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意識到所面臨的麻煩。垂飾和耳墜兒能裝到褲兜里,但頭飾卻比他想像得又
寬又高。他環顧一下房間,想找一個能裝頭飾而又不引人注意的東西。幾步之外的
柜子上正好有一個。
那是一隻公文箱。他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沙發里——幾個錢包、一些信用卡、幾
只筆、通訊簿和兩個文件夾。
公文箱恰好適用。整套戈蘭鑽石和香檳瓶都裝進去了。離開聯歡會卻拎著一個
文件箱,讓人看到一定會感到詫異。勞令斯把客廳又環視了一下,便關了燈,退到
門廳里,關上門。他一退到走廊里,便把查情牌暗鎖又鎖上了。1分鐘后,他大步
地走過門房,來到午夜的大街上。老門房連看都沒看一眼。
1月1號那天晚上快到半夜時,哈羅德。菲爾比才在莫斯科的家中客廳里坐下
來。頭天晚上在布萊克家,他是大喝了一頓,但喝得並不痛快。要寫的東西一直在
頭腦里索繞著。今天上午,他才慢慢地從酒中醒過來。現在,艾麗達和孩子都睡著
了,他才得以安靜下來考慮問題。
屋子那邊傳來咕咕聲,菲爾比走過去。在屋角上有一個大鳥籠,他透過柵欄看
著裡邊帶夾板的鴿子,他一直喜歡的寵物。在貝魯特時,他養了一隻雌狐;到這個
住宅后,他養過幾隻金絲鳥和小鸚鵡。鴿子在籠子底上一晃一晃地走著,帶夾板的
腿使它很不方便。
「好吧,老朋友,」菲爾比向籠子里說,「不久就會把它拿掉的,那時你就又
能飛了。」
他回到桌旁。一定要寫得像個樣才行,他反覆地提醒自己,總書記不是個好對
付的人,想騙他,是很難的。1983年,空軍把南朝鮮的噴氣式客機擊毀,空軍的一
些元老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其中幾個人已經葬身勘察加半島那永久凍土之下了。由
於健康的原因,總書記有時只能坐在輪椅里,但他仍然是蘇聯不可爭議的首腦,他
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他的大腦仍很機敏,什麼也逃不過他那暗淡無光的灰眼睛。
菲爾比拿起筆和紙,開始打草稿。
莫斯科這個夜晚的四個鐘頭之後,在倫敦還沒過午夜,豐坦諾大樓那所住宅的
主人隻身一人回到首都。他身材高大,舉止文雅,有50多歲。他把車一直開進地下
停車場,用自己的塑料電子卡片打開門。然後,提著自己的衣箱乘電梯上到九樓。
他情緒很不好。
他已經開了六個鐘頭的車。提前三天離開了小舅子那莊園似的家,行前還跟妻
子吵了一架。她很犟,但非常喜歡馬,貪戀鄉下生活。而他卻厭煩鄉下。她陶醉於
跟弟弟——第十大公——一起馳騁在約克郡那無垠的隆冬荒野上,卻把他一個人孤
單單\凄清清地丟在家中。更使他討厭的是,儘管自己是似崇尚男子大丈夫正統觀
念而得意的人,而他那混蛋小舅子卻是一個同性戀者。
新年晚宴簡直讓他煩透了。妻子的老友們把他圍在中間,總是談論打獵、釣魚
和射擊,整個席間都是大公和那些狐朋狗友的尖嘯刺耳的狂笑。今天上午,他跟妻
子談了談,然而他們越說越不投機。最後達成協議,他在喝完下午茶后回南邊去;
而她則願待多久就待多久,也可能是一個月。
他進入自己家的門廳便停住了。報警系統應該重複地發出「僻——僻——」的
尖叫聲,一直延續30秒,然後是連續的警報聲。那時,他就可以去把控制器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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