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
瑟尼納開始在想他是不是在做夢。但是,她是看見過俯身看著她的蒙古喬手裡拿著刀的。她完全應該知道,她也一定知道蒙古喬要殺死她。那麼,為什麼還要演這齣戲呢?……而蒙古喬,他完全有充裕的時間打開信封,可以印證塞西爾是否在耍弄他。他們互相通過氣,這一個向另一個,另一個又向這一個。可是結果卻……
瑟尼納鎮定下來,他開始笑了。對他來說,這是一種歡快的笑。
「請原諒,」他說,「你們二位太滑稽可笑了……哈!多麼好的節目!……我對您揮過刀子……我搶過您的信封……」
他笑得彎下了腰。
「啊!我都喘不過氣來了……你們是多麼地可笑……多麼好的一齣戲!你們總還需要一位證人吧,對嗎?只有受害者的申訴還是不夠的。那麼,這位勇敢的蒙古喬,始終是常備不懈的。他攻擊了老女傭,把她捆起來,對她瞪著大眼……神聖的埃米爾!之後,又該輪到夫人了。老女傭被逼走了。她以為真正的壞蛋已經進了這幢房子……她並沒有明白,恐嚇和揮舞的匕首,這隻不過是偽裝出來的……她看到了拿走信封的強盜……在這之後,她全都告訴了警署。她的誠實是顯而易見的。於是報界披露出家庭的重要文件被偷盜了。我想這正是你們二位所希望的。不錯!真不錯!」
蒙古喬和塞西爾一下子失去了他們的勝利者的神態。
「我叫警察來?」蒙古喬問道。
「就是要這樣。」瑟尼納說,「把你的同行都叫來。我正巧還有點小事要向他們解釋。」
蒙古喬和塞西爾互相交換著詢問的眼神。
「那麼,先生,您到底要幹什麼?」塞西爾問道,「您是舉著手槍闖到這裡來的。如果您想搶東西,我得提醒您……」
「我是為了信封而來的……為了真正的信封。另一個裡面只是一些白紙。」
「白紙?」蒙古喬重複道。他變得越來越不安。
「好啦!別裝傻了。十二張白紙,如果需要我說明白的話。你有這個想法,我敢打賭。當然,這也不壞。現在有人認為珍貴文件已經從德-馬雷絲小姐那裡偷走了。但是最終他們會不會懷疑呢?他們真的如此天真嗎?」
「是哪些人?」塞西爾低聲問道。
「嘿!當然是杜伊勒利沿河大道上的那些人啦?」
「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當時在那兒。」
他猛地一下子扯掉鬍子。
「絕不添油加醋。」他補充道。
目瞪口呆的人換了。蒙古喬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
「您在杜伊勒利沿河大道幹什麼來著?」他質問道,但口氣已經明顯地改變了。
「我從夏特萊劇院出來,跟夫人一樣……這純屬偶然。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就絕非偶然了。」
他們現在專心致志地聽他說話。
「這真是一大段故事。」瑟尼納繼續說,「但首先,埃米爾,把你那小玩意收起來……我絕無惡意,我向你保證……要支雪茄嗎?那你就錯了。這是人家特別為我在馬尼拉製作的。」
在這對人的獃滯目光下,他悠然自得地點燃雪茄,雙手交叉在椅子後面,繼續說道:
「你們想吧,我也去了德-格雷日女男爵的府上的晚會。關於這一點,親愛的塞西爾,我要請您原諒……請您允許我這樣稱呼您,因為現在我們已經是戰友了……是的,有一張小卡片從您的手袋裡掉了出來,我冒昧地看了看它……這是一張女男爵的請柬……於是,由於我很好奇,我就想:『我是否到那裡去轉一轉呢?……去把這朵戴在她那短斗篷上的迷人的白色銀蓮花還給這位美人。』因為我不可能用手拿著這朵花,我就把它插在了紐扣眼上。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哈!哈!我讓您感興趣了吧。嗯!我總是有敘述才能的……那麼,這朵白色的銀蓮花是相識的標記。您應該,親愛的塞西爾,在這次晚會上見到您從來沒看到過的某個人……而那裡有些人是要阻止這次相遇的……一切都是這麼簡單。誰也不認識誰。人們只是知道要劫持一個戴一種白花的男子。我第一個來到的。嘿!他們就把我逮住了。」
「什麼?」
「埃米爾,別總是打斷我……如果您願意,他們把我引到花園裡,用一支手槍對著我的腦袋,就大膽地幹了起來,他們把我帶走……哪兒?……維吉奈……而你的兄弟也出席了這次晚會……兩個男人戴著白色銀蓮花……我猜想這一定引起了對手內部的猶豫不決……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即除掉這兩個人。他們也把卡斯同擄走了……我很對不起我可憐的老朋友,讓您心裡難過,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方向是:維吉奈……他們打算,肯定地,審問他們的兩個俘虜,以便確定誰是好人……可是您的兄弟試圖逃跑,他們把他幹掉了……即使我在微笑,也別這麼盯著我瞧……肯定,所有這些都很悲慘……但同時,還有讓您使我高興的小小的不足之處……如果您也去了,親愛的塞西爾,您也同樣會被劫持的……好在在發生了杜伊勒利沿河大道的險情之後,您害怕了,而且……」
「是在維吉奈的什麼地方?」蒙古喬生硬地問道。
「我只知道個大概。因為我不得不倉皇逃跑。」
「那麼,您到底是什麼人?」蒙古喬問道。
「問得好!你們現在開始明白我絕不是一個笨蛋了吧……確實,我的判斷是準確的而且我可以給你們舉出例子……如果我弄錯了,請制止我……先從您開始,親愛的塞西爾……一段時間以來,您就感到受到了威脅,但是您又不願意依靠警署。您願意找一家事務所,於是您就選中了蒙古喬事務所……對吧?」
「是的。」女伯爵回答道。她已經完全折服了。
「某一天,您到巴拉尼大街去,但您覺得有人跟蹤。因為您願意讓人知道您的行蹤,您就停下來去打電話。」
「您是怎麼知道的?」蒙古喬問道。他已經越來越泄氣了。
瑟尼納舉起了他的小手指,上面戴著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
「是它告訴我的……不,埃米爾,我在開玩笑。我已經告訴過你,只需要有一顆好使的腦袋……如果說現在在場的這位夫人碰上了你們,您兄弟和您,相識的標記也就不再有必要了……如果是在家中她給你們打的電話,也就不會對你們的談話感到吃驚了……您當時,親愛的塞西爾,是在一間郵局……您很快地陳述著自己的情況……對誰呢?」
「對我。」蒙古喬承認道。
「您在選擇會面地點,最後想到了女男爵那裡。地點選得十分好……有很多人……在那裡,您不會有任何危險,至少您是這麼認為的……您在想相識的標記……您確定的時間……就在夏特萊劇院散場之後……只是,您未能甩掉監視和跟蹤……某個人躲在您打電話的亭子的隔壁,偷聽了你們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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