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多少說多少吧,副總統先生,」史密斯說,「剩下的可以以後再告訴我。」
「好吧。」艾普賴爾說,「你一定注意到水門發生的兩起謀殺案了。」
「兩起謀殺?停車場的那位先生是被殺的。可從東幢摔下來的那位年輕女人?我還不知道這又是謀殺。」
艾普賴爾看看海德斯,「克里斯,你怎麼沒有告訴馬可?」
海德斯脫下他的灰色斜紋軟呢運動夾克,掛在他的椅背上。他調整了一下坐姿,面對著史密斯,蹺起二郎腿。
「在水門停車場被殺的男子叫莫林-加沙,他來華盛頓是要向一個叫墨西哥力量的組織提供情報的。這個組織你聽說過嗎?」
馬可皺了皺眉,「也只是最近才聽說。不過我對此一無所知。」
「馬可,這是個說客組織,儘管他們沒有承認,也沒有這樣登記。它稱自己是個智囊團。」
「加沙先生跟他們說些什麼?」馬可問道。
「他們想知道的東西。」海德斯說,「加沙了解不少墨西哥腐敗的事情,尤其是工會的腐敗情況。」
艾普賴爾插進來說:「墨西哥力量這個組織跟執政的革命制度黨很敵對。這個組織很小,但在墨西哥有很多支持者。在華盛頓的辦事處是由一個叫拉蒙-凱利的人領導的。這個人聽說過嗎?」
「沒聽說過。」
「革命制度黨的宿敵。被剝奪了墨西哥公民權的頭號種子。」
「那個摔死的年輕女子,不,是被害的姑娘,你說,她是為墨西哥力量工作的,是嗎?至少我聽到是這麼說的。」
海德斯說:「對。她是這個組織的研究員。」
「而且你說這是宗謀殺案。警方已經下了這樣的結論了?」
這時,有人敲門。海德斯開了門,讓兩個身著白短上衣、黑褲的侍者進來。他們端著托盤,上面的飯菜都蓋著。三個人都不說話了,看著侍者們把肉燉清湯、離苣葉配炸蝦球還有麵包、黃油一一擺好,水杯倒滿。
「還需要什麼嗎,先生?」一位使者問。
「不必了,很好。」艾普賴爾說,「謝謝。」
「警方?」等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三個了,海德斯接著說,「不,他們還沒下結論,不過他們正傾向於這種看法。」
馬可喝了口湯,品了品滋味,說:「她是因為像加沙一樣的原因被殺的嗎?是因為她也知道些什麼要告訴誰嗎?」
「看來是,馬可。」喬-艾普賴爾說。
「那好,」史密斯說,「很明顯,那下一個問題就看他們所知道的對誰最不利以至於要把他們殺掉呢?」
艾普賴爾和海德斯兩人誰也沒有應答。
「你是說革命制度黨嗎?」馬可問。
「以他們的名義行動的人。」艾普賴爾說。
「哦。」馬可說,「知不知道有可能是誰?」
「我想等你到了墨西哥也許能查出來。」艾普賴爾說。
馬可身子向後一靠,用餐巾擦擦嘴。他看了看海德斯,又看了看艾普賴爾,然後說:「謀殺是司法機關該處理的事,而不是一個法律教授的活兒。」他想了想又說,「或者中央情報局。他們很擅長獲取情報嘛。」
艾普賴爾的食指滑過嘴唇,說:「事情含糊就含糊在這裡,馬可。這兩個謀殺案只是癥狀,而不是病症本身。我們現在涉及的問題遠遠超出找到是誰殺了這些人,還涉及到政治方面,涉及到我們跟墨西哥及其政府關係的要害。」
馬可對海德斯說:「我覺得你了解不少這個墨西哥力量的事,克里斯。」
「了解一些。」
「能把你的『一些』告訴我嗎?」
艾普賴爾答道:「這麼說吧,馬可,這個墨西哥力量組織的工作,克里斯、我還有我的工作人員不能說不知道。我知道要求你這樣做是給了你一個很沉重的負擔。而且你知道你能做的就是說『不』。」他露出來這個房間后的第一個笑容,「當然,我想你不會說『不』。」
「很保險的想法,副總統先生。我到那兒誰會告訴我要做些什麼?我到墨西哥去見誰?」
「我。」海德斯說。
「那好。」
「我希望就此事我們不再會面了,馬可。」艾普賴爾說,「當然不能在白宮這裡。」
這話讓馬可很納悶。不過他沒有吱聲。
「我得走了。」艾普賴爾站了起來,「克里斯,你和馬可今天下午幹嘛不多聊一會兒?也許可以出去走走,喝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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