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事暫且不談,現在請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格林先生親過你沒?」
「是哪一位格林先生?」她脫口問道。
傑斯達聽到班斯這麼問,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憤慨地想提出抗議,但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只好皺著眉頭看看馬卡姆。
班斯抿了一下嘴唇,很快地說:
「這沒關係!你可以不回答,芭頓。」
「請問你是不是想問我關於昨晚的事?」她問。
「是的,關於那件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呢?」
「沒有,我怎麼會知道呢?」她否定的說:「那時候,我在睡覺——」
「對啊!那我現在就不需要麻煩你了。」班斯很高興的讓她走了。
「真是豈有此理,我要提出抗議。」芭頓一走出去,傑斯達立刻大聲喊叫起來,「我認為——這位紳士那種隨口說的俏皮話一點也不幽默——這點我不能不說。」
馬卡姆對班斯傾向輕率的詢問方式也覺得困惑。
「問那些無聊事,不會有用處的。」他盡量抑制不滿的情緒說道。
「那是因為你現在仍堅持是強盜闖進來的那種說法。」班斯這麼回答。又接著說:
「若真如傑斯達先生所言,昨晚發生的慘劇可能另有其他原因,那我們對這家人目前情況的了解是很重要的。此外,不要引起傭人們無謂的懷疑也很重要,所以,表面上我說的那些離譜的話,是為了想要了解我要開始應付的各種人為因素。事實上,事情進行得比我想像中還要順利,目前我已產生了兩三個非常有趣的想法。」
馬卡姆正要說話時,史布魯特從門口走過去,打開玄關的門,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話。傑斯達聽見了,就立刻走到大廳去。
「喔!是醫生。」我們聽到傑斯達說。
「我正想著你也應該來了,檢察官和他那些entourage(跟班的)都在,聽說他們要和亞達談話,所以,我已經告訴他們,今天下午醫生也許可以答應讓他們去問話。」
「這要先看亞達的傷勢如何才能決定。」醫生回答。然後,我們聽到快步穿過大廳走上樓梯的腳聲。
「是豐-布隆醫生來了。」傑斯達回到客廳時說。
「不用多久,他就會告訴我們亞達的情形了。」他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這使我感到非常奇怪。
「你和豐-布隆醫生是從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這個——」傑斯達嚇了一跳,然後說:
「是從我一出生就認識了,一直到現在,我和他一起上古老的力克曼小學,他的父親——就是微雷納斯-豐-布隆老醫生——格林家所有的孩子都是他父親接生的,他不但是我們的家庭醫生,也是心理及其他任何問題的顧問,很早以前就這樣了。老豐-布隆死後,我們理所當然的接納了他的兒子,他這個兒子也很能幹,他不但在配藥方面與他父親同樣出色,此外,他還曾到德國讀大學醫科。」
班斯表示這種事是無所謂的點點頭說:
「在等待豐-布隆醫生的這段時間,我想和希貝拉及雷格斯談話,先請雷格斯來如何?」
傑斯達以徵求同意似的眼光看著馬卡姆,然後叫史布魯特去請雷格斯。
雷格斯很快就來了。
「有什麼事嗎?」他神經兮兮的看著我們的臉,聲音焦慮地說。
他那種埋怨的語氣,令人不覺想起格林夫人那種起伏不定的情緒和怨天尤人的樣子。
「哦!是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班斯哄著他說:「我們只是想要是你能幫忙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能幫忙什麼呢?」雷克斯懶洋洋地回答。他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哥哥說:
「因為那天晚上,我們家唯一還沒睡覺的只有傑斯達一個人。」
雷格斯是個矮個子,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窄肩、駝背,卻有一個巨大的頭,連接著一個又瘦又弱的脖子。散亂的直發披垂在額頭上,這使他養成了甩頭髮的習慣,在他的玳瑁制眼鏡後面藏著一對小而精明的眼睛,眼珠不停的轉動著。薄薄的嘴唇好像患了ticdouloureux(臉部神經痛)似的不斷抽搐。下巴短而尖,由於他把下巴縮得很緊,所以,看起來好像沒有下巴似的,整個人看起來令人很不愉快。不過,他有些——可能是過度的好學心——而與人一種潛藏著不尋常能力的印象。我曾經看過一個頭部及臉的形狀與他類似而較年輕的一個下西洋棋的天才。
班斯沉思著。不過,我知道他是在仔細觀察雷格斯的容貌。過了一會兒,他放下手裡的香煙,用懶洋洋的目光看著桌上的燈。說道:
「你剛才說昨晚發生命案的時候,你一直在睡覺,然而兇手開第二槍時是在你隔壁的房間,但你卻沒聽到,實在令人驚訝!這件事你如何解釋呢?」
雷格斯把身體移到椅子末端,把臉轉到另一邊,小心地避開我們的視線說:
「我不想作任何解釋,」他憤慨的回答。而立刻又改變了主意,補充說:「因為房間的牆壁相當厚,馬路那邊也很吵鬧,而且,那時候我可能蒙著頭。」
「你若聽到槍聲,當然會把頭蒙起來呀!」傑斯達毫不掩飾他對雷格斯的輕蔑如此說道。
雷格斯回過頭正想開口反擊時,班斯立刻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雷格斯先生,關於這件命案你有什麼想法?所有的詳細情形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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