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爾摩斯非常平靜:「我並不想太打擾您,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絕不單獨一人走出這個公館。」
「那麼,讓誰陪您出去呢?」
「您,小姐,咱們得一同出去。您會一言不發,不提抗議就跟我出去的。」
克洛蒂爾德聳了聳肩,坐下來,福爾摩斯拿出手錶:「十點半了,再過五分鐘咱們就走。」
「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就去找道斯當拉先生告訴他事實真相。告訴他馬克西姆-貝爾蒙的生平是捏造的,告訴他羅平的女同謀的雙重生活。」
「女同謀?」
「是的,就是人們稱之為『金髮女郎』的那個女同謀,就是那個滿頭金髮的女同謀。」
「您有什麼證據?」
「我帶他到夏格蘭路去,給他看看羅平利用指揮施工之便,讓他的人在40號和42號大樓之間修的通道,就是你們二位前天晚上還用過的那條通道。」
「然後呢?」
「然後,我帶道斯當拉先生到德蒂南先生家去,沿著傭人樓梯下樓,您和羅平就是通過這個樓梯躲開了加利拉爾的追捕。下樓后,可以找到同樣的與隔壁大樓相通的通道。隔壁大樓的門口在巴蒂涅奧爾林蔭大道上,並不在克拉佩隆路。」
「然後呢?」
「然後我帶他到克拉松城堡去,他很熟悉那個地方,圇為是他設計、指揮了城堡修復工程。他看一眼就會發現亞瑟-羅平利用工作之便修的秘密通道。正是這些通道使金髮女郎能在深夜潛入伯爵夫人的房間,從壁爐上拿走藍寶石,又在兩星期後,走到布萊興領事的房間里,把藍室石塞進牙粉瓶里,……干這件事就有點離譜兒了,也許是女人小小的報復心吧,我也說不清,但這無關緊要。」
「然後呢?」
福爾摩斯的語氣更嚴肅了:
「然後,我帶道斯當拉先生到昂利一馬丹大街134號去,我們可以發現奧特雷克男爵是怎麼……」
「住口……住……」年輕姑娘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攫住了。
「小姐,您殺死了奧特雷克男爵。您化名安托瓦奈特-布雷阿,您給他做事,是為了從他手裡搶走藍寶石,可是,您把他殺死了。」
她用嘶啞的聲音祈求著:
「先生,別說了,您知道那麼多事,您也應當知道,我不是蓄意謀殺男爵的。」
「我並沒有說您謀殺了他,小姐。男爵常發精神病,他發病時,只有奧居斯特嬤嬤能控制住他,就是她告訴我這個情況的。那天晚上,嬤嬤不在,他肯定撲到您身上,您在與他搏鬥時,為了自衛,給了他一刀。您被嚇壞了,又按了電鈴。您沒敢從死者手上摘下那塊您本來要弄走的寶石,就匆匆逃走了。過了一會兒,您帶回另一個同夥——隔壁大樓的門房,你們把死者放在床上,收拾好房間……可是,還沒敢摘下寶石,這就是全部過程。因此,我重複一遍,您並沒有謀殺男爵,只是您用手給了他一刀。」
她那雙優雅、修長、蒼白的手一直交替著擋在前額,她一動不動地坐了許久,最後,鬆開雙手,露出那張痛苦的臉,問道:
「您打算告訴我父親的就是這些了?」
「是的,我要告訴他,我有拉爾波瓦小姐做證人,她可以認出金髮女郎,有奧居斯特嬤嬤做證人,她既然可以認出安托瓦奈特-布雷阿,克拉松伯爵夫人,則也可以認出雷阿爾夫人。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
「您不敢。」在迫在眉睫的危險面前,她又恢復了冷靜,「您就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對嗎?」
「不錯。」
「您想讓我幹什麼?」
「幹什麼?我和亞瑟-羅平相約有場決鬥,我應當打贏。在這個結局還沒出現之前,我認為,有一個象您這樣寶貴的人質,我可以占相當大的優勢。小姐,您跟我走吧,我把您交給一個朋友,我一勝利,您就自由了。」
她要求稍事休息,閉上了雙眼。她突然變得那麼平靜,簡直對身邊的危險視而不見。
「她自己意識到了這種危險嗎?沒有,固為有羅平保護她。和羅平在一起就不會受任何傷害。羅平無所不能,羅平戰無不勝,」英國人看著她,禁不住這樣想。
「小姐,我說過五分鐘,可是,已經過了三十五分種了。」
她顯然下了決心。「先生,能讓我回房收拾一下嗎?」
「您如果這樣做,我就到蒙夏南路上等您。我可是門房讓尼約的好朋友。」
她吃了一驚,這次,她顯然有點害怕了,隨後她讓僕人給她拿來帽子和外衣,正象他預言的那樣,兩個人一同離開了公館。
廣場上,汽車還等在那兒,待她上車后,汽車猛地起動了。福爾摩斯琢磨著下一步行動計劃,他想只要我再看一下M.B.案卷的名單,就能開始圍捕了,今天晚上,最遲明天早晨,我就能把亞瑟-羅平和他的團伙交給加利拉爾,就象過去約好的那樣。
這時,車從奈伊門出了巴黎城。可是,佩爾果萊斯路根本不在城外!
福爾摩斯放下車窗玻璃:
「我說,司機,搞惜了!……是佩爾果萊斯路!……」
那人沒理他。他又大聲重複了一遍,那人還不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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