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言 干法醫這一行不容易,而要在這一行里出人頭地就更難了。但有很少數人仍然攀到了梯子的頂端。
優秀的法醫專家在偵探工作方面懂的比福爾摩斯還多,法律方面比一般律師不少,在醫學各分科皆應有堅實的基礎。此外,他還必須有靈敏的感覺,敏捷的思維,清晰簡潔地表達自己思想的能力以及很強的自制能力,當有些律師企圖在提問中羞辱醫學證人而採取譏諷嘲笑態度時,他不能被激怒或慌亂。
在這一領域獲得國際聲譽更是一種殊榮,我的朋友弗朗西斯-愛德華-坎普斯博士就獲得了這種榮譽。
坎普斯博士在他的祖國與蘇格蘭場合作解決一些困難問題,在去美國訪友時也提供一些諮詢服務。他在英國獲得的榮譽不能在此一一列舉,在美國他是哈佛警察科學學會會員和美國司法科學院院士。他曾就他在英國著名的克里斯蒂案件中所做的工作寫過一本妙趣橫生的書《克里斯蒂案件的醫學和科學調查》。這本書顯示了他的優秀品質:對細節的一絲不苟,天生的精明,良好的訓練,以及把一件本來比較枯燥的事情寫得那樣饒有趣味的能力。這些使他那篇有關驗屍的科學論文讀起來象偵探小說那樣引人入勝。
他最近還與本特利-珀切斯爵士合作撰寫了一本《實用法醫學》,這本書一定會成為這方面的一部權威著作。
坎普斯博士曾經到我的牧場來作客,他風度瀟洒,和藹可親。他和朋友們在一起時性情隨和,非常容易相處,使人難以想象他就是那位僅憑一點模糊的線索就將殺人犯送上刑場、使罪犯得到懲處和使冤案得到昭雪的醫學天才。
將這本書獻給坎普斯博士的同時,我很清楚,他並不想突出自己或獲得公眾影響。但他對於提高公眾對法醫學的認識很關心,所以我相信他會接受這份禮物,它會使我的讀者了解法醫學對他們的日常生活、人權和安全的重要性。
太多的謀殺被錯認為是自殺,同時又有太多的自殺被錯認為是謀殺。公眾很難理解那只有毫髮之差的不同,而一個合格的驗屍官則是必須能夠判斷的。
由於法醫通常都是無名英雄,所以公眾對於這群把自己一生都獻給了這一最艱難事業的人為人民安全所做的貢獻了解很少。一個優秀的法醫學專家首先要具備足夠的醫學知識,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其次要具備足夠的經驗,如果他要行醫的話,要達到最高等級醫生的水平。此外,他還要學習足夠的法律知識,成為一個法律專家(事實上,許多法醫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成了律師)。他還要精通病理學,研究犯罪偵察學,了解毒藥和投毒的各種知識,還要在這個較低收入的行業里甘當無名英雄,只有這樣,才能幹好這一行。
公眾對於這一無私獻身的群體的感激之情是遠遠不夠的。
謹將此書獻給一位在這一困難領域獲得國際公認成就的人。
我的朋友
醫學博士弗朗西斯-愛德華-坎普斯
厄爾-斯坦利-加德納
第1章
穆里爾-吉爾曼從餐廳走進廚房,小心地扶著門以免發出雜訊,吵醒那位習慣睡到中午的繼母南希-吉爾曼,或南希的那個生活極不規律的女兒格拉米斯。
穆里爾的父親卡特-吉爾曼今天早上真餓了,要求給他再添一個雞蛋和一片自製的鹿肉香腸。這個要求不尋常,穆里爾請她父親重新考慮是否應取消這個要求,所以她遲疑著沒有把平底鍋放到灶上去加熱,但是在她父親不僅肯定必須要加餐,而且對她的耽擱不耐煩時,她就只好走進廚房的門,並把右面的灶點著,留下她父親對著晨報皺眉。
穆里爾其實非常了解她父親,想起他最近的減肥努力,不禁暗暗笑了。這份加餐不啻是對昨晚那頓低熱量晚餐的公開反叛。
他們住在一座巨大的老式三層樓房內。這座房子在穆里爾的母親去世后做了一些新式裝修。穆里爾生在這座房子里,對它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她很愛這座房子。
有許多次她為南希佔據了她母親的那間寢室而感到不快,但這只是在南希不在的時候。南希很特別,她有活力,有獨創性,觀察事物的方法與眾不同,這使她顯得很獨特和引人注目。不論誰見到她,都不會不喜歡。
香腸是冷凍的,煎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因為她父親剛才就已經表示不耐煩了,她煎雞蛋時有點慌,鍋太熱了。她看見蛋清起泡,把鍋端起來,離火遠點。雞蛋在熱油上爆響了一會兒,就安靜了。
穆里爾的父親喜歡吃嫩雞蛋,不喜歡下面有一層硬皮的煎雞蛋。
穆里爾關上了火,把煎鍋放回灶上。她把煎鍋傾斜,在蛋黃上加上熱油,熟練地把雞蛋翻過來,過了幾秒鐘才把雞蛋從鍋里取出。
她把雞蛋和香腸放在一個乾淨的盤子里,用腳尖輕輕推開廚房通往餐廳的門,用臂肘頂住門,減輕它的反彈力。
「好了,爸爸,」她說,「您……」
她中斷了話聲,她看見的只是一張空椅子,報紙扔在地上,咖啡杯還滿著,紙煙放在煙灰缸上,煙氣裊裊升起。
穆里爾拿起了她爸爸的空盤子,把裝著雞蛋和香腸的新盤子放在桌上,把一片麵包放在電烤箱內,按下開關。
她站在那裡等父親回來,眼睛卻看見了報紙上的一幅成衣大減價的廣告。所以她就彎下腰去,撿起這張報紙,全神貫注在服裝和價格上去了。
麵包片在烤箱內的爆響使她忽然想起父親還沒回來。
她輕步走到樓下浴室門口,看見門開著,向裡面望了望,沒有人。
她在樓下各房間轉了一遍,輕聲呼喚著,「爸爸,你的飯要涼了。」
她回到餐廳,忽然警覺,她已經把樓下都找遍了。
她父親能不到廚房和她招呼一聲就去上班嗎?他知道穆里爾正在給他煎雞蛋和香腸。他特別要她去做的。他當然不會不打招呼就走。即使辦公室有緊急事情,他也會告訴她的。可是辦公室也不會有急事,因為電話鈴沒響,廚房裡有個分機,如果電話鈴響,她會聽見的。
一定有什麼事讓他父親上樓去了。是不是南希病了?
穆里爾匆忙上樓,沒忘了放輕腳步,但是她走得太急,還是弄出了聲音,在她擰轉卧室的把手時,因為太急,還是「咔嗒」一響。
南希醒了,看見穆里爾緊張地站在門口,問道,「有什麼事?」
「爸爸。」穆里爾說。
南希看了一眼空著一半的雙人床,睡衣還扔在床上。「他一小時前就下去了,」她有點不高興地說。然後忽然克制住自己,微微一笑說,「怎麼回事,孩子?是不是他早飯又遲到了?」
「不,他沒遲到,」穆里爾道,「我又給他煎了一個雞蛋和……我想告訴他雞蛋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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