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辯解道。這或許是事實——我可以理解。我的母親也是,掃墓回來,不顧自己年老的身份,一口氣吃下四個代替午飯的、須美子準備的豆沙飯糰。
嫂子說:「媽,您真能吃啊!」我也擔心:「那麼吃,胃能消化嗎?」
「哎,我聽起來總覺得你們不懷好意似的。」
母親好像心情不好了似的,在對面紅著臉反駁道。
「春季皇靈祭祀吃很多豆沙飯糰,是從少女時代傳下來的規矩。」
我從孩提時代就被灌輸聽到過,嫂子不懂「春季皇靈祭祀」,「那是青春期祈禱長壽嗎?」她迷惑地問道。她以為是青春期長壽祭祀呢。
「啊,和子不知道春季皇靈祭祀嗎?」
母親遺憾地搖著頭:「哎,那種事知不知道無所謂。」她省去了解釋。
呀,那些事情怎樣都行,眼下的問題是先生的「墓地」。
我催促道。
「實際上,」先生低聲說,「每年春天彼岸的時候,都有位女性在我的墓前擺放鮮花。」
「啊!有那麼奇怪的人!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同事?」
「你是聽別人的事才會這麼說的。作為事件參與者沒有不驚慌的。我去之前,在墓上插著鮮花,不是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是嗎?」
「我想特別是母親會很在意。無論如何,在內田家最新的佛應該是父親,作為女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請問你母親多大年紀了?」
「準確的年紀我不知道,大概九十多歲了。要是貓的話,也是在深夜舔油燈的年齡了。」
「為什麼說這些多餘的呢?光說這些事是讓人討厭的!」
「嗯,也可以這樣說。可是這種性格是父親遺傳的,一生也無法改掉。」
也許的確如此。先生的父親是鎮上的醫生,也是我父親的主治醫師。暫且不論是不是名醫,作為說話尖酸的醫生,鎮內沒有不認識的。有這種說法認為我父親五十二歲就去世是因為先生的父親誤診所致。事實並不確定,可是母親一看到執拗的先生的背影,她的怨恨就一直堅持至今。
「可是,女人的嫉妒心與年齡沒有關係。」
先生說。
「不如說,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失去了寬容和忍耐的表面,露出原本的面孔,老年女性的怪僻習性很可怕。男人在此之前,應該都死掉或是痴獃了才好。」
真的嗎?——我感到懷疑,或許如此——我突然感到一種奇妙的理解,聽先生的話需要警戒。
「那麼您知道放花的人是誰嗎?」
「我完全不知道。只是在我去之前放著花。」
「哈哈這可不像是著名偵探說的話。只有女人才會這麼做。你想想看!男人一大早懷念故人到墓前擺放鮮花,有些不太對勁吧!」
這麼肯定地一說,我也無法反駁。不管怎麼說,對方畢竟是當事人。
「可是也並非是毫無線索,已經清楚,放著的花是在寺廟附近的花店裡買的。」
「哎,是有店名的包裝紙什麼的嗎?」
「不,沒有那些。花本身就有特徵,是把菊科類便宜的花好好包裝高價賣出,這種商人的伎倆清晰可見。」
「真的嗎?」
聽到先生的話,不由感到男人的怪癖是從小時候就形成的。
「這若是真的話,去花店問一下就可以了。」
「的確如此,不愧是淺見君。可以說馬上進入正題。請你立即實行吧!」
說完先生站了起來,我也慌忙地站起來擋住他的去路。這樣吃完不付錢就跑掉?不出所料,先生把手伸進口袋開始計算零錢。
「先生,您已經知道了這麼多,我什麼也不做您來調查就可以了。」
離開平冢亭,我不肯罷休地說道。不情願做被先生這樣厚著臉皮甩給的工作。
「淺見,那種事情,我怎麼能做呢?問花店的大姐,認識在父親墓地前面插花的女人嗎——那麼無聊的事情,我能問嗎?」
「既然是那麼無聊的事情,那麼我能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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