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屍官慎重地檢查了屍體,對刑警們說:「僅能肯定是溺死的,死亡的推定時間不做解剖還搞不清楚。」
運送屍體的汽車開來了,把屍體運往大學醫院解剖。之後,刑警們開始搜查屍體漂浮的岸邊,這是為了尋找能確認死者身份的東西,因為她的大衣口袋裡連一件這樣的東西都沒有發現。約三十分鐘過後,在離屍體二十多米的上游,水深五、六十公分處發現了一個婦女用的手提包。
手提包相當舊了,刑警們慎重地檢查包里,以便確認是否是死者的東西。包里裝有化樁品、粉盒、手帕等,沒有發現餞包,可能是被盜走了。在手提包的內側發現了一張濕了的名片。
一位刑警小心地把它揭下來放在掌心上,讀著印在名片上的字:「「時代周刊」編輯部青木康二。」
大學醫院對運來的屍體立即進行了解剖。沒有外傷,肺部進水,明顯是溺死。為了慎重起見,對肺里的水進行了水質化驗。奇怪的是,水的成份與多摩河的水不一樣。這說明很有可能是在別的地方溺死後送到多摩河,扔在這裡的。也就是說,他殺的可能性很大。
主持解剖的醫師在報告書中寫道,死亡的推定時間為今天凌晨兩點到三點之間。
殺人的嫌疑十分明顯。下午一點,在蒲田署成立了搜查本部。
(三〕
同一天下午一點十五分,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十津川省三警部被本多課長請去。
身體一直很強壯的十津川,因感冒身體很虛弱,今天仍然流著鼻涕。他在走廊里站住,用手帕擦了擦鼻涕,然後敲了課長室的門。
本多面色為難地迎接了十津川:「感冒怎麼樣了?」十分清楚,他決不是為了這件事才把十津川請來的。
「不要緊,」十津川笑了笑,反倒問起本多,「發生了什麼為難的事了吧?」
本多沒有馬上回答,待了一會兒,考慮著如何開口。
「在多摩河發現了一具溺死的年輕女人的屍體,這事你聽說了吧?」本多用輕輕的語調開了口。
「是蒲田署的事吧,聽說了。」十津川在椅子上坐下,用手托著下巴。
「還不清楚她的身份,但從被認為是她的手提包里找到了一張名片。」
「是「時代周刊」社記者的名片吧,這不是查明她身份的線索嗎?」
「不!」
「不是線索?」
「不一定是。因為手提包里還有另外一張名片。」
「這倒一點兒沒聽說。」
「這是因為已經向蒲田署下達了嚴禁擴散的命令。」
「這張名片這麼成問題?」
「就是這張名片。」
本多拉開抽屜,取出一張名片放在十津川面前。名片象是濕過再被弄乾似的翹著,凈是些小小皺紋,但卻使十津川的眼光閃亮。當然不是為了這些,使他興奮的是名片上的字:
武田信太郎文京區本鄉東1—1—1
這是一張沒有頭銜的簡單的名片,但武田信太郎與現任運輸大臣的名字是一模一樣的。如果僅僅是一張名同人不同的名片,本多是不會提出它有問題,因為這位課長是不會隨便就抬出某個人來的。
「大臣的名片,是嗎?」
「讓他的夫人看過了,說肯定是大臣的。據說,在一般的交往中大臣都使用帶夾銜的名片,上有住址、宮職。沒有頭銜的名片,大臣只交給關係非常密切的人。正如你看到的這張這樣,大臣的署名原樣印在名片上,看上去每張都像是手寫的,實際是印上的。」
「大臣現在不是在國外嗎?」
「是的。世界交通會議昨天在倫敦開幕,他同隨員去參加了。回來時要在美國停留,四月一日回到日本。」
「請等一下。」
「什麼?」
「這張名片既然是武田大臣的,難道殺人者不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是不是認為這張名片成不了武田先生與女屍有關的證據?也許這張名片是在別人那裡傳來傳去,最後傳到死者手裡的。況且,要是武田先生從昨天起出席倫敦會議的話,他肯定不會是兇手。因此,不是沒有必要保密了嗎?」
「這件事有兩點不同:第一是哪兒都沒有查到死者與大臣有關係的證據,但隨著形勢的發展不見得就不會出現微妙的關係。第二個理由最重要,你還記得兩年前中央銀行日本橋分行發生的五億日元詐騙案嗎?」
十津川「啊」了一聲,他想起了兩年前那樁案件。因為此案是由搜查二課辦理,他未插手,所以詳情不太了解。但他從報紙報道中有所了解。
兩年前的七月二十六日,大選迫在眉睫。當時武田信太郎是保守黨的競選委員長。當天下午兩點,中央銀行日本橋分行行長野上保之接到保守黨幹事長田島掛來的電話,說是想通融五億日元做為競選資金,由市谷的保守黨會館擔保。並說此事將委託官房副長官武田先生前來交涉,請多關照。
野上與武田是同鄉,見過幾次面。他認為田島幹事長可能是為此才指定武田來承擔交涉任務的。
下午兩點五十分,兩個男人手持武田的名片乘車來到即將關門的銀行。兩個人的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身穿藏青色西裝,大有精明的職員之感。其中一人自稱叫松崎,是武田的秘書。野上所以相信這兩個人,是因為他們手中的武田的名片,這種名片野上曾從武田那兒得到過。名片的背面用鋼筆寫著:「借用證現金五億日元整保守黨競選委員長武田信太郎。」並且蓋上了印鑒。野上認定筆跡是武田的,便把準備好的五億日元現款交給了來者。這兩個人憑著這張名片把分裝在五個鋁盒裡的現款,裝進汽車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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