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看了一眼空著一半的雙人床,睡衣還扔在床上。「他一小時前就下去了,」她有點不高興地說。然後忽然克制住自己,微微一笑說,「怎麼回事,孩子?是不是他早飯又遲到了?」
「不,他沒遲到,」穆里爾道,「我又給他煎了一個雞蛋和……我想告訴他雞蛋要涼了。」
南希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快,但只一瞬間,她就支著臂肘抬起上身,把另一個枕頭墊在身後,對穆里爾笑了笑說:「你對你爸爸」,頓了一頓接著說,「太不放心了,親愛的。」
她的笑容有些神秘。她把頭向後一靠,合上了眼睛。
她父親再沒有地方去了,除非上閣樓去。
穆里爾突然感到不安。最近她父親表現得有些心煩意亂。兩天前曾對她說:「穆里爾,如果我有什麼意外,千萬記住,不要找警察。你明白嗎?我不要你找警察。」
穆里爾驚奇地看著他,問他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的回答是躲躲閃閃的。他只是要她記住,他不要找警察,他還讓她明白,他是很堅決的。
所以穆里爾忽然想到了他會不會自殺,會不會有一具屍體掛在房樑上,她立即飛一般地衝上了閣樓。
閣樓上地方很大,放滿了各種舊箱子、舊盒子,有一個舊服裝模特兒和兩把舊搖椅。這裡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沒有塗漆的木料氣味,與房子的其它部分分離開來的老閣樓的安靜祥和的氣氛。
在房子的下面兩層,生活可能按照現代文明不斷加快的步伐前進。但是在上面的閣樓里,彷彿遠離了房子的其它部分,完全被往日的紀念物佔據了,這裡是一片靜溫的氛圍,好象現代文明的快速腳步悄悄地停下來了。
閣樓的氣氛使穆里爾的心安定了下來。她繞著屋檐走了一圈,只是為了確定這裡沒有人。在她下樓時,頭腦已經冷靜多了。
在閣樓樓梯下面見到了那位異父異母的妹妹格拉米斯·巴洛,一付滿腔怒火的樣子。
格拉米斯的睡衣充分表現了她的性格,那是用一種幾乎透明的料子做的,緊緊地貼在身上,上衣只遮到臀部以下幾英寸,而睡褲就完全看不見了。金黃色的頭髮更加襯托出那雙閃亮的藍眼睛。
「你是怎麼回事,深更半夜地跑到閣樓上蕩來蕩去?」
「啊?對不起,格拉米斯,」穆里爾說,「我……我在找……」
「找什麼?」格拉米斯問。
「我上去找點東西,」穆里爾說,「我盡量放輕了腳步。」
「你響得就象一個馬隊在上面跑,正在我房間上面。」
「對不起。」
格拉米斯忽然大笑,「請原諒我,穆里爾。我在早上的時候象頭猛獸。樓下有咖啡嗎?」
穆里爾點頭。
「我在喝咖啡以前總是很兇,」她說,「我下去喝一杯再回來睡覺。你在閣樓上的事完了么?」
「完了,」穆里爾說,「別急,格拉米斯。我給你端來。你要不加糖的咖啡?」
格拉米斯點頭。
「對不起,吵醒了你。我在給爸爸做早餐。」
「在閣樓上做?」格拉米斯大笑。
穆里爾輕輕拍了拍她。「回到床上去吧,寶貝兒。我給你送咖啡來。」
「好吧,寶貝兒,」格拉米斯道,「哈特利·埃利奧特在這裡過的夜,我想他還要睡。」
「他啊!」穆里爾嘆了口氣。
「是他,親愛的。他住在羅斯的房間。我們昨晚玩得很晚,今天凌晨才回來,在門廊坐了一會兒。他想發動汽車回去時,才發現電池用光了,大概是因為點火器忘了關。所以我就讓他留下來了。」
「南希知道嗎?」穆里爾問。
「當然不知道,你傻了?南希正在睡覺。難道你想讓我叫醒她,告訴她我請了一位客人?我20歲了,這你知道,如果你想的是禮節……」
格拉米斯忽然停住,然後嘴角現出一絲微笑,「我早上是不是很兇?」
穆里爾再次拍拍她:「我給你送咖啡來,寶貝兒。上床去吧。你幾乎是全裸了。」
「我是的,難道不是么?」格拉米斯道,用手撫摩著薄紗做的睡衣。然後大笑著,赤腳走過鋪著地毯的走廊。
穆里爾下了樓,現在相信她父親大概有什麼原因去了辦公室而沒有和她打招呼。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事,也許忽然想起還有個重要的約會。
穆里爾心情愉快地從電咖啡壺裡倒出了咖啡,又給格拉米斯的盤裡放了兩片乾麵包。格拉米斯簡直是曲線的傑作,她要保持住這些曲線,使她的身材具有最大的誘惑力。晚餐時她也許放縱自己,多吃一兩個卡洛里的食物,但是早餐她只吃很薄很脆的烤麵包和黑咖啡。
格拉米斯舒服地靠在床上,禮貌地表示了感謝。「啊,親愛的,」她說,「你還想到給我拿來麵包片。」
「餓了吧?」穆里爾問道。
「餓壞了,」她說,「我早上醒來總是很餓。如果只是我自己,我會進城去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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