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四季飯店裡。」他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把房子賣了?」
「我還沒有看到過買房協議。但也許我會同意的。麥克斯說它是合法的。」
斯科蒂往後退了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但沒有大叫,他說:「如果我想到你就這樣把房子拋出去,我就不會讓你擁有它的。」
「擁有什麼?」
「房子。」
「你讓我付房子的抵押款、地震后的修補費和財產稅。現在你想要其中的一部分嗎?」我沒有提高聲音,或者在裡面加入諷刺的成分,「你讓我擁有這房子,是因為這樣你就可以不管凱茜,可以重新開始你的新生活了。我又想起一件事,琳達正為你擔心,你應該打個電話給她。」
我發現他眼睛的光亮慢慢地黯淡下去,他呼入的空氣似乎就要點燃一場一觸即發的爆炸。他嘴裡發出嘶嘶聲:「不要告訴我做過什麼或者沒做過什麼。用不著你指揮我該幹什麼。」
「我會告訴你的,斯科蒂。如果這次買賣失敗,我會讓我的律師告訴你的。記住:我只接受現金交易。」
他臉上自負的面具消失了。他的呼吸變得混濁,臉變得漲紅,密密的汗珠出現在他的眉頭上——就像一個人將要達到極度興奮一樣。從經驗中我可以知道,他的突然爆發之後將是惡罵和恐嚇。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們必須談一談。就現在,讓我進屋吧,我都淋濕了。」
我堅守自己的「陣地」:「凱茜是我們可以談的惟一話題,斯科蒂。其他事情去找我的律師好了。現在,你去打電話給琳達吧!」我關上門,把他擋在外面的大雨中。
「剛才我是想警告你。」媽媽手裡拿著她的牙刷對我說,原來她一直在起居室里偷聽。「小心點。我看見他開車進來的。」
「該死。」我拴上門閂。
「想想他會幹些什麼,瑪戈?」
「會不會破壞這次交易?他辦不到。這種交易是合法的。他什麼都幹不了。」
「什麼都幹不了?」媽媽一邊的眉毛往上挑起,露出諷刺的表情。
「他不想要那房子,他只是想打擾別人。我猜他和琳達分居了。」
「他們有小孩啊。」媽媽好像壓根兒不相信。在她的頭腦里,那些有小孩的人是不會分居的。「那他們的小孩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
「那就是我想見的人嗎?」麥克走到了窗前,拉開窗帘。我們三個肩並肩站在一起,看著斯科蒂爬進一輛有司機開著的大轎車,消失在雨幕中。
我邊拉上窗帘邊說:「也許斯科蒂認為在你計劃的這次活動中,有他一份。」
麥克笑了:「如果他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昨天晚上,我開著電視台的一輛雷姆車回的家。這樣,我就可以不必先開到瓦利而可以直接到威爾明頓。有這樣一輛車真好。無論是我的還是邁克爾的小車,如果中途不熄火就能到達市中心,那才怪呢。所以我們選擇了這輛雷姆車。
平時一段二十分鐘的路在高峰期要被延長到一個小時。麥克開著車。
麥克的同事塞西爾自願去市區南部接那個嫌疑犯女孩和她的媽媽。她們沒有預定下一個小時來警署,那就是說她們兩個小時還不一定到得了。麥克想利用這兩小時去爭取他的上司同意我拍攝這次審訊,而且他不想讓我看見他對別人點頭哈腰。我要去圖書館找些資料,時間表就這樣排好了。
幾年前,一個縱火犯朝這個城市的市中心圖書館放了一把火,破壞了這個城市古老的藝術標誌。後來,在這堆灰燼之上聳起了一座現代化的摩天大樓,現在它是這個城市的驕傲。
那個飄雨的清晨,圖書館里滿是老主顧,很多無家可歸的人都來此避雨。我坐電梯來到大廳,等著用電腦查圖書目錄。
一個半小時后,在幾個圖書管理員的大力協助和一個可愛的女人的幫助下,我才找到幾本關於東南亞藝術的好書和一大批專門收集亞洲藝術品的美術館名單。那個女人認為我是她的一個叫威爾瑪的朋友,因而對我特別熱情。我還從Internet網上選擇了一些關於家庭暴力的新故事,並列印了出來。
我正在大廳的書庫時,麥克呼我了。我請一個管理員找了一個塑料袋裝書。在安全桌旁邊,有一個公用電話。於是我給麥克回了電話。
「你通過了。」麥克說,「我的上司說你可以參加這次審問,你可以帶一個攝像機。但是如果某些時候他讓你離開,你就必須走。」
「就這麼說定了。」我說。
第8章
這個女孩很年輕,高大而健壯,一副老於世故的樣子。她蜷縮在審訊室外面過道的椅子里,那副惱怒而非驚恐的樣子讓我感到有點吃驚。
她母親就坐在旁邊,正在麥克和他的搭檔塞西爾-倫弗魯那兒辦理有關手續,似乎故意背沖著她的女兒。三樓的其他警察在她們面前來來往往,沒有人留意這個將要展開的「故事」,就像湍急的河水毫不停留地流過河底的礫石一樣。
我給這小孩和她母親拍了幾張快照,想試一試光線,兩個人都沒反應。可是當我把攝像機扛在肩上時,那女孩便大叫起來。
「你想幹什麼?」
「你同意錄像的。」塞西爾瞪了她一眼。
「誰說我同意了?」她也瞪了他一眼。
「你說了不算。你母親已經為你簽了字。」塞西爾對她很不客氣,「在我們準備好之前請你保持安靜!」
麥克瞥了我一眼,我想他是因為這段小插曲而感到有點尷尬。他對我說:「我們一會兒在你身後的第一間房子里,麥戈溫女士,如果你也進去的活,就先去布置一下設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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