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事件》 - P24

 眼鏡蛇事件

 理查德 普萊斯頓 作品,第24頁 / 共8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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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留意到法國在伊作為的聯合國檢查人員在總結梅里埃研究所的動機時說:「事實是人們根本沒有意識到(生物製劑生產設備)能做什麼。對於那時的梅里埃來說,瑪納爾這筆買賣是一次成功的商業投機。哈哈,如果他們能多賣出十個發酵池,他們就可以開香檳慶祝了!這是重要的商業行為,而後來發生的事就是其他人的責任了。」

瑪納爾成了聯合國的責任。一直到寫這篇文章的時候,這家工廠仍然存在,只是其中的許多設備已經毀壞了。但是聯合國沒有破壞樓房和基礎設施,包括防炸的3級生物防泄漏系統區域。瑪納爾仍然處於非常良好的狀態。聯合國最後的決定是,一個公認的病毒和毒素武器生物防泄漏工廠不能被拆除。這個決定未免缺陷太多。

檢查人員注意到伊拉克似乎在使用有轉動輪子的小型攜帶型生物反應器。整個瑪納爾生物武器工廠只需幾天就可以運作起來。它所需要的只是一些更多的設備。在此期間,在瑪納爾製造的9000立方碼植物毒素一點也沒有被發現。

實際上,據說西方情報機構從未發現過伊拉克生物武器的培養種樣本。但聯合國檢查人員曾在伊拉克發現空的生物武器炸彈外包裝,而且他們拿到了伊拉克科學家拍攝的錄像。錄像記錄了伊拉克在沙漠地區進行生物武器試驗的情況——生物炸彈爆炸,傳染物質擴散到空氣中,同時一架噴氣式飛機進行沉積。從錄像和炸彈設計上可以很明顯看出伊拉克人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聯合國還沒有找到伊拉克生物武器系統的核心,即它本身的生命形式。

在海灣戰爭之後的幾年裡,對生物武器的檢查仍然在伊拉克進行,但許多重要的問題最後都沒有答案。聯合國小組仍然在監控和搜查伊拉克,可一些個別的小組成員開始把他們的努力稱作是象徵性的工作,或只是另一種至少可以使他們得到危險工資的工作。不過,公眾還是認為小組裡的其他成員是勇敢地去冒險揭露事實的。種種跡象表明,伊拉克的生物武器計劃還在進行,而且重點越來越集中在病毒,遺傳工程以及研究和生產過程的小型化——使用可隱藏在小房間里的小型生物反應器。

法國的聯合國檢查人員和官員似乎總是與其他的聯合國特別委員會生物武器檢查小組發生衝突。很明顯,法國人已經對在伊拉克找到其他生物武器設施失去了興趣。另外一些檢查人員私下裡說,那些法國的高級聯合國檢查人員似乎正在執行他們政府的直接命令,即不要在伊拉克再找到任何東西。法國政府卻似乎非常迷惑。大多數法國領導人都是中年人,在先進的生物學方面沒有受過太多的教育,不能了解生物武器的嚴重性。因而,他們根本想不到,中東生物武器的擴散會對法國人民的安全造成直接威脅。不過,這個情況法國人民肯定是不知道的。當一個炸彈在巴黎垃圾桶里爆炸,殺死了12個人時,問題出現了。如果那枚炸彈含有軍事病毒的話,問題將變得無法控制。

但是商業利益在哪裡都是重要的,在法國也一樣。不久以前,伊拉克還是法國的顧客和朋友。而且,它可能再次成為顧客和朋友。與顧客和朋友保持良好關係是很重要的。金錢能造就朋友。金錢推動了世界的轉動。

撒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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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周五,紐約城

奧斯汀的桌子上有一張剛剛列印出來的紐約地區醫院名單,上面還附帶電話號碼。她開始一個一個給這些醫院打電話。她得找一個急診家庭醫生,問他/她一些問題。對話都沒有持續太久。「最近你有沒有遇到臨死前疾病劇烈發作的急診病人?」她會問,「我們正在尋找一些本來非常健康,可突然由於疾病發作而死亡的人。這些病人眼睛的虹膜可能已經變色。肌肉可能非常僵硬。脊柱向後彎成C型。」

她從醫生那裡得到的反應都不理想。一個醫生以為她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病人。他拒絕與奧斯汀交談,直到她證明自己確實是疾病管制中心的醫生。另一個女醫生告訴她曾見過許多鏈鎖狀球菌A型食肉細菌——「病人的臉,胳膊和腿都逐漸溶化。這樣的病例大多發生在流浪漢身上。誰知道他們的病是在哪兒被傳染的。」

「你有沒有見過這些病人疾病發作時的情況?」

「沒有。他們並不像你描述的那樣。」

幾個小時過去了,她一無所獲。調查似乎根本不會有結果。

可突然,突破出現了。第三個病例。

她給斯塔滕島聖喬治醫院打電話。那是位於紐約市邊遠自治區的一家小醫院。接電話的是一個名叫科普?德安赫洛的急診室內科醫生。

「是的。」他說,「我想我曾見過。」

「你能描述一下嗎?」

「死者是個女子,名叫——她叫什麼來著?——我看一下病例,你別掛。」

「好了。」德安赫洛繼續說道,電話里傳來了翻動紙張的聲音。「她叫彭妮。周二她在急診室中死亡。」

「誰是她的主治醫師?」

「我。我簽署的死亡證明書。很明顯她產生了頭暈現象。她有高血壓病史。她正在服用降壓藥。35歲。抽煙。有人打了911——是她的母親。彭妮和她母親住在一起。她突然開始發作。急救護士把她送到這裡。她的心肺停止了跳動,我們無法使之復甦。因為她具有高血壓病史,我們認為她肯定是發生了顱內出血或梗塞。我覺得她是腦部出血。她瞳孔的顏色是棕色的——膨脹而且固定不動。她的屍體已被焚化。」

「你有沒有進行腦部檢查?」

「沒有。我們根本不能使她安穩下來。她處於臨死前的極度痛苦中。她的脊柱一直向後彎,變得非常僵硬。當時的情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護士們都被嚇壞了。我也是。我從沒見過類似的情況。她的臉扭在一起,完全變了形。她從擔架上滾到地面。腿直直地伸著。頭向後仰。她的脊柱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之中。她開始對著空氣亂咬。護士們都害怕被她咬到。然後,她開始咬自己的舌頭,幾乎要把它咬掉。另外,她好像還咬掉了自己右手的幾個手指。」

「我的天哪!她什麼時候咬的啊?」

「入院之前。那位年老的母親已經——呃——語無倫次了。一個咬掉自己手指的病人。我以前從未見過。」

「你們進行屍體解剖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呢,像這樣一個病例?」

他停頓了一下。「這是一家盈利性醫院。」他說。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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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解剖?在盈利性醫院裡?誰為解剖付錢?健康維持組織是絕對不會為解剖付錢的。我們總是盡量不做屍體解剖。」

「那你們就是總是盡量不去了解病人發生的病情了,德安赫洛先生?」

「我不想對這點進行爭論,奧斯汀博士。我們沒有做屍體解剖,行了嗎?」

「我要是能看看她的腦部組織就好了。你有樣本嗎?」

「我們只是進行了血液、脊椎和一些實驗室測試。我們沒有組織樣本,因為沒有對屍體進行解剖,這點已經告訴過你了。」

「你能在明天之前把結果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我很樂意。」

「你在死亡證明書上寫的是什麼?」

「腦血管破裂。腦中風。」他停了一下,「你覺得這個會傳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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