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只是剛才有點頭暈。」
「剛才您也這麼說,是不是有些累了?」
「嗯,大概是吧……今天就此告辭了。」
「還是這樣比較妥當,我送您。」
「真抱歉。」我起身表示歉意。
典子在嵯峨身後探著腦袋對我說:「下次再來哦。」
「噢,下次見。」我答道。
直子似乎極度不安,用眼神示意一會兒再跟我談。
回去的路上,嵯峨不斷詢問我的身體狀況,我多次回答已經沒事了。「我更擔心的是,剛才嚇著典子了。請您代我向她轉選歉意。」
後視鏡映出嵯峨的笑容:「沒被嚇著,只是有些吃驚,她不是對您說了『下次再來』嗎?那孩子很開心。」
「那就好。」
嵯峨父女一定沒想到,那一刻我對典子起了殺心。
「請一定再次光臨,到時候一定帶上您的女朋友。」
「……好啊。」
「這次真遺憾沒見著她,她很可愛吧?」
見我沒說話,直子接道:「嗯,很可愛。」
嵯峨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點頭:「和那個女孩交往多久了?」
這話觸動了不願去想阿惠的我,「差不多一年半。她在轉常去的畫具店工作。」
「噢,願來是這樣。對了,聽說您會畫畫。怎麼樣,最近有新作嗎?」
「沒,最近沒怎麼畫……」我含糊地說。
「是嗎,大概是太忙了。我有個朋友也經常有作品參展,雖然入選的只是極少數的作品。他成天抱怨說總是白忙活呢。」嵯峨似乎想迎合我的喜好,並沒有打算將話題從畫畫上移開,而對我來說這話題卻並不那麼愉快。
「可以打開收音機嗎?」趁著交談的空隙,我說,「想知道職業棒球聯賽的結果。」
「哦,好啊,不知道今天戰況如何。」嵯峨按下開關,傳來的卻是交響樂。
「莫扎特。」直子說。
「是啊,我記得有個台是播棒球的……」
「不用了,聽這個就行。」我阻止了嵯峨再去轉檯,「聽這個比棒球更好。」
「也是,想知道棒球比賽的結果可以去聽新聞。」
狹窄的車內飄蕩著美妙的音樂,有種親臨現場的感覺。直子和嵯峨似乎也暫時沉浸在了音樂中。
「典子的鋼琴要是能彈到這個程度就好了。」演奏結束后,嵯峨苦笑道,「音樂方面的才能據說在三歲就定型了,也許現在為時已晚。」「典子肯定沒問題的,對吧?」直子問我,我象徵性地點了點頭。坦白地說,就憑剛才聽到的演奏,我不覺得她有說明天分,但也沒必要在這裡讓乃父失望。
「對了,聽說那個男的也想當音樂家。」嵯蛾的眼神在後視鏡中看起來意味深長。
「那個男的?」我螢復丁一遍。
「京極瞬介,就是那個打了你的強盜。」
「哦……」不知為何,我好像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他搞音樂?」
「據說還是真格在做呢,音樂學院畢業的。詳細情況我也不了解。」
「聽說經濟上似乎不太寬裕。」
「沒錯,所以聽說學習相當刻苦。他那去世的母親好像也是個堅強的人。」
據說京極的父親就是那家房產公司的老闆,但從來沒給他們母子任何援助。
「哦,那傢伙是做音樂的……」我心裡似乎有十疙瘩,難以名狀,總在內心深處揮之下去。
京極是摘音樂的……
那又怎樣?這種事簡直司空見慣。我好像還在某個雜誌上看到過,音樂是全世界年輕人最關心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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