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許他看過了,或者護士跟他講過了。」
「他應該來這兒,」德拉-斯特里特堅持說,「除非他出了什麼事兒。」
德拉說完,三個人陷入了沉默,顯然德拉又贏得了一段時間。可最後還是特拉格拿了主意:「薩姆,我們還是要看一下這個房間,幾分鐘的事兒,然後我們再去找梅森。」
「去看看梅森用不著花多長時間呀。」
特拉格的聲音有點兒不耐煩:「薩姆,我一直想和那傢伙一塊兒辦一件謀殺案,大家一起開始工作,可他總是搶在我的頭裡。這次他中了毒,我要先走一步了。來,薩姆,咱們現在就去看看。」
梅森把抽屜放回去,坐在轉椅上,把腳抬起來放上了書桌,下巴耷拉在胸前,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只聽見他低沉的喘氣聲。
門把手被擰開了,薩姆-格列高里驚訝地說:「燈亮著。」然後特拉格說:「哦,上帝啊,看誰在這兒。」
梅森頭垂在胸前,閉著雙眼緩慢而均勻地呼吸著。
格列高里對德拉-斯特里特說:「嘿,斯特里特小姐,他在這兒。」
德拉驚叫了一聲,梅森暗自思忖:德拉裝得可真像。
特拉格說:「哎,我們又碰上了,還是老樣子,我想如果這裡有什麼線索的話,他一定已經搞到手了。」
格列高里說:「在我所管轄的範圍內他是逃脫不了罪責的,如果他連這屋裡的東西都敢動,他會發現他根本不可能耍什麼花招,還能夠逍遙法外。」
梅森綳著臉,眼睛緊閉著,低沉地喘著氣兒。
特拉格說:「梅森,這真是個不錯的借口,不過還不夠好。但是,你盡可以表演,把戲演完。接著再大吃一驚地醒過來,手揉著眼睛問:『怎麼啦?』然後假裝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一套我見得多了……偶爾我自己也會用這一招兒。」
梅森的呼吸還是那麼均勻。
「我想你忘記了。」德拉-斯特里特鄭重地說,「我們倆都打了針,我自己還有點兒暈。他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呢。」
格列高里說:「對了,你打了針是嗎?現在感覺好些了吧?」
「只是有點兒頭暈,」德拉說,「我不敢閉眼睛,不然非睡著了不可。我想我們該走了,醫生也沒說我們可以在這兒呆多久。」
布雷迪森太太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請問出了什麼事?這兒怎麼啦?」
「我們四處看看。」格列高里對這位有權有勢的納稅人畢恭畢敬地說。
「這樣辦事太離譜了吧?進了我的房子,而且……」
「你看,我們不能浪費時間,」特拉格中尉插話說,「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你和你的兒子。我們要在這個殺人犯再次動手之前抓住他。」
「哦,我懂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好吧。」
梅森聽見內爾-西姆斯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來,「什麼事兒,又一個?」她問道。
「沒事兒,內爾,你回去睡覺吧。」布雷迪森太太說。
德拉-斯特里特向前走了幾步,抓住梅森的胳膊搖了搖他。「嘿,頭兒,」她說,「醒醒吧,醒醒吧。」
梅森低聲地咕噥了幾句。
「是打針的緣故,」德拉說,更起勁地搖晃著他,「嘿,頭兒,你沒事吧?大概我們得把那個護士找來,哦,他可別複發呀。他應該是已經把毒藥排出去了呀!」
梅森的舌頭舔著牙床,嘴裡嘟嘟囔囔不知說些什麼,然後眼珠向上翻著,眼睛眨了幾下又合上了,他都快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德拉-斯特里特搖晃著他,輕拍著他的臉,「醒醒,頭兒。」她說,「醒醒吧。告訴我,你沒事兒是嗎?請把護士叫來吧,他還病著呢。」
梅森心裡不禁感嘆,德拉真是表演得惟妙惟肖,只有他自己感到德拉-斯特里特的焦急萬分的腔調里有那麼點兒歇斯底里的味道。
這次梅森把眼睛睜大了點兒,迷迷糊糊地對德拉-斯特里特微笑了一下,說:「沒,沒事兒,讓,讓我睡一會兒。」
她仍站在他身旁,搖晃著他說:「頭兒,你得醒醒。你得清醒點兒。你……」
梅森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看著她,「葯勁兒真大。」他盡量讓他的話前言搭上后語,「你還好嗎?」
「好的,好的,沒事兒。你在這兒幹什麼?」
梅森伸著懶腰,環顧四周吃驚地說:「什麼事兒?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沒有,一切都好,可你怎麼進來的?你在這兒做什麼,頭兒?」
德拉急中生智,給了梅森先解釋一下再回答問題的機會,梅森自然心領神會,他說:「我上來看你怎麼樣了,你正睡覺呢,我對你說話可你聽不見,所以我就想等你醒了告訴你等你好了我們就開車回去。我沒關你的門,在走廊里坐了一會兒,有穿堂風,我看見這間房門開著,房間看起來像辦公室,所以我就進來坐在轉椅上,這不你一講話我就聽見了,可能我體內還有毒藥沒排出去,有什麼新鮮事兒吧?特拉格。」
特拉格轉過身對他的姐夫手一攤說:「薩姆,你看,總是這樣,就像打棒球,你無法分辨他是在快速投球讓你眼花繚亂擊不中,還只是揮揮胳膊練習練習。」
格列高里幽默地說:「我們可不喜歡投快球,遇上這種事兒,我們會取消投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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