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確信一定是。」
「那又怎麼樣?」
「於是,當艾德娜開始拿出她那占星術的東西,提議我去見一個名字有五個字母、與石頭有聯繫的律師時,我意識到了,她是在努力使我處於一個有利的地位,以防某種可怕的事真的發生。於是我把記憶中頂尖的刑事律師的名字過了一遍,提出了你,以符合她的心愿。」
「這麼說你並不信那占星術的東西了?」
「我不知道。我以為它有某種道理。但是她一提起那個話題,我就充分認識到了在任何事發生之前來見你的有利之處。」
「而你出於同一個原因提議我找個醫生吧?」
「對。我外甥女提出了那個建議,我看到了它的有利之處。」
「而這假裝顫抖的事呢?」
「我想給你們兩個人留下印象,就是我總是一陣陣地神經極度緊張。」
「於是你就演了那齣戲,來給那位醫生留下深刻印象?」
「如果你想那樣說的話,是的。」
「你為什麼不去見警方,或是進療養院呢?」
肯特把手指擰在一起,直到手指都變白了,「我為什麼不那樣?」他問道,「噢,我的上帝,我為什麼不那樣?我要是那樣就好了!但是不,我一直想,情況會好轉的。你注意,我曾經把那把切肉刀放在枕頭下面,而沒有用它做任何事;於是我算計著,說到底,我並沒有真的殺死任何人。你就設身處地地替我想想吧。我有錢,我妻子想抓住我的財產,把我關進療養院。對於我來說,做任何事都會是故意把牌打到她手裡。」
「我當時處於一種極糟糕的困境。對於夢遊的憂慮幾乎使我發瘋。爾後,在我向你諮詢以後,看到你處理事務那麼能幹,我感到很有把握,一切都會好的。於是我頭腦中卸去了一個大負擔。我昨晚上了床,睡得極好。在今天早晨鬧鈴響起以前,我什麼也不記得……我因為要結婚很激動……我並沒有看枕頭底下。」
那架降落的飛機停了下來。梅森注視著正從裡面下來的人們,說道:「好吧,肯特,我相信你。我要幫助你渡過難關,如果你已經把實話告訴了我的話,就去把你的故事講給那些警官吧。如果這件夢遊的事,就像你妻子在她的案子里聲稱的那樣,是你編造出來的,是為了使你有機會謀殺你想除掉的某個人的話,現在就說出來吧。」
「不是,不是,我說的都是實話。」
梅森抬起手招呼著:「這邊,警佐。」
霍爾康布警佐從飛機里露面后活動活動肌肉,聽到梅森的聲音,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與站在他身邊的地方副檢察官布萊恩一起,大步向梅森和肯特走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肯特焦慮地用幾乎是耳語的聲音問道。
「堅持你的立場。」梅森告誡他,「把你的故事講給那些警官和報紙。我們需要我們能得到的所有宣傳……」
霍爾康布好鬥地對佩里·梅森說:「你究竟在這兒幹什麼呢?」
梅森很溫和地微笑著,揮手做了個姿勢說:「霍爾康布警佐,請允許我介紹彼得·肯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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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里·梅森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聽著保羅·德雷克那拉長的聲音低沉單調他說出一系列事實。
「……看上去夢遊是你惟一的辯護方法。那把刀的刀柄上沒有任何指紋,但是現在鄧肯發誓說,他看見在月光下走來走去的人是肯特。鄧肯真是極為充滿敵意。絕不要對你自己開玩笑說,那個夸夸其談的傢伙不會給你造成什麼損害,他能。我聽說,第一次講他的故事時,他說他看見一個『隱約可見的人影』在夢遊。現在他說那是肯特,之所以他認為那人在夢遊就是因為肯特穿著一件長長的白睡袍。他……」
梅森轉過身來面對著德雷克,「那件睡袍聽上去挺可疑的,」他說,「肯特不穿睡衣嗎?」
德雷克搖搖頭:「什麼都沒有,佩里。我原以為我們能用那件睡袍的事使鄧肯的說法破產呢,但是根本沒有可能。肯特總是穿著一件老式睡袍。」
「我想地方檢察機關抓住它作為證據了吧。」
「當然,他們在肯特床腳發現了那件睡袍,可能那就是他當時穿的那件。」
「上面有血跡嗎?」
「好像沒有。」
「難道不會有嗎?」
「檢方的看法是,由於那把刀是穿透被子扎進去的,那兩條毯子使血沒有噴射到兇手的手上或衣服上。」
「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梅森說,「無論如何,合情合理得足以使陪審團確信,謀殺罪是什麼時候犯下的?」
「那是個問題。出於某種原因,地方檢察機關正在試圖把它弄成一個大問題,聲稱很難確切地確定時間。他們已經告訴報社的記者們了,那是在午夜至凌晨4點之間的某一時間。但他們一直在盤問僕人們,看他們是否在3點鐘左右看到或聽到什麼了。」
梅森雙腳叉開站在那裡,頭部伸向前,皺著眉頭消化著那點兒情報。「他們正在那樣做,」他說,「來為鄧肯改變他的說法開路。我會用20塊錢和你打賭,他們可以用某種方法在一小時之內確定謀殺的時間,但是鄧肯說,他看見肯特在12點一刻時拿著刀子從天井裡走過……保羅,鄧肯房間里那座鐘是夜光的嗎?」
「我不知道,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如果它是的話,」梅森說,「他們會使那一時間成為不明確的,直到他們能使鄧肯確信,那是3點鐘,而不是12點一刻。一個視力很差的人看夜光錶盤的話,很容易把兩個時間弄混。」
德拉·斯特里特從她的筆記本上抬起頭來說:「你認為鄧肯會改變說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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