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園知沙子被殺的那天上午十一點前後,就是一月七日上午十一點前後,你在什麼地方?」
黑木做出了稍稍考慮一下的樣子答道:
「我上午十點鐘離開家,去了京都車站,買好了第二天下午一點五分的對號票,十一點半左右回的家。」
「從你家到京都站需要四十分鐘,你多少排了會兒隊吧。你在這段時間可是分秒不差呀!作為參考,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座位是幾車廂的幾號?」
「九號車廂四A號、這你可以去間一下從名古屋上早瀨,他的座位號是同一車廂的七B號。」
刑警聽到這裡稍稍沉默了一會又接著問道。
「你去買票時有沒有碰到什麼熟人,比如在京都站或的什麼地方?」
「沒有。但是對號票的預售只到那天上午十一點。那之後,列年一直誤點,根本就沒有再售對號票。所以一買到了對號票,說明我那時在車站呀!」
黑木感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急忙剎住了話頭。
「可你也可以在這之前任何一天,比如說在一月六日一,買好了票呀!」
「我和母親說要回東京,是在一月七日早晨要的錢,在前一天我身上根本沒有錢。總之,我回精度時的路費是好不容易才湊足的呢!這一切我妹妹都知道。另外,我從年底回家之後,幾乎一步都沒有外出。」
「是嗎……」
刑警用幾乎不相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黑木,黑木卻十分坦然,因為他在等園知沙子的電話,連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家,這是事實。
刑警又問道:
「新幹線的對號票可是從好多天前就開始預售的。」
「我和早瀕約好一塊兒回東京,是一月七日早七點多鐘才定下來的。他在九點多鐘打了個電話,問我第二天,就是八日下午一點左右回去不回去,那時我才下定決心走的。當時早瀨就馬上去名古屋站買車票了。在我去京都買票期間,他又給我打了電話,對我家裡人說,他已買好票了。」
「如果是在當天買的無號票,上車有空位子就可以坐,而且照樣可以得到退款的。」
久保田一下子捅到事情的關鍵之處。
「如果我拿的是無號票,隨便找個位子坐下的話,那麼一定會被乘務員提醒注意的。這樣的話,周圍的人都知道我所持的是一張無號票,而且在當天只出售『已知晚點』的票,我根本不可能去要求索賠的。可我和早瀨還一塊兒去辦理了退款手續呀!」
說完,黑木又提出,希望刑警去向和自己坐在不遠的那對帶孩子的夫婦和早瀨的核實一下,並將他們的住址告訴了刑警。久保田認真地一一記在了筆記本上,隨後又對黑木說:
「我是從京都特意趕來的,所以也不可能再來問你,我想藉此機會再問你幾個問題。」
隨後,他又問了幾個大石被殺當天的情況。
黑木反問道:
「這麼說你們懷疑殺死大石的兇手也是殺死園知沙子的兇手了?」
「兩個被害者的家住得很近,而且犯罪手段相同,都是被掐死的。日期也接近。因此我們判定,殺害園知沙子的兇手的蹤跡被大石發現,因此兇手又殺死了大石。而作為他們兩個人的共同朋友,只有你一個人……」
「可岸田秋夫也是兩個人的共同朋友,你們為什麼不去懷疑他?」
「啊,那是因為在大石被害時,他正在搜查總部接受前一天事件的調查。」
「可也不能說是我乾的呀!大石被害時,我正在站台上呢!」
「可那趟車己經晚點五十多分鐘了。」
倒底是京都的刑警,對這些細節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我一開始並不知道車會晚點的,所以我是按正點的時間去車站的。我知道早瀨在名古屋上這趟車。我怕誤點,早瀨也是怕誤點,我們都是按時趕到車站的呀!雖然他己得到確切消息說列車己晚點兩小時,可我事先並不知道呀!還有,有人證明我在那個時間出現在大石家附近嗎?」
「目前還沒有。」
後來,刑警又問了幾個問題便走了。
黑木鑽進被窩,回憶著自己有沒有說漏嘴的地方。
到目前為止,幸好還沒有出現漏洞。黑木對自己的對答還比較滿意。他在想,雖然沒有人能證明他去京都站買票、一點鐘在站台和手裡到底是不是對號票,但反過來也沒有人能說他沒去買票、一點不在站台和手裡的是無號票。黑木不喜歡「九」與「四」這兩個數字(在日語發音中。「九」與「柩」(棺材)、「四」與「死」相近——譯者注),他認為這兩個數字是個不吉祥的號碼,可現在看來也許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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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保田刑警為了推翻黑木所說的「事實」,到處奔走。他首先訪問的對象就是早瀨隆。久保田和早瀨隆一搭話,就認識到他是個爽快而樸實的年輕人。因此他斷定這個早瀨決不會是黑木的同謀。早瀨說的都是實話。
早瀨回憶道,一月七日早,他與黑木說好,他要坐第二天即一月八日下午一點左右的火車回東京。但當他打電話時還不知道能不能買上對號票,所以他在名古屋車站買好票后就立即給黑木家打了電話。那時是黑木的妹妹接的,說黑木已經去車站了。但在那之後一直沒有再接到黑木的電話,一直到了第二天,他到了名古屋車站后,黑木才給他家裡打了電話,告訴他的座位號是九號車廂四A號。這個電話是弟弟接的。據弟弟講,那是黑木從列車上打來的。
「那為什麼黑木去京都買到對號票后整整一天都沒有給你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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