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為罪犯的容貌頗具特徵。四方臉,濃眉毛。所以每個受害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二、罪犯連續搶了三家,因此受害者提供的形象鮮明準確。
三、罪犯連續三次作案衣著完全一一樣。而且逃走前留下的話語也大致相同。
四、罪犯在明亮的燈光下,毫不掩飾自己的面目,連口罩、墨鏡都沒有戴。
頭兩條可以認為是本案的幸運,而後兩條則出乎尋常,耐人尋味。偵緝像片繪成之後,在偵查總部的刑警中間,后兩條成了議論的中心。
「實在莫名其妙。」一名刑警歪著脖子說。「茶色短大衣,白手套,手槍,臨行留言。這個罪犯簡直象在演戲一樣,這一切不象是故意讓人們記住他這個演員嗎?」
「是的,三次都滿不介意地把嘴臉暴露在亮處。作為罪犯,這一點確實異乎尋常埃戴上一副墨鏡,或者捂上個大口罩,相貌就變得難以辨認了嘛。況且現在這個季節,既使戴上大口罩也不足為奇呀。」另一名刑警也面帶困惑地附合著。
「這也許是罪犯的一種獨特的習慣吧。」又一名刑菁提出自己的疑問:「他在其它方面卻十分謹慎喲。例如三次作案都戴著白手套,沒漏過一回。說明了他不想留下指紋。」
「為什麼面部可以隨意讓人看,而絕不留下指紋呢?按理說面部和指紋同等重要啊,應該用墨鏡、口罩把面部遮住才對呀。」
「難道是企圖叫人們記住相貌,爾後作整容手術改變臉型么?」
「可是,現在的整容技術,不可能完全改變臉型。再說整容醫院見到通緝像片,不就一下子敗露啦。整容這一點說不通。」
後來,議論百出,眾說紛紜,但沒有結論。
然而,刑警們並沒有因為罪犯的行動有些讓人費解,倒認為這次連續搶劫案難以偵破。由於繪製成了偵緝像片,三個案件的受害者都異口同聲地說和罪犯一模一樣,所以刑警們反倒覺得破獲此案是輕而易舉的。另外,從犯罪者的心理來分忻,罪犯完全可能在近日內犯下第四件罪行。那時候,將是該犯的落網之日了吧。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日吧?」一名刑警瞥了一眼日曆樂觀地說。「今年剩下最後一天了,爭取年內逮住這個罪犯。」
京子和森口乘十二月三十日的夜班車前往東北的K站。由於去東北地區滑雪和回鄉過年的旅客,列車上擁擠不堪。雖然這樣,因為兩個人很早就來排隊了,所以佔到了兩個靠窗的席位,他倆對面而坐。他們把旅行包塞到座位底,又掏出那個請柬讀起來。
一直到昨天,心裡還總有點兒不踏實,生怕是某人搞的惡作劇,現在一坐上東北線的火車,彷彿旖旎的雪山風光近在眼前了。
「若是這家旅館的設施和服務態度好,度蜜月時還去,好嗎?」京子有些嬌羞地對森口說。
這時,坐在森口身旁的一位女人,突然朝他倆搭汕道:「請問——」這個人年齡和京子相仿,身穿天藍色的夾克,同樣顏色的喇叭褲。臉上施著紅粉,給人一種輕涪風騷的印象。「那是『觀雪庄』旅館的請柬吧?」
「是埃」森口回答。
那女人微微一笑:「太好啦!」
「什麼太好啦?」
「我也收到了同樣一份,現在正是去那兒哩。」女人似乎不拘小帶,用親呢的口吻說著,把疊成兩折的信封遞給京子和森口看。的確和京子他們收到的請柬一個樣。
京子迅速地瞄了一眼收信人的名字——太地亞矢子。「您姓夫陶吉?」
「這兩個字讀它吉,這個姓的讀音有點稀奇吧。」太地亞矢子吃吃地竊笑。「二位已經結婚了?」
京子對於這種試探性的問話產生了輕微的反感,可是森口卻笑嘻嘻地回答說:「我還是單身漢哩。」
「但是,我們明年秋天就結婚。」京子急忙插了一句。她也沒料到自己的語氣這般生硬。可能是由於森口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賣弄「我還是單身漢哩」的緣故,也許是見這個女人不太正經產生了戒心。總之,京子心裡有些不自在。
「是嗎?」太地亞矢子的臉上掛著微笑,「真羨慕你們埃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的尊姓大名7」「我叫戶部京子。」
「我,森口。」
「噢,京子小姐,小森口埃」
京子一聽叫「小森口」這種稱呼法,心裡對這女人更加厭惡。森口本人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樂滋滋地嘻笑著。京子又惱怒了。心裡直犯嘀咕:初次見面,就在陌生男人的名字上冠以「斜字,如此輕浮,肯定是酒巴、夜總會裡的女招待。
京子並非對女招待抱有成見,這樣隨使地與陌生男人用親呢的口吻搭話,雖然可能是出自習摜。不過向森口獻媚確實令人反感。
「小森口做什麼工作呀?」她還一個勁兒地那麼叫著。
京子心想,假如森口這時候頂她幾句就好了。但是森口依然笑嘻嘻地對那女人說:「微不足道的小職員唄。」
「職員也是我們那兒的常客嘛。」
″常客,太地女士作什麼工作?」
「請猜猜。」
「不好猜。是酒巴的女招待?」
「非常遺憾。」亞矢子裝腔作勢地聳了聳肩膀,隨後拿出一張橢圓形小名片遞給森口。
京子故意裝出不屑一看的神情,森口一看,傻乎乎地「藹—」了一聲,便把名片遞給了京子。
新宿·紫土耳其浴室·亞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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