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面部看過去，臉上是帶著驚悚感。
我略略地感覺到了，我是猶疑了一陣這才回答的，我很快地切入主題：「對，所以，珊珊，你不要怕。」我在說，拚命地在愛撫著女兒的激動。
我沉默片刻，心中是一片的茫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這麼的平靜。我在想著，大雨已經停下來了，這只是過眼雲煙而已。我聽著女兒和小薇的呼吸聲，我的內心是恐懼的。
車子已經停在了妻子的公寓樓下。
「嗯。」女兒這才點點頭在應答著。
這裡的公寓全身七層樓高，我抬眼望去，深夜中的公寓顯出一種陰森之氣。
我低下頭，不再看向樓頂，女兒和小薇已經下車了，她們打開大門上去了。我依舊地站在車旁，雨夜把我的身體都打濕了。跟著就是一陣前所未有的震撼感在包圍著我，使我是無法支撐開來，聽著她們的腳步聲，我的心一下子滑落下來。過多的愧疚感在壓抑著我，我快速地鑽進車裡，把車從公寓開走。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把車掉轉了回頭路，朝著夜市開去。
一閉上眼睛，我的腦子裡就是那個姐妹的死狀，還有就是協議書的內容，這兩樣東西在刺激著我。是誰把協議書偷了出去？然後就用假姓名用快遞的方式寄給我？我查過了，那個在快遞文件上的名字是不存在的。
我在快遞件上找不到任何的指紋，我幾乎是崩潰的，光線隔著車窗在阻擋了我的視線。我很疲倦地坐在車裡，時間已經到了10點40分，我渴望自己能夠躺在床上好好地睡上一覺。可惜，這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我不得不為了生計而在深夜裡開夜車。
第一個坐上我車裡的乘客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她們在後座上輕言笑語，顯得是很親密的樣子。在他們下車之後，兩個人拖著手進入了深夜的茶館里。
那些嬉鬧聲纏繞在我的耳邊，第二個乘客是一個帥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墨鏡坐進了我的車裡。在車子到達環市花園的時候，他很大方地給我塞進了一張50元的小費。
然後，我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夜市中的茶館，思緒是一片的混亂。腦子裡首先地出現了小薇殺人的場景，然後就是鬼的出現，再次就是那個姐妹的死和那份協議書的出現。
這一切都是有外在的聯繫，我在想著，這時候，慧心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她抓起手袋往座椅上一坐，我愕然地抬起頭望向她。我們很巧合地見面了，我的心情是激動的，因為我看到了慧心。我和她在這裡偶遇了，這是緣分嗎？然而，我並不知道，我在無助的時候總會遇到她。心裡的壓力無端端地散開了，我用溫和的視線看著慧心。
「你一個人來這裡？」她在問，這根本是廢話。
我只知道她在這裡出現，完全是巧合的，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要見到她。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是的，你也是一個人嗎？」我在反問她，她笑而不答。
緊緊地遲疑了三分鐘，慧心就開口了：「剛和朋友在經過這裡，所以，我就進來了。」她在對著我解釋著，我每次找她，她都沒有來，我預感到慧心開始在躲避我。就在今晚，我們的碰面是巧合的。
「真的很巧，我剛剛送珊珊和小薇回家，我一個覺得無聊就來到這裡了。」我同時地在認真地說，我不敢看向慧心，低下頭。我在等待著對方的反應，而且，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起了。我把手機從褲袋裡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妻子留給我的留言：女兒和小薇已經回來了，不用擔心。
我看了看簡訊里的內容，這讓我放開了心懷，我皺起眉心，熱汗快速地爬上了我的手臂。我依然地放下了手機，擱置在煙灰缸旁。今晚，我沒有在抽煙，把煙盒扔在身旁的垃圾桶里。我定定地看著慧心，一切都是這麼的平靜。
偶爾地從對面的露台上吹過來一些的熱風，今晚並不是很熱，由於剛下過雨，每一個地方都是潮濕的。我的全身幾乎被熱氣濕透了，我連忙地擺擺手，在否認她的話。
「是嗎？」慧心在說，她是有些的激動。
慧心的眼神里隱藏著不溫和的神色，她悄然地在打量著我，她似乎是不相信我。我連忙地抬起頭，凝視著慧心，我在觀察著她的動靜。我在專心地聽著她在說話，我隱約地覺得慧心的臉部很不妥，終於，我看清了她那略帶憂鬱的面孔。在一剎那間，我明顯地注意到自己的心跳聲是很快速的。心跳聲也在跟隨著我，然而，一切都在奇妙之中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準備地在擴散了。
我的第六靈感在告訴我，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是無可避免的。我趕緊地在收拾自己那恐慌的表情：「嗯。」我只是應了一聲。
030慧心的恐懼
「是的。」我立即地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在面對著慧心，兩個人很不安靜地在坐著。
我的嘴唇動了一動，想收起剛才的話語。
「我可以坐下來嗎？」慧心握住手袋站在原地，在她臉上出現的驚嚇是越來越深了，鎮靜得半張著嘴巴。
我握住茶杯，雙手抖了一下，雙眉是緊蹙的。
對於小薇殺人的事，我已經對慧心解釋清楚了，然而，她卻是似信非信的。一種不安感隨時地涌了上來。
「可以。」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慧心已經坐下來了，順勢地坐進了座椅里。
我淡淡地說道，心情是絕對的平靜。
「你們什麼時候打官司？」慧心在問，眼神和表情都是一樣的深沉，我連忙地擺出一副很詭異的樣子。那幾個乘客出現在我的眼前，使我是有些的尷尬。
我的目光遠遠地在躲避著他們，慧心的一舉一動映入了我的視線里，她在說話。整個空間里是顯得死氣沉沉的，如果我沒有遇到她，那麼，情況會不會是好一點？我正在想著，我委屈地朝著慧心笑笑，慧心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我想起了某一個人，想起了那隻鬼，心裡的壓迫感是越來越大了。我的心情是稍微的複雜，整個人有一種釋放的感覺。
我似乎是覺得這裡有些很不對勁的，我總是心神不寧，那把小刀已成為了小薇殺人的兇器和證據。同時，那把刀上有些指紋是屬於另外一個兇手的，那個曹警官已經查出來了。我在回憶著，一旦事情被傳出去，所牽扯的人就會很多。我那握住茶杯的手在空調的溫度中停了下來，然後，握住的茶杯就落在台上。那把刀是唯一的證物，我細細地在回想著，沒錯，有人在嫁禍小薇，把兇器故意地留在客廳里。
我清楚地知道了，像是觸電般地望著慧心，她的右手同樣在握住茶杯。她那說話的聲音落在我的耳邊，驚恐在圍繞著她的眼眶，那雙眼是深沉的，是若有所思的。慧心那恐懼的目光在我眼前漸漸地清晰了起來，我的眼眉在這個時候輕輕地皺了一下，內心是很不安靜的。
前兩天，曹警官打過電話給我，他告訴我，下星期，小薇將會上法庭。這個消息是他通知我的，現在是星期六，還有一天的時間讓我去準備的。我的腦子裡全是那個法庭的場景，我在幻想著小薇就站在被告席上，她在把握著最後一線的希望。我的腦袋裡全是那些很刺激的局面，我在想著。巨大的詭異力量在約束著我，使我是無所遁形的。
「星期一。」我在回答，心情不再是反常的，眉心上略略地帶著悶氣。
我只是輕說了一句，話語快如空氣一樣便消失了，她的聲音是一聲比一聲低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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