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確切地說,這位人老珠黃、頭髮金黃的威斯康辛姑娘本不願滿足安格羅的願望的,因為她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安格羅想跟兩個女人同時干,幹完還評論,說第二個比第一個好——在床上更富有激情更富有奇想。
就這麼回事。
科拉松撲到安格羅身上,令他來不及多想。她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她或許能讓自己成為他的心上人。那他也許會將她接出那家水上妓院,讓她永遠陪伴在他左右。
她夢想著有一天艷陽高照,陽光燦爛,她坐在白色的賓士汽車裡,坐在安格羅身旁,在紐約招搖過市。
科拉松終於睜開了眼睛。
現實冷酷無情地告訴她,它跟夢還相距數公里。
冷……
沒錯,她右肩感覺冷。這該死的寒意像塊冰凌,鑽進她的身體,將她凍醒了。
安格羅和特麗莎競相打著呼嚕。
科拉松漸漸看清了陰暗的四周。曙色微明,船艙里朦朦朧朧。床上一片凌亂。房間里瀰漫著煙酒味。床上躺著赤條條的身體。科拉松霍然清醒了。
直到這時她才注意到,她的右肩擱在窗玻璃上。冷冰冰的玻璃上蒙著一層霧氣。春天還要過上很久才會降臨紐約。已有的幾個晴天也掩蓋不了這一事實。
在床上瘋狂時,他們將枕頭挨著艙壁堆得高高的。睡著后科拉松的身體一定上移了一點,大概是在某個她再也忍受不了那許多的肉體接觸、只想睡覺的時刻吧。
她用力從窗前移開肩,將手錶移到亮處,費勁地看著。
7點零5分。
我的天哪!
4點鐘他們還在大搞,在墊子、沙發和地毯上折騰得精疲力竭。這就是說,她睡了不足三個時辰。
科拉松驚呆了。睡眠屬於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
她身體下滑,躲開冷冷的窗戶,又拉上一條皺巴巴的床單,抖抖索索地將身子裹進去。
她側向一邊,這下能夠又暖和又舒服地眺望窗外了。特麗莎和安格羅的鼾聲均勻,有著催眠作用。
科拉松微眯著眼,欣賞著哈得孫河水面的景象。愜意地躺著,知道大河冰冷的潮水就近在咫尺,那種感覺實在是奇妙。
她感覺昏昏欲睡了。頭痛也減輕了。溫柔的夢境裊裊升起。
一艘白船在灰黑色的波浪上輕盪,非常緩慢,幾乎是靜止不動。欄杆亮閃閃的,船上的人手持魚桿,默默無語,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魚桿?
科拉松在夢中常有這種經歷,她認為是某種特定物的東西,眨眼間又變得無法辨認了。因此她就說不出那是什麼,想不到那個概念,有時她就在夢中無意義地想辦法為那些東西命名。
老天,不,那些不是魚桿。雖然報刊和電視報道說哈得孫河的河水如今又清澈了,許多本以為業已死絕的魚類又游回來了,但河邊還是很少看得到有人釣魚。
黑色魚桿?
看上去像黑色棍子的魚桿?
她猛然一驚,睜開眼睛。
這下她知道了。
槍!
那棍子是槍,是衝鋒槍。
那白船當然不是夢中景象,而是真實存在。
科拉松心跳加劇。她翻轉身,飛速爬向安格羅,抓住他的肩,搖晃他。
他的鼾聲停止了,但也就僅此而已,仍沒有醒來。
「安格羅!」科拉松使勁搖晃著健壯如牛的安格羅喊,「我的天,安格羅,你快醒醒啊!」
他睡得像個死人。他跟死人的惟一區別在於他在呼吸
特麗莎醒了,驚慌失措地睜開眼,哈欠連天地問:
「什麼——出什麼事了?」
「你看看窗外吧。」科拉松簡短地回答說,仍在不停地搖晃安格羅。這時她意識到,她的機會來了。如果她能及時喚醒安格羅,向他報警,他會為她救了他的命而感激她。這樣,她做他的心愛女人的夢就可以實現了,比她想像的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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