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疑案》 - P6

 水門疑案

 瑪格麗特 杜魯門 作品,第6頁 / 共9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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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城有消息了嗎?」韋勒問道,在房間里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還沒有,」年輕人說,「你是了解他們的。他們說是要給個答覆,可從不說到做到。」

「贊格瑞達已經等不及了。」

這句話給年輕人臉上掛上了一點笑意,「這不算什麼新聞。」他說。

韋勒沒有笑。他用西班牙語說:「我可不喜歡這樣空等著。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問題往往就是這樣出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也無能為力呀。墨西哥城那邊是了解情況的。從中午到現在我已經打了四次電話了,還發了電子郵件。每次他們都會說有答覆的。要是你希望的話,我就再試試。」

「不用,不必了。」韋勒走向窗檯,從那裡可以俯視肯尼迪中心,參加多明哥音樂會的車輛陸陸續續地到了。他沒有轉身,說:「贊格瑞達今晚要參加那個募捐晚會。副總統本來不想邀請他,不過咱們的朋友算是勸服了他。這個副總統真是個白痴,瓊斯。他真該跟總統先生好好學習,總統先生可是個實用主義的榜樣。」看瓊斯-坎帕斯沒吱聲,韋勒轉過身來同情地看了看他年輕的同事,就像一位教授看看他可憐巴巴沒聽懂的學生,「一小時后你會在哪裡?」

「就在這兒。」

「你工作這麼晚,你的弗洛瑞斯小姐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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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拉?她自己也工作得很晚。」

坎帕斯最近經常見勞拉-弗洛瑞斯,一個在華盛頓工作的年輕迷人的墨西哥姑娘。韋勒很了解勞拉在墨西哥城的家庭背景,特別是她那有錢的做生意的父親。正因為他十分了解這個家庭,所以弗洛瑞斯先生對他女兒的失望他也就更加理解。弗洛瑞斯小姐一直是個很倔強的女人,做學生的時候就在墨西哥領導過抗議活動,現在到了華盛頓又成了個不折不扣的社會主義者。

「我要回家了。」韋勒說,「一有消息你就告訴我。車裡的電話、我家裡的號碼,你總能找到我的。」

「當然。」

韋勒回到他的辦公室,整理好手提箱,穿上西服、雨衣,戴好帽子,走到前台跟露莎道晚安,露莎正在翻閱《墨西哥藝術》裡面精美的照片。

「我剛才太暴躁了,真抱歉。」他微笑著說,「壓力太大了。有時真讓人煩。」

「用不著道歉。我也理解這段日子大家都不容易。」

「你們家裡來信了嗎?」

「對。他們都很好。我弟弟要上大學了。」

「UNAM?」

「對。他本想上私立學校,可費用……」

「是啊,上私立學校太貴了。」

UNAM是墨西哥國立的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的縮寫,過去一直是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溫床,尤其是它的經濟系。可是,從90年代起,隨著它的國家開始接受自由市場經濟理論並付諸行動后,宣講更實用的市場經濟理論與技術的私立大學招生幾乎翻了兩番,儘管其學費昂貴,但學生總數比UNAM少不了多少。初出茅廬的墨西哥領袖們預感到他們的國家正在走的道路,並為此準備著。許多招聘啟事的後面都附有一條:「不要UNAM畢業生。」

「不知我能幫什麼忙?」韋勒說。

給錢,露莎想。「謝謝。」她說。

「晚安。」

「晚安。」

韋勒把車子從辦公樓下面的停車場倒出來;駛向他家所在的華盛頓的一個叫「亞當-摩根」的很有生機、文化多元的地區。

一年前,他被選為墨-美貿易聯盟的新經理以代替患癌症死去的前任時,他們家才搬到那裡。儘管這個職位代表著墨西哥城首腦的信任,可要他告別過去舒服的日子,心裡還是很不情願的。1982年,在政府接管墨西哥中央銀行時,在那個有可能對墨西哥經濟造成災難的危機時刻,他就站對了政治立場,從而享受到了一系列的好處。由於他對墨西哥「輪流上台的獨裁者」,執政的革命制度黨所表現出的忠誠,黨賞給了他一連串在銀行的合算差事,使得他一家都過上了上層中產階級的生活。他曾經試著說服他的老闆們別把他派到華盛頓來,可最終也只能乖乖地聽話。美國下一屆總統選舉對墨西哥經濟的影響是舉足輕重的。貿易聯盟將來的命運需要一個有著韋奴斯迪亞努-韋勒的見識和資歷的人來指引。韋勒意識到給這個職位對他來說是一種適度的奉承;但他也了解,拒絕這個職位將意味著他在家中權威的降低。「先干兩年吧,」他被這樣告知,「如果聯盟的任務能出色地完成了,你會有好處的。」

如今,幾乎是風平浪靜的一年算是過去了。

第二年已經開始露出它猙獰的面目。


第5章


城市假期 Amocity!

  

水門飯店的銷售服務經理看起來相當年輕,對某些人來說,她擔任這樣的職位就顯得太年輕了。這個差事每天迎來送往接觸的都是華盛頓的顯要,而且這些人大都很粗魯,很難伺候。可她在這兒已經幹了兩年,而且已經成為華盛頓最有效率和技巧的飯店服務承辦者之一了。她精神充沛,一刻也不停,只有當她用手指梳理她金色的像被陽光漂過的秀髮時,才能看出這種差事給她帶來的壓力。她看了看記事板,給服務人員發出最後一分鐘的指示。

「好了,每個人都要把自己手頭上的活兒干好。這個小組的任務就是保證酒水和小點心的供應。有些客人在去肯尼迪中心之前就把這兒的活動當做晚宴了。副總統艾普賴爾先生會在活動中間到。不要礙那些特工的事兒。副總統一到就退下。」

她看了看一位年輕女招待,笑了笑,說:「招待吸煙的客人時,不要看上去就很痛苦。我們已經在每個餐桌上都放了煙灰缸,希望他們能把煙灰彈到裡面。不過他們隨便在哪兒都可以抽的,所以不要把評論員文章掛在臉上,懂了嗎?」

那個女招待點點頭。

「小羊排、蟹肉脆球和芝麻雞柳會下得最快,我已經告訴廚房這些東西要多準備一些。要保證每個人都能拿到你托盤裡的東西,但又不要打擾客人交談。只有少數人能決定世界的命運,而其他人會決定你的命運。拜託,千萬別頂撞多倫斯太太。只要有她在的場所,客人永遠都是正確的。有什麼問題嗎?」

「副總統演講的時候,我們還要繼續服務嗎?」一位服務生說。

「當然,但要保持低調。不要出動靜,也不要把托盤撞到客人身上。只要當客人需要演說之外的東西時,你能站在他身邊就可以了。」

艾爾菲-多倫斯當晚在飯店要了一個套房。在她確信晚會的每個細小環節都已準備妥當之後,就回到她的套房。她的個人助理薩拉在套房裡等候著她。薩拉在被艾爾菲的魅力懾服以前,曾經是一位百老匯的服裝設計師,現在成了艾爾菲的服裝師。薩拉長得很平常,但結實耐看,她覺得給艾爾菲服務就是她過去娛樂圈日子的延續。艾爾菲的私人髮型師也在,為艾爾菲稍稍整理了一下已做得極雅緻的髮型。髮型師正沉醉於侍弄她的藝術品,薩拉把電話聽筒遞給艾爾菲。

「傑森,親愛的,真高興能聽到你的聲音,你怎麼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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