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裡去了?」
「鬼知道。我們處得很勉強。她是梅先生的朋友,梅先生建議我們同住一個公寓,大家可以積省一點開支。我倒不十分熱心,但是既然是老闆建議……」
「後來我發現她是無藥可救的。我昨天留了一張使條給她,告訴她房租明天要到期了——那就是禮拜一。我也告訴她我今天要在午夜前整理好搬出去。今天下午,她打電話給我,你知道她說什麼?」
「說什麼?」白莎問。
門鈴又再次響起。
「她告訴我今天下午她來過了。已經搬出去了。她只搬過來不久,所以沒有多少東西。但是每個公寓退租的時候要付5元錢的清潔費。她根本不提她應該付的那一半。她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又沒有想起。」
戴瑟芬拿起對講電話問道:「是什麼?」然後,又生氣地說:「不是的,我是她的室友。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她下午離開了——搬走了。是的,我自己也馬上搬走。不行,我不要見你。也沒有空和你說話。我在整理東西,我沒穿衣服。我要趕午夜的飛機——你的緊急,和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管你是什麼人。她不在這裡!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我已經一個晚上在應門鈴打發找她的人走路了。」
戴瑟芬把對講電話摔下鞍座,站在房間當中,看看四周那麼許多東西,無望地發著愁。
「我一直弄不清楚這個女人和梅先生之間的關係。」她說:「喔,我說關係不是指那方面的。而是我覺得那女人隨時是在窺探我的。」
「兩個禮拜之前,我的日記不見了。之後又自動出現,就在一直放日記的地方,不過在一條絲巾之下,裝做我找的時候忽視了那地方!只有她,才有機會做這種事。我知道,有一類女孩子喜歡偷偷或淘氣地看別人的日記。但是為什麼她要把日記拿走呢?又是拿去什麼地方呢?」
「你問她了嗎?」白莎問。
「沒有,我覺得反正已經受害了。再說也沒有什麼可證明她拿去看了。所以我決定不講話,自己另外租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公寓,沒過去。所以我要付兩個公寓的錢。」
「好了。問她突然自己轉換話題。「現在只有一件事做,就是把這些東西裝起來,真難決定哪些帶身邊,哪些寄掉。」
她拿起一堆折好的衣服,亂七八糟、不分皂白地放進皮箱、大木箱和硬紙箱去。
「要我幫忙嗎?」白莎問。
「不要,」戴瑟芬說,想想又加了一句:「謝謝你。」她的語氣好像白莎要是不打擾地或是離開這裡,對她就是大幫助了。
「那張遺囑怎麼辦?」柯白莎問:「你是個證人呀。」
「喔,有什麼事大家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願意來的。」她說:「他們說我可能需要跟老闆去熱帶地區。這就和周末度假不同了。規定只能帶點隨身行李的。我又不能帶只大木箱,因為一路都是乘飛機。能旅行我倒也是——」
柯白莎不願再聽她雜亂的說話,她插嘴道:「有一件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她說:「我想知道點梅好樂的事,他是怎麼死的?」
「死得很突然,不過事先三四天他有點不舒服。」
「你能真正的形容一下他的癥狀嗎?」
「當然,但是為什麼呢?癥狀開始是他進辦公室一個小時之後。他頭痛得厲害,然後開始吐了。我建議他躺下來,躺在沙發上,看看會不會好一點。我想他睡著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又噁心起來,把他吵醒。他一直說胃裡在燒,口乾得要命。我想立即請醫生。他說他先回家,要叫醫生到家裡去看他。所以我就打電話給紀醫生,告訴醫生梅先生病得很厲害,馬上乘計程車回家,要請他立即去他家,希望在計程車到家前先到他家。」
「你有沒有和梅先生一起乘車回去?」
「有。」
「之後又怎樣?」
「在計程車中他病得厲害。整個肚子非常痛。回進屋子去的時候必須要大家幫助他才行。」
「之後呢?」
「我幫助他離開車子。葛太太出來,也來幫忙,我們把他弄進屋子。紀醫生還沒有到,不過一兩分鐘后他趕來了——那時我們正在想把梅先生弄上床。」
「之後呢?」
「醫生陪了他半個小時,給他吃藥,給他皮下注射,梅先生就感到好多了,不過喉嚨還是乾的,胃腸燒痛還沒有消。他說他想睡一會。」
「又之後呢?」
「醫生回家后,在下午4點再來出診。他給他打針,建議在家裡請一個護士或是到醫院去住,免得晚上有什麼變化大家不安寧。他又留下不少藥品和使用方法,又說第2天一早8點鐘再來看他。」
「之後呢?」
「紀醫生離開20分鐘后,梅先生過世了。」
「什麼人在房裡?你也在嗎?」
「沒有,葛太太在房裡陪他。我下樓去喝杯牛奶和吃點三明治。整個一天匆匆忙忙什麼也沒有吃。到那個時候,我們以為梅先生會好起來的。」
「他死了你們怎麼辦?通知紀醫生了嗎?」
「是的,紀醫生又來了。但已經沒有什麼他可以做的事了。是他找的殯儀館,也是他要我們通知梅克理。是我拍的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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