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可以試一試。」
「當然,」她的口氣帶了幾分尖刻,「趁此機會,還可以證實一下我給您的是不是真實地址。我的身份是不是假的。」
「您不要把自己當成傻瓜!」我開玩笑說。
她真是個出色的演員,她也與我一樣笑起來了。
我和年輕姑娘乘了計程車去托里尼街,但是,馬路口車輛堵塞,我們的車進不去,我便讓司機在珍珠街停下。
我們下了車,當我正付錢時,聽到身後一位上年紀女士的喊聲:「嗨!晚上好,我的女兒。」
奧岱特已經走了幾步,答道:「媽媽,您好!」
當我走近雅基夫人時,她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我,但是,我覺得她看任何東西都帶著同樣的好奇心,不管是對東西還是對她熟悉的人都那樣。
然後,她母親邀請我參觀她的工廠,為了巴杜,我去了。
雅基夫人象對自己說一樣,「我的鑄造廠並不景氣。我也沒什麼可留給奧岱特。她已經同馬雷地區最富有的繼承人之一訂了婚。他是一位生產襯裙飾品的工廠主的兒子……」
她短促而乾巴地苦笑了一下。
「……奧岱特不該冒失地使這件婚事受影響。讓的天性好生嫉妒……我見到你們從計程車下來時……一下子沒明白過來。因為我這個人頭腦雜亂,但是我逐漸察覺到了危險……」
頭腦雜亂?不錯。但是這對母親的感情並無妨礙。看到這個打扮得象去赴宴那樣的女人為了女兒的前程絞盡腦汁,在我面前不顧廉恥地把心都掏出來,真讓人心裡難過。我馬上提出一種我認為難以駁倒的理由:「您的猜疑是毫無道理的,」我說,「正相反,要是我同您女兒有什麼的話,我不會陪著她來了。」
這產生了一點效果,但她馬上又提出異議:「你們在離這裡很遠的地方就下車了。」
「那是因為交通堵塞……」
「請相信我,夫人,」我以堅定的口氣說。「拉肖小姐並不是我的情婦。我幾年前在聖·日耳曼·德·布雷認識她的。至今,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今天,我偶然在辦公室附近遇見她……」
「您辦公室?」
「是的,我的辦公室在市中心。我們隨便聊聊天,後來又上了計程車……因為我想見您,夫人。」
她睜大了眼睛:「來見我?」
我微笑道:「請您想一想,我也一樣,我有事求您。」
我們繼續上樓,來到套房前。
奧岱特在一同很敞的客廳里等我們。
「我丈夫一時回不來,」她有點惱火,說了聲,「請坐。」
我舒舒服服地坐在她指給我的一把靠背椅上,奧岱特為我們斟酒。
「那麼。」當我們手裡拿著酒杯,象是在等著什麼時,我打破了沉默,「夫人,我要來拜訪您的理由如下,是關於這個人……薩繆埃勒·卡皮洛爾。」
「別再提這個無恥的傢伙了。」她嚷道。
「我想談的並不完全是他,」我糾正了自己的說法,「而是一個年輕人,嗯……他發現了卡皮洛爾。正如我已經同您講的那樣,我在同您女兒聊天中偶然得知您認識卡皮洛爾……」
「不錯,今天下午來了幾個警察向我詢問有關這個人的情況。他們也知道我同他相識,要是這也能稱之為相識的話。他是一個朋友,一個相識或確切他講是我丈夫——我第一個丈夫拉肖的兒時夥伴……」
「自從拉肖先生去世以後,我們就很少見面……可是,真見鬼,您為什麼也對這個人感興趣?」
「我尤其對莫里斯·巴杜感興趣。」
「莫里斯·巴杜?」
「那個發現他屍體的大學生。」
「啊!是的,我想起來了,但是這又是為什麼?您是警察局的?」
「私人偵探。」
我同她談起莫里斯·巴杜,可是白費力氣。她對此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同卡皮洛爾的關係。她是從報上才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姓名。
我又重提關於雅基先生的事,他差一點從我們的話題中再次消失。
「嗯……嗯……」這個被人遺棄的女人吞吞吐吐說,「勞駕,奧岱特你來給比爾馬先生說說吧……我覺得力不從心……」
她女兒向我解釋起來了——並不總是她一人在講,有時她母親還情不自禁地插上幾句,接上話茬,給我展示了一幅情景。
維克多·拉肖夫人守寡多年後,改嫁成了雅基夫人。她至今還自問這是怎麼槁的。她很快就發現自己犯了錯誤。雅基比她年輕,很善於在訂契約中搗鬼。去年十一月,也就是六個月前,他追上了一個在「冬季馬戲團」中表演空中飛人的珍珠小姐。以後,他就隨她一起遠走高飛了,還帶走了一筆錢財。這件意外的事差一點使奧岱特未來的婚煙蒙上層陰影,幸虧,她未婚夫讓·馬海依是十分愛奧岱特的,他也相當聰明,並不把他丈人的醜行歸罪於他的未婚妻。說到底,她同她繼父本不是相同血統。三個星期的時間裡,雅基夫人一想起這段日子便心中不悅,因為除了家庭和感情上的糾葛,還要處理好各種事情,同時廠里的麻煩事又摻雜進來。廠里一個熟練的鑄工病倒了,癥狀象神經錯亂,老闆娘得關心這事,以及他的老娘。從此,老闆娘就讓這個老婦人來家裡料理日常瑣事。我們進門時在前廳就遇見了她,這件可怕的不幸事件佔去了女主人所有時光。
「那麼,您曾想到找一個私人偵探找你丈夫?」我插了一句,以便提醒母女在某時曾經有過這類想法。(她們彷彿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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