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馬鞍時,一瘸一拐地,但又是莊重地走到他們所坐的那張桌子旁邊,然後再鄭重其事地坐下。
「你是在拖著一條腿走,」比巴爾笑著說,「你是不是受傷了?」
「不是受傷。我命該如此。」我簡單地回答。
「那你就是一出生跛腿。這說明安拉對你好,因為他愛誰,就給誰痛苦。你願意對我們這些不值得尊重的罪人說出你的聖名嗎?」
「你們如果翻翻監督先知後代行為的內廷大臣名單,就可以找到我的名字。這種名單每個城市都有。」
「我們相信你。可是,我們在這兒看不到那個名單,你還是恩典恩典,講給我們聽聽吧。」
「那好吧,我叫謝里夫-哈勒夫-謝哈布-愛丁-阿布德-埃爾卡德爾-本-哈奇-加沙里-阿爾法拉比-伊布-塔比特-梅爾萬-阿布爾-阿赫穆德-阿布-巴沙爾-卡蒂德-埃施-索那哈爾。」
兩個強盜把手蒙住耳朵,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看起來,他們對我暴露謝里夫身份的做法毫無興趣。不論他們是希族阿爾巴尼亞人還是信奉天主教,他們的這種態度,都不會使我覺得奇怪。不過,我從他們的衣著看出他們是信奉伊斯蘭教的,所以猜測他們對他們的學說和教義知之甚少。
「請問你這位名字長得叫任何人都無法記住的人來自何方?」
我透過眼鏡看到一張長長的、嚴肅的、充滿責備的目光,我回答說:
「怎麼能說沒有人記得住這個名字!我剛才是怎麼說出我的名字的?」
倆人又一次哈哈大笑。
「是有人,是你!」比巴爾說。「假如你事先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一樣很難記住。你是惟一記得住這個名字的人。」
「我的名字不可能被忘記,因為它載入了生命的史冊。」
「原來如此!你就是謝里夫,你們中間任何人都不會進入地獄。但是你想把我們解救出來,於是給我們解釋,拉基酒是被禁止的。」
「是這樣,而且是嚴厲的。」
「古蘭經裡面寫明了?」
「確定無疑。」
「當先知開天闢地的時候,就有拉基酒?」
「那時還沒有,沒有這個字眼。」
「那麼說來,拉基酒是不能禁止的。」
「是要禁止的!有一句話:『所有使人喝醉的,都是不允許的,都是禁止的,都是有害的。』這就是說,拉基酒是有害的。」
「可是,這種酒是不會醉倒我們的!」
「那好,那對你們來說就不是被禁止的。」
「葡萄酒對我們也不是危險的。」
「那你們就虔誠地、有節制地享用。」
「這話好聽!看來,你不是一個一般的解釋者。你會讓拉基酒醉倒嗎?」
「如果只喝一點點,不會。」
「你說的一點點是多少?」
「滿滿一小杯,用這樣的一瓶水稀釋。」我一邊用手指著面前這張桌子上的那個又大又厚的燒酒瓶。
「那你肯定不會醉。我去給你拿水,然後你與我們共飲。」
比巴爾站起來,很快帶來一個裝了水的罐子和一個玻璃杯,用拉基酒兌得滿滿的。
「好了,」他微笑了一下,把杯子放到我面前。「現在水有了,你可以與我們共飲了。請不要到古蘭經里去找判罪的法律條款。安拉保佑!」
他把瓶子對著嘴,一口氣喝下去,然後給他哥哥,他哥哥也喝得很猛。我端起杯子抿了抿。
當山多爾默默地察言觀色的時候,比巴爾看來一句話也不想說。然後他問:
「想請問一下你往哪兒去?」
「去於斯屈布,保加利亞人叫斯科普里。到那兒去傳授古蘭經法規。」
「在於斯屈布?在那兒你不會過得很快活的。」
「為什麼?」我不好意思地問。
「你有所不知,那兒的人對於虔城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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