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是的,先生叫我到這裡來,是要了解一下谷口良夫這個人。」
啊,果真如此!?
真利子這樣想著,她的心境更加憂鬱了。
『那人,……是我的表弟。他多少了解一點兒這個公寓和先生的情況。但是……莫非……」「不,這三個人只是先生根據他自己的設想提出來的。也許犯人是與我們毫不相干的人,這就很難斷言了。總之,要查一下谷口現在在什麼地方,幹什麼,有什麼線索……您知道他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嗎?」
神山對真利子始終沒有用「夫人」或是「羽根女士」這樣的稱呼。
「谷口沒有固定住處,……也沒有職業。他曾經干過一段不動產買賣,那時他住在東康大田區。現在他到處閑逛……」「據說他在這個公寓里見過先生?」
「是的。」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神山象刑警似的追問道。
「去年秋天。我記得那天是……十一月三日。」
「那時,他說過什麼嗎?」
「沒有,也沒說什麼……」真利子擔心說露了馬腳,她提醒自己儘可能少說話。
「請您有什麼說什麼,這是搭救久留美的線索呀!」
「神山先生……」
「啊?」
「現在還沒有斷定谷口就是罪犯,這樣說是不是……」她說完后,輕輕咬住嘴唇。神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過火了。
「哈哈哈……對不起,我裝得象個偵探似的。先生命令我來了解一下谷口氏的情況,所以我有點兒過於認真了。」
他自我解嘲地笑了起來。
「你也太不禮貌了,說話要注意點兒分寸。現在大家的腦子都很亂。」良子從旁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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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罪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樣一來,真利子在無聊之際,便不自覺地想起了神山所提到的「谷口」了。
他……果真會幹出拐騙久留美這樣的事嗎?
她覺得這種可能性極校據她所知,谷口良夫從小就是個少言寡語、不引人注目的孩子。真利子曾聽說,他上學時的學習成績,無論在哪裡都是居中,老師在給他的評語中曾這樣寫道。「性格內向,缺乏自立能力」。
……但是,如果他和打恐嚇電話的那個女人有了什麼關係,態度也許就會變的……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樣考慮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正象有的女人跟了男人就改變了生活態度一樣,有的男人也會因為聽了身邊女人的話而誤入跤途的。在她印象中的谷口良夫就很象是這種類型的男人。
儘管友納把「中根」、「井村」二人當作嫌疑犯,可是富士子的那位朋友已是個六十歲的女人了,井村比她還要大十歲。怎樣才能搞清楚谷口良夫是不是罪犯呢?……真利子靠在椅子上,她陷入了難以言狀的焦躁之中。
「你不舒服嗎?」
良子儼然己經成了公寓的主婦,她一直在忙碌著。神山頻頻打著電話,詢問著什麼。良子一會兒給他端去咖啡,一會兒幫他做點什麼事。這時,她走到真利子身邊。
「嗯。」真利子點了點頭。
「你為小姐擔心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贖金己準備好了,罪犯也沒有受到什麼威脅,她肯定平安無事的。如果可以的話,喝點兒葡萄酒好嗎Y……當然,要忘掉她是不可能的……」良子那厚厚的嘴唇和精力充沛的險上,泛出平靜而懇切的神色。
「不,我剛才是在考慮問題,我在考慮谷口……」「哦,……這事我丈夫正在調查呢,你就別掛在心上了。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呢。」
「總而言之,這個案件牽扯到了了解我們生活的人。」
「了解也有深有淺,要說只是道聽途說的人,恐怕能有十個二十個呢,……比如說,這所公寓的居民里會不會就有?你的鄰居……」良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想他們不知道。先生出入非常小心的。」
「那倒也是,可是你堵不住別人的嘴呀;即使不住在這所公寓里的,象冼衣店送取衣服的、飯鋪送外賣的夥計……經常進進出出,這種人的耳朵尖著呢!」
良子的語氣與其說是提醒,倒不如說是嚇唬。
「在這一點上,十七年以來,我一直是十分留心的。」真利子深沉地說道,「我很明白自己是一朵開在暗地裡的花。我之所以能受到先生的照顧,最重要的條件就是不能把這個事實告訴他人,這一點我是銘記在心裡的。所以,無論何時何地,凡是關係到先生和我們之間關係的事,我都瞞著別人。我始終努力使進出這所公離的人認為,我是個死了丈失的寡婦,我們母女倆是靠他的遺產生活的。」
「這我明白……」話突然說得深了,良子感到有點為難,「事到如今,你一個人這樣苦惱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你盡可相信先生和我丈夫,耐心地等著,只能這樣了。」
總之,良子的意思是,你要相信神山。
神山剛才一直在給各處打電話,記著筆記,這會兒終於慢慢轉過身來,對著真利子說:「有點兒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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