的感情足夠了。」
許寬聽完了他的流露,心中的辛酸難以壓抑,但嘴上還是沒好氣的說道:「找我辦事就找!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煩死了。」背過去沈世凌的一瞬間他的淚水和雨水摻和到了一起,劃過了臉頰。運氣不好的話,這也許就是他倆最後一次對話了。他內心也不願這樣來結束這最後的對白,他轉過半張臉帶著明顯的哭腔的說,但明顯那臉上淋到的雨水已經難以覆蓋臉龐的淚涕漣漣:「沈世凌!你自己小心!別死了。」
儘管是匆匆地相逢,匆匆地離別,但短促的生命歷程中我們擁有著永恆,相信今日的友情是明日最好的回憶。
10.第10章 再見,韓奇!
當黑暗籠罩一切的時候,就是又一個生命的枯萎。
雨在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著,滴打在甲板上的聲音著實令人心煩意亂的,屋內燈火通明的討論著著,好像每個人都又自己的說辭,每個人都有是真兇的嫌疑。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會客大廳上面的吊燈砰的一聲熄滅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在場的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內心的抵禦能力被恐懼摧毀了個灰飛煙滅。一陣陣陰風從兩塊玻璃門縫之間灌入屋內,安靜不足一秒,而這一秒對所有人來說恍如隔世。屋內霎時炸開了鍋,女生甚至哦度有人發出了刺耳的尖叫,心中的恐懼如一隻兇猛的老虎在牢籠中不停的衝撞。所有人不知怎麼是好。
「媽的搞什麼鬼!是誰幹的!」李建東惱火咆哮著:「亞楠,快去把燈打開!」
趙亞楠迅速從椅子上起身,並且急促的大叫:「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不要動!」借著門外微弱的夜光,他快步移身到門口的電燈開關旁,摸索著牆上電燈開關的位置。
當他摸到了開關的位置趕快用手不斷了按壓著,房間里只有不斷的按鈕按壓后發出的「咔嚓」聲,卻也不見有絲毫光亮。顯然按鈕對控制光亮已經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了。趙亞楠急切的說道:「也許是跳閘了,我過去啟動一下,所有人在屋內別亂走。」
「亞楠你一個人去危險,我和你一起去。」程珂拿著手機,借著手機照射出微弱的光亮跑到了趙亞楠的面前。兩人以前以後出了會客大廳的門。控制電閘的地方在會客大廳後面走道上,要想到達那裡,要從外面繞過半個會客大廳。
趙亞楠衝到了門外,看著雨滴打在自己的臉頰上,他沒辦法去考慮太多的問題。他只想等下不要出事才好,然後同程珂快速的朝著電閘奔去。與此同時,屋內。
「大夥鎮靜一點,不會有事的,快拿出手機來照明。」李建東使勁壓抑住自己的緊張,他不希望還會有事情發生。就在他剛掏出手機還未解鎖的一剎那。所有人的眼睛幾乎望向一處。他們看到的那一幕已經無法再讓他們平靜下來了。內心一直在抵禦恐怖的城池早已經淪陷了。他們最後一點點意志完全已經被全盤瓦解。
「鬼,鬼火!是鬼火!」嚴宇望著眼前一團白色的火焰,散發出幽怨的光亮,彷彿他置身於異度空間一樣。所有人心裡都看的發毛,然而他們萬萬不會想到,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切會把他們推向一個萬劫不復的恐怖深淵。
所有人都這樣怔怔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就別說有什麼肢體的動作了。男生獃獃的看著眼前發生這不可思議的一切,女生就這樣瞪著眼晴,捂住嘴巴。顯然這已經不是用幾句言辭就可以解釋的東西了。
白色的光焰好像就是在傳達著死亡的訊息。
雖然火焰照射的範圍不大,但它散射出來的光亮足夠把它周邊的一切都呈現出來。白色的火焰好像幾秒就要稍縱即逝似得。但是也是這幾秒鐘時間,它呈現出來的東西好像真的打開了所有人內心恐懼的最後一道枷鎖。
光焰正是韓奇的位子上方,只見韓奇低著頭,雙手捂住脖子,脖子上似有什麼東西豎在那裡一樣。他緩緩的抬起了頭,嘴角流淌著瘮人的鮮血,捂住脖子的雙手指縫中有大量的鮮血溢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突兀的眼珠里纏滿了血絲,眼神中充斥著不甘。鮮血在白焰的照射下更顯慘白,與其說是瘮人倒不如說是令人作嘔。
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原本還活蹦亂跳的韓奇如今卻變得猶如厲鬼一樣。
所有人頓時都慌了神,的確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已經感知不到有任何的希望存在。等白焰的光亮隱隱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些許的白煙。眼前的黑暗在此覆蓋了這裡。
李建東眼疾手快的打開了手機的屏幕用手機散發出來的光亮。對著每一個人的臉來回照射著,並且焦急大喊著:「大家快出去!這裡不安全了!」說罷他迅速起身走到韓奇身邊,有一隻手架起韓奇,一隻手拿著手機照亮腳下的路。
「我也來幫忙。」於浩也跑了過來幫李建東扶著韓奇,所有人也都拿著手機,照亮著彼此,同時也算是保護著自己。大家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出了會客大廳。短短的距離卻像是危機就在背後追趕著眾人一樣。恐懼,不安,驚險。
出了會客大廳的門,李建東把韓奇放在會客大廳外面的前邊,韓奇依靠著冰冷的牆邊奄奄一息。脖子上的血還在還在直淋淋的流著。所有人心痛的看著形如廢人的他。誰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可一做些什麼。對他們來說今晚發生的一幕幕像是在做夢一樣,他們寧願這是一場夢,但這場夢永遠也醒不來。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在幹什麼?」就在這時,沈世凌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撥開了人群擠到了最裡面,看著坐在地上的韓奇他瞬間語塞。短短的幾分鐘既然會出這種事。一切都來得沒有給他一絲的防備。只見韓奇脖子上插著一支鋼筆,上面的血滴答的流著。殘忍的背後也能讓人們覺得可憐。突兀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他,瞳孔里出了暴突出來出了血絲之外還有發自肺腑的不甘。沈世凌看在眼裡,此時他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表達。
就在這時,韓奇一隻沾滿了鮮血的手直直抓住自己的衣領。在場的人都看呆了,不知道韓奇究竟想要幹嘛。沈世凌卻表現得十分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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