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家戰慄了一下,然後以同樣的聲調回答道:
「我的天,我真的不知道,因為您有那麼多的名字!」
「我是一個不喜歡讓人擺布的……昂格爾曼先生。不過,在沒有任何正式論據的情況下,我覺得你出賣了我。」
「我……您……出賣您!」
尖利的手指已經嵌進了他的肩膀,但是表面看去像是一個親善的動作。壓得很低的聲音又惡狠狠地說道:
「聽著,昂格爾曼。只要有一天我被人盯上,我就會像砸碎玻璃一樣敲死你。你就休想再活了。現在,我還給你一次機會……不過我是把你的令人仰慕的公司作為你的忠誠與否的抵押品的。」
銀行家臉色變得灰白,但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在自己的家中,所以馬上控制住了自己。又表現出他那上流社會的微笑來。
可是奧拉斯已經走到前面去了。他正在對漂亮的昂格爾曼夫人鞠躬致意。他以一種皇家的派頭和恰到好處的殷勤,吻了她的手,然後直起身來悄悄地說:
「晚上好,瑪麗-泰雷茲……怎麼,總是那麼年輕,那麼迷人,那麼貞潔?」
他開著玩笑。她也在微笑,同時以同樣的嘲諷口吻喃喃著:
「那你呢,瀟洒的憂鬱人,還總是那麼正派嗎?」
「當然,正派是我的一件飾物。不過這一點並不是女人們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對吧?瑪麗-泰雷茲。」
「自命不凡的人!」
她的臉色有點微紅,同時聳了聳肩。而他則以一種更加嚴肅的語氣說:
「監視你的丈夫,瑪麗-泰雷茲。請相信我,盯住他。」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悄悄問道。
「嗽!不是向女人獻殷勤的事……怎麼可能對漂亮的瑪麗-泰雷茲表現不忠呢!是涉及更重要的事情……相信我,把他盯住。」
奧拉斯微笑著,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滿意。然後,他朝花園裡吸引人的地方走去。
他在人群中走了一會兒。其中有許多漂亮的女人。他朝那些他認識的女人中的某幾位微笑著。在回他以微笑時,好幾個人的臉羞紅了,而且還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好像打算玩一會兒。他在放木馬的地方轉了一圈,然後走進散打擂台的木棚。一位穿著玫瑰紅背心、虎皮短褲的老競技者在與一名大塊頭的自吹自擂又很殘忍的職業打手較量時弄斷了自己的手腕。奧拉斯把帽子拿在手中,在為老競技者懇求著。然後,他走進木棚,很快也穿上背心,出現在擂台上。此時,人們正好可以欣賞到他那塊塊飽脹的肌肉的勻稱和他的身體的靈巧。他向龐然大物般的打手挑戰,只交手兩下,便用日本式的最妙招法把他摔倒在地上了。觀眾群情激昂,在為他歡呼喝彩。當他穿好衣服走出木棚后,人們都好奇地把他圍了起來。他嘴角掛著微笑,又朝涌滿了跳舞者的舞場走了過去。
一對跳舞的人特別引人注目,他們以嫻熟靈巧的舞姿,吸引人們圍成一個圈子在欣賞他們。奧拉斯也饒有興趣地欣賞著。此時,一位先生悄悄走到他的面前。這位先生特別高大,奧拉斯被擋住,看不到前面了,於是他便移動了一下。這位先生過了一會兒也移動了一下,仍然像影壁一樣地擋在了他的前面。奧拉斯要提出異議時,人群中出現了騷動。這位先生向後退著,結果踩了奧拉斯的腳。他並非故意這麼做,只是太不注意了。
「請原諒。哎唷。」奧拉斯低聲抱怨著。
這位先生轉過身來。這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年輕人,很瀟洒,臉色紅潤,燙過發,衣服穿得筆挺。一個很漂亮的小夥子。一圈捲起的小鬍子,勾勒出一張冷峻的地中海東部地區的人的臉龐。他望著奧拉斯,但是不請求原諒。
舞會結束了。交響樂隊又開始了另一支曲子:探戈。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那個人朝一位非常漂亮的盎格魯-薩克遜型的年輕女人鞠了一躬,她就呆在距他幾步遠的地方,而且奧拉斯早就注意到了她那優美的身段。她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接受了邀請。這兩個人跳得那麼盡善盡美,致使人們圍成圈子在看他們。
當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那個人把年輕女人送回原地后,他又站到了奧拉斯-韋爾蒙的前面。不過這一次,奧拉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搡到了一邊。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這個人發怒了,猛地轉過身來。
「先生……」
「太沒禮貌啦。」奧拉斯說。
這個男人氣得漲紅了臉,提高嗓門說:
「要找事,對吧?」
「不。事實如此。」
「我認為被冒犯了。」
「我希望如此。」
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這個人以一個十分洒脫的動作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名片。
「阿馬爾蒂-帝-阿馬爾托伯爵!您的名字,先生?」
「德-奧特耶-隆尚大公。」
人們聚集到前面,為奧拉斯-韋爾蒙的冷靜的玩笑而開心地笑著。地中海東部地區的這個人憤怒得滿臉通紅。他問道:
「您的住址,先生?」
「這裡。」
「這裡?」
「是的。在事態嚴重的情況下,和我認為有重大的事情要處理時,我總是馬上而且是在現場解決的。您認為受到了冒犯……那好吧!您想挑選什麼武器?劍?手槍?板斧?浸過毒汁的匕首?長槍?一四三○型的弩?」
人們在他們的周圍笑得越來越厲害了。外國人感到,由於這個愛開玩笑而果斷的人,他很可能遭到奚落,於是他控制住自己的憤懣,冷冷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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