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澤雙手合十,上下兩排牙齒打架似的,嘎嘎作響;那群年輕人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僵立著,說不出話來。那個拿蠟燭的年輕人,甚至嚇得連蠟燭都快拿不住了。
只見月代仰躺著倒在他們的腳旁,她像舞伎似的,穿著紅褲裙,頭上戴著金色的高帽子,一絡頭髮垂在臉上,臉上化著一層淡妝……然而,這種凄艷的美卻讓脖子上那條緊勒著的日本手巾破壞了。
「從那祭壇上……」
其中一個年輕人吞吞吐吐的,一副又想說,又害怕的樣子。
祭壇上有個半坪大小的齊座,看來月代一定是坐在那個齊座上祈禱的時候,被人從後面襲擊,跌了下來。儘管她看起來像是用自己的雙手勒住脖子似的,但從她緊握手巾的右手,可以知道她曾經強烈地反抗過。
「了澤,了澤!」
一個年輕人突然握緊了澤的手,不住搖晃著。
「島上的人都說,這次一定會輪到月代,果然……你看,撒在月代身體上的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那個年輕人指著月代身上紅得像血一樣的東西,驚恐地問。
另外一個年輕人彎下身,從月代身上拿起那些東西。
「荻花!」
「我知道那是荻花,奇怪的是,兇手為什麼要在月代屍體上撒荻花呢?了澤,這個祈禱所的花瓶里根本沒有插荻花,這荻花是兇手帶來的,兇手撒荻花是什麼意思?」
那個年輕人一邊看著月代的屍體,一邊搔著自己的腦袋,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盯著了澤問。
突然——
清脆的鈴聲又響了,大家像被電擊似的,一個個抖得更厲害了。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睜大眼睛往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祭壇對面的右邊,垂著五六條顏色鮮艷的布慢,直垂拖到地板上,其中一條布幔則攔腰綁著月代的黃金鈴,尾端綁在阿勝的貓咪身上……
駒若勇,花會散,
貓若舞,鈴會響。
了澤記不起來這首古詩是誰寫的,不過此情此景,倒真符合詩意哩!
原來,那不斷搖動的鈴聲是貓弄響的。
不久,搜山的隊伍也回來了。
第十七章 、可憐的早苗
獄門島上陰風不散,金田一耕助心情有些煩躁,頭腦里亂得簡直快瘋了。
一幕幕令人震驚的恐怖場景在腦海里閃現,千萬太在那個悶熱的複員船艙里的遺言時時在他的內心翻騰。
「去獄門島……三個妹妹會被殺……請代替我去……」
摯友臨終的請求,他連一個都沒辦到;鬼頭本家的三姊妹,他連一個都沒救成。
金田一耕助日夜苦惱著,人也越來越。憔悴了,看起來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二十幾歲似的。
「早苗。」
金田一耕助有氣無力地喊著早苗。
早苗像是沒聽見,只是一個勁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早苗!」
這次,金田一耕助的聲音提高了一點。
早苗抬起毫無血色的臉,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后,又低下頭,陷入沉思中。
獄門島連續三個晚上發生的慘劇,的確令人難以承受。
磯川警官跟刑警們在鬼頭本家的祈禱所進進出出;本家的高樓閣宇,在這一片緊張的氣氛中,似乎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由於與三松極少外出,在前往千光寺的盤山小路上,竟累得昏倒在土地神廟前,所幸被分頭找尋的人發現了,順利地帶回禁閉室。
回到禁閉室后,他非常亢奮,不斷大吼大叫的聲音傳到祈禱所,令人不禁懷疑他們父女之間究竟有什麼深重的孽緣。
金田一耕助在案發之前也曾去過那棟祈禱所,不過當時還未曾推門進入,就感到有一股令人作嘔的穢氣,令他退避三舍。
此時早苗正獨自坐在房間裡面,神情獃滯,腦中似乎仍印著折缽山上那幕可怕的景象——
第69頁完,請續下一頁。喜歡 Amo 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