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過。」
「還有呢?」
「他們認為她可能是被人用她身邊落下的那條毛巾勒死的。」
「這我知道!」她勝利地歡呼。
「阿曼達,你別幸災樂禍好不好?這有什麼區別?在早報上會有一條三寸寬的消息。你儘管幻想,但這並不是什麼爆炸性故事的開始。」
「唐奈利,這不是布魯克林。在那裡人被謀殺已司空見慣,但在這裡,殺人仍是新聞。一個大家喜歡的教練死了,很可能是被人謀殺。是在蒸汽浴室里。」
「這可以做那些故弄玄虛的大標題了。」他表示同意。他知道這會激怒她。阿曼達對她的工作看得很認真。她喜歡棘手的工作。
「難道你對這事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嗎?」
他聳聳肩。「沒什麼特別的。」
「你不想抓住那個壞蛋?」
「我想過得舒服點,讓亞特蘭大的警察去干那事。」
怒氣升了上來。「你出什麼毛病了?這曾是你的職業。」
「曾是指的是過去,我過去是警察,現在我是一個農民。」
「噢,上帝。你不是個農民。」
「對那些在路邊的攤子上買我的西紅柿、桃子和洋蔥的人去說吧。」
「你根本沒種什麼該死的桃子。」她的聲音升高了。路邊的攤子是她們爭吵的另一個話題。唐奈利說她冷淡。她把嘴邊的一句話咽了回去,以免弄得整個夜晚都會不愉快。
「好吧。」她儘力平靜地說。這一努力使她的牙都疼了。「我就讓你置身這事之外吧。」
「你也置身這事之外是明智的。」
「我覺得這裡面會有一個精彩的故事,我想弄清楚。」
「這是你的想法,你考慮過我的了嗎?」
這真是神經緊張。儘管他自己毫不退讓,他還是耐心地等待著她的退讓。她把手臂塞進他的手臂下邊,抬頭甜甜地看著他:「你的想法是什麼?」
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隨後又改變了主意。最後,他說:「今天晚上我另有打算。」
阿曼達決定不再去追問那句他顯然想說而又沒說出來的話。她想那肯定是和她對這個故事的執著相關的。「聽起來很誘人。有什麼好事?」
「我希望在這裡,亞特蘭大吃一頓漂亮的晚餐,然後去俱樂部喝幾杯啤酒,聽聽音樂,然後我們駕車回家,再然後,誰知道該幹什麼了。」他褐色的眼睛里閃著亮光,她感到全身脊椎里升起溫柔的情意。這當然值得更進一步的探究。
「我喜歡你所想的。夜晚是年輕的。我們還能做那事。」
「阿曼達,當我和你一起時,夜晚是年輕的。現在我就感覺到這點了。飯店一個小時前就關門了。」
「那麼,我們就從聽音樂開始。然後做那誰都知道的事。」她儘力做出魁惑的樣子。
和她的激情相反,他眼睛里的光亮暗淡了。他懷疑地看著她。「晚上你不會再把這個卡莉·歐文扯進來了吧?」
她沖他笑笑,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保證的吻。「別指望什麼奇迹,唐奈利。」
第二章
第二天上午,為了使編輯奧斯卡相信,在卡莉·歐文之死中隱含著某個神秘的故事,阿曼達費了比昨天晚上說服唐奈利更大的勁。唐奈利要去他喜歡的西部鄉村酒吧,而阿曼達想去爵士俱樂部。奧斯卡和唐奈利都是不容易改變主意的人,他們生性便喜歡說不,對任何建議他們的第一反映就是堅決的拒絕。然後才掂量掂量替換的辦法,考慮各種可能性,最後才改變立場。
在這樣的時候,阿曼達從內心裡感到遺憾,當初不該建議奧斯卡離開他們第一次合作編的周刊《公報》,一起來幫喬爾·格林肖編《亞特蘭大內幕》。有時,奧斯卡的小城報紙出身的意識蓋過他正確的辦雜誌的判斷。今天顯然就是這樣的時候。
「你答應我的那篇有關歷史舊居的報道怎樣?」奧斯卡最後問道。他的手指摸著頭上殘留的幾根頭髮。然後,他拿出他的編輯計劃。從他皺眉的樣子,阿曼達知道他正看見雜誌中空著4頁。
「我們可以把那篇舊居的報道挪在下個月。」他提醒她,把計劃在她的鼻子下亂舞。「最後日期是下周末。你能在這段時間內把它寫出來嗎?」
「你知道我無法肯定。」她說話的耐心令自己都驚奇。她和他一樣知道最後日期。她揉了揉太陽穴。剛9點鐘,她的頭就已經疼起來了。
「我們還得搞那箇舊居的報道。」他最後說道。「我已經付錢給拉里,讓他畫插圖了。我們不能把那筆錢白白扔掉。」
阿曼達嘀咕了幾句。奧斯卡花《亞特蘭大內幕》的錢就象花他自己的那麼緊。幸虧雜誌的出版人喬爾對預算稍微松一點。他的目標便是要刺激一下當地的出版業。為了達到此目的,他願意花錢。正是為了這點,他答應付給阿曼達高工資時,眼都不眨一下。
當然,她相信喬爾知道如果她回紐約的話,能很容易地拿到那麼高的工資。她暗示過那裡的編輯正請她去那裡工作。這並不完全是假的。她是在紐約開始她的職業的。在兩年前離開那裡時,她已取得成功,贏得了尊重。一篇關於法庭受賄的報道差點使她得到普利策獎。
只是由於責任感,她才來到南方。在經過沒完沒了的討論之後,她丈夫,邁爾·羅伯特接受了喬治亞大學的教授職位。阿曼達很不情願地為奧斯卡工作,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欣賞她的才能。他讓她寫有關城市閑話欄目的文章。就象喝白開水一樣,毫無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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