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相偕進入寬敞的大客廳,只見仕女如雲,群紳畢集。這時特地請來的五人樂隊已在奏起柔美的旋律,到處裙履翩躡,釵光鬢影,有的更在婆娑起舞,好一番熱鬧的場面!
陶小瑛把鄭傑帶到一旁,忽問:
「你怎麼知道我姓陶,而且找到了舍下來的?」
鄭傑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因此胸有成竹的回答:
「我撿到那個小錢包時,以為一定是你失落的,可是你已經走了。幸好問了僕歐,才打聽出來……」
陶小瑛笑笑說:
「那麼我可以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嗎?」
「我叫鄭傑!」他毫不隱瞞地報出了姓名。
陶小瑛卻像在調查他身份似地,繼續問:
「鄭先生是?……」
鄭傑回答說:
「我一向僑居在菲律賓,這次是帶舍妹來香港觀光,昨天剛到……」
「令妹呢?」陶小瑛問。
鄭傑表情逼真地說:
「哦!我真的是,只顧跟著陶小姐進來,卻把她忘了,她還坐在『的士』上等我著呢!」
就在這時候,忽見一名男僕走來問:
「請問這位是鄭先生嗎?外面有位小姐找你!」
鄭傑故意說:
「那一定是舍妹看我進來了就不出去,在車上等得不耐煩了。陶小姐,謝謝你邀請我進來,我要告辭了……」
沒等他說完,陶小瑛已吩咐那男僕說:
「去把那位鄭小姐請進來!」
「是!」男僕應命而去。
鄭傑一本正經說:
「這怎麼好意思,我已經作了不速之客,怎能再讓舍妹也來打擾府上,我看我還是告辭了吧!」
陶小瑛卻堅持挽留說:
「怕什麼,你們算是我邀請的,別說是兩個人,就是再多幾個也沒有關係,誰還會攆你們出去不成?」
這也難怪她極力要把鄭傑挽留住,因為今晚的酒會,純粹是為「金鼠隊」而舉行。所有應邀的來賓,完全是跟陶文士生意上有來往,或者有特殊關係的朋友,年紀起碼都在三十歲以上。
女士們幾乎全是那些人的太太,雖有幾個帶了女兒來的,都跟陶小瑛並不熟,因此使她感覺被冷落在一旁了。
同時,她在「國際大飯店」跟鄭傑那一撞,當時便對這英俊瀟洒的青年紳士,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現在鄭傑既然來了,而她又正感到這個酒會枯燥無味之際,哪還能輕易把他放走?
而鄭傑卻是有目的來的,送還小錢包不過是個借口,其實那錢包根本就是趙家燕的。
他在闖進黃傑克的房間時,瞥見兩條人影從落地窗衝出,逃上了陽台,正待追出,卻發現趙家燕被擊昏躺在地板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鄭傑急於查看她的傷勢,只好放棄了追趕那兩個傢伙。在黃傑克的房間里不能久留,以免被那兩名送行李上七樓的僕歐下來發覺,勢必惹起麻煩。
因此鄭傑只好把趙家燕抱出房,關上了門,趕緊回到對面她的房間,放置在床上,弄了條濕毛巾將她救醒。
等她醒過來一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僅記得剛一進房把門關上,黑暗中就撲來條人影,使她猝不及防之下,還沒有來得及應變,就被對方不知用什麼擊昏了。
鄭傑不禁驚怒交迸,但一時也無法判斷出,搶先一步潛入房中的究竟是什麼人。同時更令人想不通的,是陶文士剛帶著「金鼠隊」離去,他們就用了調虎離山計,把那兩個僕歐調開。趁機一個把風,一個開門進了房,而那兩個傢伙又是什麼時候進房的呢?
更使鄭傑感到困惑的,是那兩個傢伙潛入房中的目的是什麼?是否已經得手,才把突然闖入的趙家燕擊昏,匆匆溜之大吉?
等到他們再想潛入「金鼠隊」的房間搜索,以便打開這個謎時,不料那兩個僕歐已來複命,告訴鄭傑行李已經送進了他的房間。
調虎離山計只能用一次,不能再重施故伎,於是他們密商之下,只好決定混進酒會去下手。反正「金鼠隊」來香港必然得大顯身手一番的,即使不去澳門,也一定會過海到九龍城去牛刀小試。
那麼,如果東西不在「金鼠隊」的身上,再設法搜查房間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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