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沒有……」我正說著,發現了夾在書中的書籤。上面寫著字。
他被詛咒迷惑了,成為禁忌之書的俘虜。
「禁忌之書……」
「上面寫著什麼?」聽市長這樣問,我默默地將書籤遞給他。
市長只看了一眼便抬起頭來,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也看看。」金子斜著眼往市長手中望去,月村博士和土井直美也伸長了脖子。
我撓著亂蓬蓬的頭髮,在室內轉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麼,往門上望去。那裡掛著一塊一模一樣的木板。
而且,同樣的,上面刻著「THU」,畫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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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停了,風卻更大了,猛烈的暴風雨勢頭不減,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家用發電機發電,不能要求太高,宅子里一片昏暗。
我們又回到客廳。男人們把木部的遺體抬進他的房間。現在聚在一起的,有日野市長、月村博士、土井直美、金子和彥、富米小姐、門衛和我一共七人。小綠在房間里休息。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看見屍體了,一時接受不了是很自然的事情。
發生了殺人事件,我們卻無法聯繫警察。電話綫斷了,不知是剛才遭了雷擊,還是被人為破壞。我們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發生這種事,不可能是偶然。
「我想先判斷殺人方法。」我坐在水島雄一郎刻著「WED」和「×」的椅子上。一一看著大家。
在我們返回客廳后,我馬上對木部的椅子進行了確認。不出所料,「THU」的上面也畫著「×」。大概是我去木部的房間時,兇手伺機刻上的。說「刻」有點誇張,實際上只是用前端比較鋒利的器物畫上去的,幾秒鐘足矣。當然,我已經知道那是什麼器物了。我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冰鑿,上面沾有些許木屑。
小綠剛才坐在火田俊介的椅子上,「TUE」上也刻著一個「×」。
「是毒殺吧。剛才你不是已經說了嗎?」土井直美圓乎乎的臉上泛著紅暈,說道。
「是的,可兇手是怎麼投毒的呢?」我指著木部手中的平底大玻璃杯。
「不可能是放在蘇格蘭威士忌里的,我一點事都沒有啊。」土井直美看著面前的兌水蘇格蘭威士忌說道。雖然這麼說,但我發現,事發后,她就沒再碰過那個杯子。其他人也一樣。我已經完全不想喝果汁了。
「水和冰塊中也不可能有毒。」金子說,「我加了冰塊,也有人往酒里兌水。」
「我直接喝的水。」月村博士說道,「什麼事也沒有。」
「將毒摻在某種東西中的想法,是不是應該捨棄了?」市長看著我。
「無論是酒、水還是冰塊,如果兇手的目標是木部先生,命中率就太低了。」
「我同意。兇手的手段可能更為巧妙。」
「有可能在飯菜里投毒嗎?」金子急急地吐了一個煙圈,問道。
「若是在飯菜里,倒下的應該更早。」市長馬上反駁。
「不,這個應該能夠做到,藥力發作的時間可以調節。比如,使用膠囊。」
「晚飯中有膠囊類的東西嗎?」土井直美嘲笑道。
「只要像膠囊的東西就可以。比如,往沒有剝皮的雞胗里注射毒素。因為雞胗太硬,沒有嚼碎便咽了下去。在胃中消化之後,毒藥慢慢開始起作用,這樣會延長時間。」
「晚飯中沒有雞胗這類東西啊。」月村博士說道。
「我只是舉一個例子而已嘛。連我都能想出這樣的方法,兇手稍微動一下手腳,不就可以讓毒物延遲發作嗎?要是在吃飯時下手,命中率也會更高。比如,牛排的煎烤程度不一,哪個盤子會放在木部先生面前,大體上提前就知道。」
「那麼,您是說毒藥是我放的嗎?」一直一言不發在聆聽的富米小姐終於忍不住了。
金子慌張起來。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滿臉堆笑道,「我只是說,吃飯的時候,人多手雜,兇手有可能就是在這種時候找到了機會。」
金子慌忙辯解,但是很明顯,他剛才是這個意思。富米小姐雙眉倒豎,怒意毫無消退。
「在飯菜中投毒的可能性很低。」我說道。
「哦,為什麼?」市長饒有興趣地問道。
「如果兇手採用某種方法延遲毒效,就不會在報時石英鐘里留言。因為,消化程度因人而異,無法保證木部先生會在報時前死去,不是嗎?當然,時鐘先報時,毒效再發作,木部先生死去,這樣也可以,但不符合兇手的本意。按照紙條的字面意思來看,兇手是在預料到被害人在報時之前會死掉的基礎上寫的。所以,兇手沒有採用延遲毒效的手段。而且,即便木部先生是在吃飯時倒下的,我們不是也無法斷定誰是兇手嗎?」
「有道理。」市長點了點頭,看著金子,「你有什麼反論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兇手是怎麼往兌水威士忌里下毒的呢?而且,只往木部先生的兌水威士忌中下毒。」
「雖然很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我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在木部先生拿威士忌的時候,往玻璃杯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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