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嗎?」
「不長,預審法官先生。我先在地上,在這一灘水裡,發現了兇犯使用的武器。一支七響勃朗寧。您看它就在原處。然後,我在這堆石頭底下,找到一個翻板活門,掀開來,只見一架木轉梯通到格爾森夫人回憶起來的底層。下面空空的。預審法官先生,勞駕您陪我走一趟好嗎?」
貝舒亮起電筒,領著兩位法官下去,拉烏爾跟在後面。
底層是個方廳,是在鴿樓的圓筒里隔成的,拱頂很低,高度和長度都在五米左右。上層的水從拱頂的裂縫滲下來,積了半尺深。正像貝舒說的那樣,這個地下室原來裝著電燈,電線和開關燈頭都還可見。底層充滿潮濕和霉爛的氣味,使人透不過氣來。
「貝舒先生,兇犯沒躲吧?」韋爾蒂耶先生問。
「沒有。」
「再沒有其它可躲藏的地方嗎?」
「我後來又和一個警察來過一次,確信沒有人躲在這裡。何況,比這個還深的地下室怎麼透氣呀?在這裡透氣的問題就很難解決了。」
「那麼您解決了沒有?」
「解決了。有一條氣道穿過拱頂和塔基,出口露出水面,哪怕漲大潮時也淹不了。我可以在外面,從鴿樓後面指給你們看。可是出口有一半給堵上了。」
「那麼,貝舒先生,您得出什麼結論呢?」
「沒有,預審法官先生。我不好意思承認,我沒有得出結論。我只知道格爾森先生被躲在鴿樓里的人殺害了,但我不知道這人是從什麼地方出去的。他為什麼要殺害格爾森先生?是因為格爾森先生在監視他,或者撞見他幹壞事?還是為了報仇,為了錢財,或者出於偶然?我不知道。我重複一遍,有人躲在這個鴿樓時,在門後面開了一槍……在新的命案發生之前,我能說的只有這些,預審法官先生。這就是我的偵查結果。警察後來的搜查也一樣,沒有更接近事實的發現。」
貝舒說得很肯定,好像這是永遠也不能解開的謎。韋爾蒂耶先生帶著嘲弄的口氣指出:
「可是,兇手總得呆在某個地方。除非他上天入地。像您說的那樣,我們只好認為他不翼而飛了。但這是說不通的。」
「那就請您來吧,預審法官先生。」貝舒話中帶刺說。
「當然,我們是要調查的,警長。我相信,我們合作會產生滿意的結果。對付犯罪方面是沒有奇迹的,有的只是或巧或笨的辦法。我們會想出辦法的。」
見舒覺得大家不再需要他了,他扮演的角色暫時結束了,就抓住拉烏爾的胳膊,把他拉過來。
「你有什麼高見?」
「我?沒有。」
「一點想法也沒有嗎?」
「哪方面?」
「兇手……他怎麼逃跑的?……」
「有好多想法。」
「我可一直注意著你,你好像心不在焉,挺無聊似的。」
「你的話我聽不下去,貝舒。天哪!你可真-唆!」
貝舒不服氣。
「我的話可是簡潔明了的樣板。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一句廢話,正如我只做該做的事。」
「你沒做該做的事,因為你沒有破案。」
「那你呢?你得承認,你並沒超過我。」
「超出許多。」
「哪一方面?你親口對我說,你什麼也不知道。」
「我是一無所知,但我無所不通。」
「講明白。」
「我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嗯?」
「你得承認,了解事情發生的經過,是了不起的事。」
「了不起……了不起……」貝舒結結巴巴地說。他突然呆住了,像往常一樣瞪大眼睛瞧著他。「你能說說嗎?……」
「啊!這可不行!」
「為什麼?」
「你不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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