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謅了。」包保爾不耐地說:「到底遺囑說些什麼?」
白莎開始念遺囑:
「余,梅好樂,寫這張遺囑時身體健康,神智清楚。要宣告所有在場聽我遺囑宣讀的人,我已經相當厭倦了。倒不是厭生,我對生命及生活都十分喜愛,而是厭煩於同時活於世上而在我周圍的人。所以,我把我最後的遺囑用白紙黑字寫出來,其內容如下:「
「我的親戚,仍活著的只有一個人——梅克理。他是我堂弟,也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偽君子。老實說,我們之間無怨無仇,但是我就是不喜歡他,他的個性和我不合。他對小的事情叨叨不休,但真正應該據理力爭的大事又討好我附合我的生意,其目的很明顯的,是為了在我死後希望得點好處。」
「真正使我憎厭,造成我和他感情分裂的,是他喋喋地提示我,我們家屬過去的輝煌;血濃於水的責任感;什麼親戚總是親戚;什麼一筆寫不出兩個梅字來,和什麼祖宗在天上也會如何如何。」
「綜合以上的考慮,也為了要合乎傳統習慣,不使親愛的堂弟太過失望,我應該在遺囑里第一個不忘記為他列出一條,想想到底他曾經為我寫了很多乏味的長信,我所以決心送給他,遺贈他,我親愛的梅克理堂弟,壹萬元(10000元)。」
白莎把文件翻過一頁。在開始要念下一頁內容之前,她望了一圈所有瞪著眼睛在看她的人。
她向梅克理說道:「這都是你自找的。」
梅克理生氣到嘴唇都變白了。他說:「這真是蔑視法理——他到最後才說這種話,連回嘴的機會都不給我。不公平,他是膽小鬼。不過,當然——」
他靜下來說不下去的時候,白莎替他講完了這句話。白莎說:「不過,當然1萬元還是1萬元。」
梅克理漲紅了臉說:「真是污辱,九牛身上一根毛。」白莎又開始念手上文件的第二頁。
「給我的秘書,戴瑟芬,1萬元(10000元)。」
「其餘,我把剩下的一切,都遺贈給我的管家葛蘭第,她的女兒包依娃和依娃的丈夫包保爾。」
「我不希望梅克理對我的決定有異議或訴諸於法,我死後我所有動產,不動產都立即由葛蘭第接管。
「當了證人的面,心中含了怪異的懲治偽君子的快感,我親手簽署這文件,日子是1942年元月25日。簽字是當時兩位我臨時請進來的證人面前親自簽的,這兩位證人並不知道文件的內容。但是事先我曾告訴他們這是遺囑。梅好樂(簽字)。」
「下面,」白莎繼續地說:「緊接著是遺囑證人證詞,我看我一併念一下好了。」
「本文件共有兩張,是在1942年,元月25日,當了我們兩位證人之面,由梅姆樂先生拿出來,他說這是他最後遺囑,又當了我們兩個證人面由梅先生簽上名字,這些都是在1942年,元月25日合法化的。戴瑟芬(簽字),包保爾(簽字)。」
包保爾是第一個打開僵局的人。「真鮮!」他說:「老頭子把那麼多錢留給我們!老頭子叫我簽字做證人的時候,我不知道遺囑的內容,心裡在想他當然把一切遺產贈給他堂弟。」
白莎說:「他叫你簽字作證的情況你還都記得?」
他看向白莎,好像白莎是白痴。「當然。」他說:「我記得,只是沒想到遺囑里有我的錢,所以後來把遺囑的事忘了。就在這書房裡,是個星期天的下午。他把戴瑟芬叫來這裡替他速記點口述,我就在窗下車道上洗車。戴瑟芬走到窗前叫我過去。我進去的時候老闆坐在這張桌子前,手裡拿了支筆。他說『保爾,我現在要簽我的遺囑,我要你和戴瑟芬簽名證明這是我親手簽的遺囑。以後要是有人認為我簽字的時候神志不清,你只要證明當時我沒有比平時瘋狂就可以了。』——反正就是這會事,當時就是這樣子。」
梅克理說:「當然,這裡最尷尬的現在是我了。我真想不通我親愛的堂兄怎麼會用這種眼光來看我的。不過,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來搜查他死亡當天身上失蹤的1萬塊錢的。根據一切現象看來,最有嫌疑的——」
「等一下,』噶蘭第突然說;「我們為什麼要受你這一套?」
梅克理笑了,一種把敵人誘人陷階時的笑容浮起在他臉上。「我並沒有指控什麼人呀,葛太太。照你剛才說話的方式,好像你自己腦子中也有一個——」
門鈴聲響,打斷了他的發言。
葛太太向她女兒下令:「去看看是誰。」
依娃快步走向前門。
梅克理說:「我有點不相信,太不公平了。」
「算了、」葛太太說:「你已經有1萬元了,你認為那不是錢,胃口就太大了。」
保爾出聲哈哈大笑。
白莎說:「我還是要查那不見的1萬塊錢。」
門廳中聲音響起,依娃把戴瑟芬帶了進來。
「哈羅,各位。」戴瑟芬大聲道:「我高興極了,我又找到了一個最棒的工作,替一個政府高級人員工作,他旅行很多,我要跟著他全世界跑。好像是人力調查。他每個國家停留6個禮拜到兩個月,之後又走一個國家。太棒了,不是嗎?」
葛蘭第說:「還有好的消息你沒有聽到呢。」
「是的,」依娃說。「你還有一筆鈔票,你想不到的。」
「什麼呀?」
「沒有錯。」保爾作證道:「記得那一次老闆要我們簽字做證人,關於一張遺囑嗎?」
「喔,你說那一次你在洗車,我敲玻璃叫你進來?」
「是的。」
「有這會事,他說是張遺囑,是遺囑嗎?至少他說是遺囑。」
「一點不錯是遺囑,裡面有你1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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