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利用鐵路,那麼從平石到新大阪站需要一小時二十分鐘,從新大阪到米原需四十分鐘,從米原再到余吳需要半個小時,總共需要兩個半小時。不過,這段路線的中心地點米原,沒有時間上符合的新幹線通過。
"再看看這個,這是空知擺脫嫌疑的決定性證據。"杉山說著遞給加瀕一份材料,是大阪府警方發過來的一份報告。上面提供了一份證據,這是一位郵遞員的證詞,說他當日十二點曾到空知家投遞過一個書籍包裹,是一個裝了三本單行本小說的大包裹,所以報箱里放不下。當時郵遞員搖了郵遞鈴鐺,空知開了房門,親手接過了包裹。一一這個事情連空知自己都給忘了。
"其實我們原本就沒有必要調查空知。他已經四年沒見過被害人了,根本不可能知道案發當日被害人在余吳湖。"聽杉山這麼一說,加瀨反駁道:"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知道。案發當日的前夜的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左右,被害人不是和自己的妹妹通過電話嗎?""是的。不過,三澤由加理說過她未將此事告訴過任何人埃""三澤由加理可能沒有說,但有沒有可能是被害人親口跟空知說的?""被害人親口跟他說?你是說被害人給空知打過電話?"杉山有點意外。加瀨繼續平靜地說道:"是的。被害人在和自己的妹妹通話時,曾經談過空知。
說不定和妹妹通完話后,被害人忽然對空知產生了思念之情,然後就給他打了電話。""你是說在深夜打電話給空知?""小說家熬夜還不是家常便飯?深夜打電話或許沒什麼,但大早上打電話或許就不好了。"杉山笑了:"警部,我們一開始就動不動說什麼『因為空知是小說家』,我想我們這種說法是不是有失偏頗?""或許吧。"加瀨不得不承認。
杉山又強調道:
"而且我們也沒有證據認定是空知所為。雖然存在因被被害人甩了而蒙羞,繼而懷恨在心,遂起殺意的可能性,但他們已經有四年沒有見面了,況且空知看來也不像能作出那種喪失理性的行為的人。""我並不是覺得他可疑,只是覺得有這種可能性,而且說不定他知道被害人在余吳……對了,健一的情婦,高井美保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四月一號的活動情況已經調查清楚了,她一直呆在公寓里。""上午十一點時她好像在忙著幹什麼,是嗎?""也沒什麼事,據說是請人在陽台上鋪人工草坪。她還跟隔壁的女主人聊了聊天。看來當天她沒有離開過大阪。""聽說柚木堂的職員當天和往常一樣,從早晨起就一直在幹活,是嗎?""是的。""所有人都在嗎?"加瀨嘆了口氣。
"所有人都在……看來都不在現?!!!!!?"我理解你的心情。"片桐在電話的另一端安慰空知,"你一直暗戀著她吧?""說什麼呢?都什麼時候了,還拿這種事開我的玩笑。"聽空知這麼一說,片桐有點發慌,急忙道歉道:"對不起。"空知能感覺出來,他其實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安慰自己。
"沒什麼。我現在食慾很旺盛,也不用去看什麼神經科醫生。只不過現在我沒有心情去寫什麼推理小說了,那裡面也全是什麼殺人啦被殺什麼的。""什麼,什麼?你是指……"電話已經打得夠長了,自己肯定打擾片桐的工作了。
"就是千空直美。"
"誰?"
空知不明所以。
"千空直美的〈喝彩〉。裡面不是有句歌詞叫『帷幕像往常一樣緩緩升起』嗎?就是那首獲得唱片大獎的歌曲。咱倆歲數相差又不大,我想你應該有印象。當女歌手像往常一樣站在舞台上時,卻聽到了自己心上人離開人世的消息。還沒等她從噩耗中醒來,帷幕已經緩緩升起了。女歌手只好將悲痛默默地深埋心底,堅持將歌曲唱完了。"
"啊,我想起來了。不過我是個推理小說家,編不出那麼浪漫而哀傷的故事來。要不要我給千空直美寫封信,說『我現在明白您歌詞的含義了』?"
"太晚恕2還鬩胄匆裁還叵怠!?
"不開玩笑了。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安慰我?"
"啊,對不起。不過,我覺得只要是推理小說家,碰到這種事後都會像你這樣的。我是第一次注意到這種情況的。"
片桐的語調忽然變得神秘起來。空知害怕他就此停住話題,慌忙說道:"也不只是推理小說家埃自己的親人去世后,誰還會有心情去寫什麼打打殺殺的血腥戲?即使推銷汽車、教課、在站台打掃衛生什麼也不好受埃修改蹩腳的小說也是一樣。"
"正因為你能說出這種話來,所以我才喜歡你埃"片桐的聲音陡然增高,"是埃人在這種極度悲傷的時候,往往會以拚命工作來忘記痛苦。教課的時候會比以往更認真,站台衛生也比往常打掃得乾淨好幾倍。空知,你現在對自己的工作也很慶倦了吧?"
"是的,小說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寫完。"
"我等著你。"片桐說得字字有力,"如果真的晚了,那也沒什麼辦法。可你總得做點什麼吧?行了,什麼也不說了,我等著你的大作問世。而且我也會告訴你全國十幾萬的小說迷,大家都耐心等待吧!?"如果我有十幾萬小說迷的?埃敲吹諞話嫻姆⑿辛坑Ω迷僭黽印!?
"我也想增加,但運作上很麻煩。空知,你還想當工薪族嗎?"
"說什麼呢,我適合干那種工作嗎?"
"那你就快點寫。我等著你。"
電話掛斷了。空知回想著片桐的話語,忍不住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幾天後,當空知到銀行時,發現自己的賬戶上多了一筆預付的版稅。
在一間可以俯視道頓掘河的小飯館里,兩個男人正在低聲私語。但每當女服務員往桌上端酒菜時,他們便陷入沉默。女服務員感到,這兩個人一定是在談什麼很秘密的事情。
"一切都按原計劃順利進行著嗎?"
其中一個人小聲說道。
"一切順利。"
另一個低聲答道。
"現在回想一下,我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麼渡過那麼危險的-關的。"
"是啊,確實有點后怕礙…"
"不過現在可以放心了。"
"還不到時候。還有尾巴跟著我們。"
"是嗎?"
"是的,連我也被他們盯上了。看來你也不是沒有可能被盯梢。"
"這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完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幸好我們現在還沒露出什麼馬腳。"
"我已經受不了了。"
"但我們已經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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