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又恢復了知覺。
「饒了我吧,求求你們。」
她用日語說,再也顧不上講葡萄牙語了。
匪徒們獰笑著,邊笑邊把另一個乳房割下來。
雙手被綁在背後的陽子不能動彈,只能扭動著腦袋發出凄厲的慘叫。
陽子的全身都被鮮血染紅了。
匪徒們把陽子的雙腿扒開,利刃指向下腹,從下身的上沿深深地刺了進去,慢慢割下一塊心形的肉。
陽子一聲慘叫,聲音漸漸減弱,最後終於消失了。
盛夏的陽光烤灼著科爾達農場,烤灼著一切。這無情的烈日,除了綠林惡魔之外,什麼也不能養育。
綠林以外的大地,被火一般的陽光暴晒,露出一片片紅土,巴西人叫它赤地。幾乎不含任何養分的赤地綿延數千里,人煙稀少。
這裡,植物所需的養分,由植物自身來製造,在體內循環,而土壤則幾乎不起作用。於是巴西人砍伐森林,把它燒成灰燼,結果營養被破壞掉了,氨和硫磺分子變成煙,碳也大半成為煙霧,剩下的灰燼能給大地提供的只是極少的養分。即便是這微小的養分也只能保持一年,雨期一到,便被沖刷得一乾二淨。
在巴西的土地上,植物很難長到第二年。生長起來的植物由於營養不良,而在當年就會枯死。
墾荒者第二年又砍伐另外的森林,燒荒造田。過了若干年後,最初燒荒的農田又變成了密林。在成為密林之前,很可能受到大雨的沖刷。於是,土地只有荒蕪。這裡的土地,可以說是不毛之地。
紅色粉塵在廣袤無垠的赤地上空飛舞,空氣彷彿也成了血紅色,在陽光的烤灼下好似無孔不入的火焰。用「血火大地」來比喻這裡,是一點也不過分的。
在這燃燒著血火的大地上,一輛小型貨車正迅速賓士,車輪捲起的紅色粉塵形式一條帶子。車上是兩位少年,駕車的是哥哥三郎,十八歲,他的身旁,是弟弟四郎,十五歲。
兄弟倆替父親根岸和夫去百公裡外的韋洛港買肥料,現正在歸途中。
「起來,四郎,快到家了。」三郎招呼正靠在助手席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四郎揉揉眼睛。
「我剛夢見直子姐姐了呢。」
「夢見什麼呀?」三郎有點擔心地問。
「夢見姐姐赤身裸體,在洗操間……」
「胡說八道,不許做這種夢!」三郎申斥弟弟道。
姐姐直子,和兩位弟弟並非親骨肉。科爾達農場是直子的雙親辦起來的,三年前夫妻倆不幸患了熱帶疾病相繼去世。當時三郎的父母拖著兩個孩子從外地逃來,寄居農場幫工,就繼承了這份家業。三郎四郎都把直子當做親姐姐一樣地尊敬。
三郎的父母打算等三郎長大成人後與直子結婚。他們對直子死去的雙親盡忠盡職。
直子很漂亮,三郎為直子的美麗所傾倒。十八歲這個年齡還不完全懂什麼叫戀愛,不過那也無關緊要,在三郎的心中,直子的美就是一切。每當看到直子那白白的小腿和鼓脹的胸脯時,他就語塞,不知所措,感到悶得發慌。少年的某種感情被埋在心底,不知如何向她表白。
汽車駛進農場,赤色道路筆直地延伸。兩旁的西紅柿,大白菜都已成熟,低垂著頭,彷彿不敢正視它們的主人似的。汽車駛過,揚起一陣火焰般的紅塵。
「四郎,你看,有點異樣!」
三郎減慢車速。家門前有二十來個僱工正吵吵嚷嚷。
現在應當是僱工們在田裡勞動的時候,他們平時是不能有任何怠慢窩工的啊。僱工們的地位低微,要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
主人只管僱工的衣食往,再給少許的煙錢。其中也有象日本的「蛸部屋」①,強迫僱工乾重活,只管飯而無工錢,榨取他們到死,死後埋在農場的一角。因為燒荒造田的農場每年都在轉移,屍體便作了恢復密林的肥料。這類僱主以歐美人居多。
①蛸部屋:二次大戰前,日本北海道等地的煤礦,有一種飯鋪老闆,收容工人,管飯,強迫乾重活。
僱工們一大早就用在門前吵吵嚷嚷,這似乎不尋常。
汽車駛進農場的大門,風馳電掣般沖向房前的廣場。僱工們跑了過來。這時三郎四郞似乎明白了一切:門扉布滿彈孔,窗欞砸得稀爛。
三郎四郎奔進大廳,那裡還綁著母親的屍體……
兄弟倆看到這副慘象,頓時呆立不動,如化石一般。母親赤裸著被綁在柱子上,乳房和下身被割,地上一灘血。她早已離開人間了。
獃獃站立了一會,三郎急步走進起居室。父親的頭顱被劈成兩半,左手腕被砍斷……兄弟倆眼前出現的這番慘象,彷彿使他們的血液凝固了。
「阿——哥——!」
四郎稍微鎮靜之後,全身篩糖似地直打哆嗦,摟住三郎。
「不許哭,再哭就別當我的弟弟!」
三郎怒吼著。這吼聲,似擊碎玻璃的聲音,似撞擊金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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