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所謎案》 - P27

 寓所謎案

 阿加莎 克里斯蒂 作品,第27頁 / 共8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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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洗衣店的那件事,」馬普爾小姐繼續說,「哈特內爾小姐的蛋白石別針被非常大意地留在一件帶飾邊的罩衫上,送到洗衣店。拿走這枚別針的女人無意要別針,也絕非一個鹼。她只是將別針藏在另一個女人的家裡,然後告訴警察她看見那女人拿走別針。怨恨,您知道,純粹是怨恨。這是一個令人吃驚的動機——怨恨。當然,是由一個男人引發的。總是這樣的。」

這一次,我看不到什麼平行的判斷,無論這些判斷相距多麼遠。

「還有,可憐的埃爾維爾的女兒——這麼一個優雅的姑娘——試圖扼死她的小弟弟。在您任職之前,還有唱詩班出遊的錢被風琴師偷走。他的妻子負債纍纍。是的,這個案子使人想起這麼多事情——太多了。這就很難判斷出真相了。」

「我希望您能告訴我,」我說,「那七名嫌疑人是誰?」

「七名嫌疑人?」

「您說過,您可以想出七名——噢——會為普羅瑟羅上校的死而高興的人。」

「我說過嗎?是的,我記得我說過。」

「那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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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當然是真的。但是我千萬不能說出名字。我相信,您自己也很容易想到的。」

「我確實想不出。我猜想,萊蒂斯.普羅瑟羅算一個吧,因為她也許由於父親的死而得到一筆錢。但是,把她與此相連是荒唐的,除她以外,我想不出誰了。」

「你看呢,親愛的?」馬普爾小姐轉向格麗澤爾達問道。

使我頗感吃驚的是,格麗澤爾達的臉紅起來。某種很像眼淚的東西開始出現在她的眼睛中。她攥緊了兩隻小手。

「啊!」她憤怒地喊道,「人們太可惡了,太可惡了2他們說的那些東西!那些討厭的東西……」

我好奇地看著她。如此激動不安,不是格麗澤爾達平時的性格。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努力想笑笑。

「別那樣看著我,好像我是某種您不了解的有趣的動物。別讓我們激動,偏離了話題。我不相信是勞倫斯或安妮,更談不上是萊蒂斯。一定有某種線索能幫助我們。」

「當然,還有便條,」馬普爾小姐說,「你們還會記得,我今天早上說過,那使我感到特別不同尋常。」

「那似乎非常精確地確定了他死亡的時間,」我說,「但是,那可能嗎?那樣的話,普羅瑟羅太大離開書房,幾乎沒有到達畫室的時間。我能作出的惟一解釋是,他看了他自己的表,而他的錶慢了。我想,這好像是一個可信的答案。」

「我還有一個想法,」格麗澤爾達說,「倫,設想鬧鐘已經被撥慢了——不,結果還是一樣,我太傻了2」「我離開時,鍾還沒被撥動,」我說,「我記得把鍾和我的手錶對過時間。而且,像你說的,那與目前的案情沒有關係。」

「您怎樣看,馬普爾小姐?」格麗澤爾達問道。

「親愛的,我得承認我根本沒有從那個角度來考慮。從一開始就便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封信的內容。」

「我不明白這一點,」我說,「普羅瑟羅上校只是寫道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在六點過二十分嗎?」馬普爾小姐說,「你們的女傭瑪麗已經告訴他,您最早也要六點半才會回來,似乎他也願意等到那時。但是,在六點二十分他卻坐下來說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我凝視著這位老太大,愈發欽佩她的判斷能力。她的敏銳思維使她洞察到我們未能看到的東西。真是令人不可思議,非常令人不可思議。

「要是信沒有註明時間——」我說。

馬普爾小姐點點頭。

「對!」她說。「如果沒注時間就好了!」

我開始回憶,極力回憶起那張便條、那令人眼花繚亂的草體字和信箋頂端的工整地寫下的六點二十分。顯然,這些數字的比例與信的其餘部分不一樣。我喘了一口氣。

「我們設想信沒有註明時間,」我說,「設想大約六點三十分時普羅瑟羅上校變得不耐煩,坐下來說他再也不能等下去。當他坐在那兒寫便條時,某個人從窗戶進來——」

「或從門進來。」格麗澤爾達補充道。

「他會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來。」

「普羅瑟羅上校有點聾,您得記住。」馬普爾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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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那樣。他不會聽到開門聲。不管兇手從哪兒進來,他悄悄模到上校背後,槍殺了他。然後,他看見便條和鍾,靈機一動。他將六點二十分寫在信箋的頂端,將鐘的時間改變成六點二十二分。這是一個聰明的主意。他認為,這給了他不在犯罪現場的充分的借口。」

「我們需要發現的,」格麗澤爾達說,「是有實實在在的六點二十分不在犯罪現場借口的某個人,但根本找不到這樣的借口——哦,並沒有這樣容易。我們不能確定時間。」

「我們能在很窄的範圍內確定時間,」我說,「海多克將六點三十分作為時間的最大範圍。從我們剛才所做的推理,我設想也許可以將時間範圍改為六點三十五分,因為普羅瑟羅不可能在六點三十分前變得不耐煩,這一點似乎很清楚。我想,我們可以說,我們了解得很清楚了。」

「接下來,我就聽到那個槍聲——是的,我想這是相當可能的。我當時沒有在意,根本沒有在意。真煩人!但是現在讓我儘力回憶一下,我好像覺得是與一個人平時聽到的槍聲不一樣。是的,是不一樣。」

「更響嗎?」我提醒道。

不,馬普爾小姐並不認為那個槍聲更響。事實上,她覺得很難說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但她堅持說,是不一樣。

我想,她只是在說明一個事實,而並沒有記得很清楚,但是她剛才還是對這個問題發表了一番有價值的新見解,所以我對她仍然十分尊重,她站起身,輕聲說她真的必須回去了,還說能與親愛的格麗澤爾達將案件從頭分析一遍,非常有趣。我送她到界牆的後門處,回來時發現格麗澤爾達正陷入沉思之中。

「還在想那張便條嗎?」我問道。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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