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件很必要的事了。"德莫特對她說,"我們可以忽視這起悲劇,但卻不能忽視事實。"
"警察來了。勞斯小姐和勞斯太太企圖穿過街道去找奈爾女士,被警察擋了一下,並告訴她們得等到警長抵達。"
"與此同時,發生了什麼?讓我們把注意力轉到無與倫比的伊維特·拉杜爾身上吧。伊維特宣稱,她被警察的到來以及隨後的騷動吵醒,走出了房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證據:足以把人推上斷頭台的邊緣。伊維特看見奈爾女士在謀殺發生之後回到房子里,並看見她用鑰匙打開大門,穿著那件血跡斑斑的長睡衣,隨後在浴室中洗掉血跡。時間——大約一點半。"
地方預審法官沃杜爾先生舉起了手。
"等一下!"他回到桌子邊上,大聲說,"即使是你的這個新證據,我也看不出來說明了什麼問題。"
"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按照奈爾女士自己的供詞,她確實做了這些事。"
"是啊,在凌晨一點半,"德莫特指出。
"嗯!在凌晨一點半或者其它什麼時間!金洛斯醫生,你願意親自解釋一下嗎?"
"樂意之極,"德莫特一直站著桌子旁邊。他拿起那個修補過的鼻煙壺,又把它放下,然後走過去站在了托比前面,一臉好奇地凝視著他。
"在你的證詞里,有沒有什麼東西,"他問,"是你想要改動的?"
托比沖他眨眨眼:"我?沒有啊。"
"沒有嗎?"德莫特說,"難道你不承認你說了一籮筐的謊言嗎?即使是為了拯救那個你口口聲聲說還愛著的女人,你也不承認嗎?"
格倫先生在背後輕笑了起來。地方預審法官瞪了他一眼,對他的表現感到很不以為然。他迅速繞過桌子的一邊,腳步輕巧卻咄咄逼人,近距離地盯著托比。
"是嗎,先生?"沃杜爾先生問道。
托比跳了起來,椅子向後推了一把,強烈摩擦著油毯,一邊發出聲響。
"說謊?"他說。
"你宣稱,"德莫特說,"給奈爾打電話之後你就上了樓,經過你父親書房的門前,看見門下有光。"
格倫先生插嘴道,"昨天,金洛斯和我上樓檢查書房,"警察局長對眾人說,"當醫生看到門的時候,他顯得很驚訝。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驚訝。這件小事就這麼溜過去了。但我現在明白了。那扇門——你們記起來了嗎?——是一扇很重的門,跟地毯貼得非常近,門每次移動時,地毯上的絨毛都會被刮壞。"
他停住了話頭,同時做出前後挪動的手勢,令人想起門的移動。
"所以說,無論何時,想要看到從門下面透出的光都是完全不可能的。"格倫先生停頓了一下,又說,"但這也不是勞斯先生唯一的謊言。"
"是的。"地方預審法官贊同道,"我們應該說說那兩條項鏈了么?"
德莫特·金洛斯沒有他們那種給人下套的興趣。他並沒有胃口享受把人逼到牆角的樂趣。他看著伊娃臉上的表情,點了點頭。
"那麼說,那個戴著褐色手套的男人……"伊娃幾乎尖叫出來。
"是的,"德莫特說,"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托比·勞斯。"
第十九章
"他有個女朋友,名叫普呂·拉杜爾,是女僕伊維特的妹妹,"德莫特繼續道,"這件事不新鮮了。普呂小姐堅持要昂貴的禮物,威脅說會從各個方面給他製造麻煩。他的薪水又不多,所以他就決定從他父親的收藏品里偷一條綠松石的鑽石項鏈。"
"我不相信,"伊萊娜說。她細弱的喘息聲聽著好像在嗚咽。
德莫特想了一下。
"也許'偷'這個詞並不十分正確。他並不想真正傷害誰,等他說話的時候很可能會這麼說的。他打算用一條假冒的項鏈作為替代品,這樣他父親就不會知道。他只是'借'了項鏈向普呂小姐表達心意,直到他可以幫她還清債務。"
德莫特回到地區預審法官的書桌前,拿起了兩條項鏈。
"他做了一條假冒的項鏈……"
"在光榮路的鮑里耶那裡做的,"警察局長提供著信息,"鮑里耶先生願意指認他就是那個要求做項鏈的人。"
托比什麼也沒說。他並沒有看任何人,就飛快地穿過辦公室。沃杜爾先生以為他要奪門而逃,便發出了警告。但托比並不打算逃。無論是從形式上看,還是從字面上說,他所要做的,不過是想把臉埋在角落裡。他一直走到一排檔案櫃前,把背靠在了上面。
"昨晚,"德莫特拿起一條項鏈,"這條仿製品出現在普呂小姐的針線籃里。我動身去倫敦之前寫了一張紙條,建議格倫先生可以到普呂小姐處入手並嘗試追查,看來這還是值得的。當然,這是托比·勞斯給她的。"
"十分坦率地說,"伊娃·奈爾出人意料地說,"這一點也不讓我感到驚奇。"
"不驚奇嗎,女士?"格倫先生詢問道。
"不驚奇!昨晚我問他,是不是沒有把項鏈給她。他否認了。但他非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你得支持我所說的!'彷彿他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伊娃突然抬手抹了下眼,臉漲得通紅,"普呂是個現實的姑娘。他問她從哪裡得到這條項鏈,她對他的說法表示支持,什麼也沒說。為什麼給這個女人一條假項鏈?"
"因為,"德莫特回答說,"沒必要給她一條真的。"
"沒必要?"
第47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