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保羅為此憤憤不平。
「沒錯!神秘的黑衣女人是德國皇帝的隨從,她殺了爸爸,因為爸爸知道德國皇帝的真面目,所以她才殺人滅口。我一定要找那個女人,為爸爸報仇,我還要找德國皇帝。」
「德國皇帝是個卑劣無恥的小人,他不但殺了爸爸,他還搶走了阿爾薩斯和洛林!
「德國現在想趁火打劫攻擊法國,以奪取更大更廣闊的土地。德國皇帝是全法國的仇敵,我要找他報仇,這也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保羅想起爸爸被謀殺前反覆叮囑的話,不僅想得起來,更把這些話牢記在心裡,時時刻刻不停默念著從未忘記過。
保羅心存為父復仇的念頭,但他並不知道黑衣女郎的真面目。當然,既然身為皇帝隨從,她也應該住在柏林區。
年僅門歲的少年根本無法隻身去往柏林,幸虧他的姑媽同意擔當他的監護人,管理他父親遺留的家產,並且負責照顧保羅的起居和教育指導。
在姑媽的悉心教導下,保羅順利地修完了中學、大學的課程,但用功攻讀之餘,他不免對為父報仇的事耿耿於懷,對黑衣女郎的仇恨也日益加重。
保羅試著用各種方法去調查黑衣女人的來頭,但終究一無所獲。在此期間,保羅憑藉優異的成績拿到了大學電機系的學位,並馬上去德國留學。一方面,德國發達的機械工業能使他獲取充沛的專業知識和實踐經驗;另一方面,保羅也想藉機會了解德國的國防力量及國民對法國的反映。不過,最重要的目的還是搜尋黑衣女人,找到她的蹤跡。
令人失望的是他仍舊無法得到準確的消息。保羅從德國歸來后,不斷地秘密尋訪,同時也委託律師搜集資料,但一切努力都徒勞無功了。
那個行動詭秘的女人仍然是個無法破譯的謎。
儘管調查活動毫無起色,但意志剛強的保羅並不因此而氣餒。
有一天,他仰頭瞻仰父親的遺像時,腦海里又閃過那一幕幕惡夢一般的景象。
「父親被那女人殺害,是在1898年9月19日,距離現在已經16年了,難怪調查那女人的蹤跡困難重重。」
保羅雖這麼想,但是內心復仇的火焰還在熊熊燃燒,他突然想起了父親當時說過的話:
「爸爸的朋友丹朵比伯爵住在這附近城堡里,我們去拜訪他一下吧!」
「對!」保羅喃喃自語。
「我應該找丹朵比伯爵幫忙。伯爵的城堡距爸爸的被殺地不遠,他一定聽到過這件案子,說不定他能夠了解德皇或黑衣女人的行蹤。」
保羅將計劃告訴了姑媽,預備當天啟程出發,乘開往洛林的火車,而後在邊境上一個叫沃爾康的小站下車。
從前,邊境一帶都是沃爾康伯爵的領地,而城堡也屬他所有,後來丹朵比伯爵買下了它。
不幸的是伯爵並不住在城堡,看管城堡的老人吉若蒙說:
「伯爵夫人身體長久以來很不好,所以老早以前,差不多20年了吧?他們全家移居法國南部的尼斯海濱,夫人在那兒過世了。後來伯爵將兩個孩子寄放在夏曼的姐姐家裡,一個人去義大利、瑞士等地方旅行,以此來沖淡喪妻的憂傷。
「伯爵旅遊歸來,他的姐姐為他在夏曼買房子,和他的孩子住一起。從那后,伯爵就再也沒回來。這座城堡向來是由我和妻子看管照顧的。」
保羅遂乘火車去往夏曼地區,數小時後到達。
「哦!原來是弟羅茲男爵的公子,嗯,長得跟你父親一個樣。」
丹朵比伯爵興奮地握著保羅的雙手,他的又大又暖的手掌使保羅想起父親慈愛的手,一股悵惘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丹朵比伯爵雖然已年過70,但身板硬朗、鶴髮童顏、背脊挺拔,儼然一名軍人,他又是一位魁梧健壯、性格開朗的紳士。
「當我從報上看到你父親遇害的消息,我深感痛心……兇手現在抓到了嗎?」
「還沒有……」
「哦,聽說已然成了一件無法偵破的懸案了,果然……」
伯爵用憐憫的眼睛關注著保羅,他的濃密的蒼白眉毛之下的眼睛涌滿了淚花。保羅將那黑衣女郎的事和盤托出,同時也將那女人正是殺人兇手的事實告之伯爵。
「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報紙上可隻字未提。」伯爵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保羅告訴伯爵,他正在尋訪那個女人,並問伯爵是否認識她。
伯爵搖搖頭,然後皺起繁密的白眉毛,獨自思忖。那是一種多麼複雜又令人費解的表情!難道他知道黑衣女郎卻不吐真相,抑或是為老朋友的悲劇心懷感傷?還是對兇手滿懷仇恨?這使得保羅摸不著邊際,只是一味凝望著陷入沉思的老人。
一段沉默之後,突然兩人都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伯爵從沉思中醒轉。
一位美麗的金髮少女走進來。她身材修長,眼似秋水,短髮俏麗,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少女見到風度翩翩的保羅時,碧藍的眼睛放射出驚奇的光芒,她仍微笑著向保羅點頭致意,彬彬有禮的保羅忙站起身回禮。
「這是我的女兒伊利莎。」
伯爵將少女介紹給保羅,然後兩個年輕人便坐下開始寒暄、交談。雖是初次謀面,卻話語投機,彷彿相見恨晚。
坐在扶手椅中的伯爵,笑眯眯地聽著伊利莎和保羅的談話,又陷入沉思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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