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屬——雖然很少,除了我叔叔和一些遠親——對於我幸運地嫁給這樣一個古老光榮家族的兒子都很高興。然而,休伊特家的人可不大滿意安德魯選擇一個女演員做妻子。先生們,如果你們了解舞台上的情況,你們就知道我的名字從未與一點流言蜚語有過聯繫。我叔叔的慷慨大方使我能夠避免一個年輕女演員在未獲得成功以前可能不得不做出的許多不幸決定,而且我正正派派地謀生。我倒相信我的才能和榮譽是不言而喻的。在聽說我要加人的家庭並不歡迎我時,你們可以清清楚楚想象到我的失望和痛苦。休伊特上校是最堅決反對我地,而且趨於極端,當面對我講我不該和他兒子結婚。這一切令人那麼沮喪。
「對不過,請等一下,我把這些毛毯圍在身上。哎呀,謝謝你,華生醫生。這輛輕便馬車相當透風,不是嗎?如果你們也覺得冷,你們的椅子下面還有一及毛毯。」
福爾摩斯毫無幽默感地微微一笑。「人家還會以為那個著名的休伊特家在一年中這個時候會為你提供一輛嚴實得不透風的馬車哩。」
「噢,哎呀,你會看到安德魯的家庭比本來的樣子還糟。不,倒不是他們希望我得上要命的感冒,決不是那樣。安德魯說他們沒有一輛嚴嚴實實不透風的馬車。我很幸運這輛輕便馬車還能運轉。你們要知道,家庭里沒有女人,男人們無論去哪兒都寧願騎馬。從安德魯的母親活著的時候這輛輕便馬車棄置不用了,如果她不得不坐著嚴實不透風的車輛旅行,她就容易得病,因此她要麼使用這輛通風透氣的輕便馬車,要麼就坐一輛簡單的運貨大車旅行,不管天氣怎樣。我相信她是一位了不起的夫人;凡是適合她的對我也就好極了。「不過我離了題,講原諒。我叔叔和我來到了這個家族的家——它叫庫比山——應安德魯的要求,讓安德魯的父親看看我是一個普通少女,不是一個女騙子,以此來緩和他父親對我的反對情緒。要不是為了安德魯的緣故,我早就已經離開了。在昨天發生了事故以後。我開始想,為了安德魯的緣故,倘若我離開了也許會好一些。
在梅爾羅斯小姐講述家庭不和事情期間,福爾摩斯開始表現心神不定的跡象,現在他急切地向前探著身子,給人一種他的全部想象力和神經都用來留神傾聽的印象。「休伊特全家的人都是當地獵隊的成員,」那個姑娘繼續說下去,「而且他們對馬和獵狗著了迷,對他們來說天天去騎馬就象吃飯一樣自然。因此安德魯昨天騎著馬和他父親與他的哥哥戴維和內德又一起出去了,雖然實際上獵人們並沒有集合。我叔叔和我都是城裡人,不習慣休伊特家人那種能騎善射的作風。我們留在了家裡,因此,發生不幸事故時我不在場。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從安德魯和他哥哥內德那兒聽到的全部詳細情節。
「他們最初騎著馬緩緩而行,但是沿著樹林通往右手邊開闊草地的小徑上有一個小山岬。要到達草地必須跨過一條與小路平行的小河,安德魯催馬跳過了河水,當他降落到遠處的河岸上時,馬鐙突然斷裂,安德魯猛地摔倒了。醫生說他的傷勢不重,會完全恢復,不過當我想象我的愛人會發生什麼——」
「梅爾羅斯小組,」福爾摩斯打斷她的話說,「什麼使你認為這次墜馬不僅僅是壞馬鐙皮帶的事故問題,你檢查過馬鐙嗎?」「我從來沒有想到那樣做。就此而言,我的安德魯也沒有想到。是我叔叔想到了。不過我可以按著順序講故事嗎?要不然恐怕我會漏掉什麼重要情況。安德魯墜馬時,他最初不省人事地躺著,因此沒有人知道他的傷勢可能多麼重。當他大哥騎著馬回家派人去請法辛蓋爾醫生時,他父親和內德就留下來和他在一起。因為我想陪在安德魯身邊,所以我叔叔和我就坐著大車和戴維一起趕去了。」「誰趕那輛大車。」
「老普拉特,那個馬夫。」
「那麼普拉特趕車,你和你叔叔坐在馬車裡,戴維-休伊特在旁邊騎著馬領路去現場?」
那個姑娘點點頭。
「你到達草地時,發現了什麼?」
「我發現我可憐的愛人幾乎昏迷不醒,頭和雙肩偎依在他父親懷裡,伸手伸腳地躺在草地上。」
「他的另一個哥哥,內德,在哪兒?」
「他站在附近,揮手示意我們快去,而且指著大車輕輕易易就可以跨過的小河最淺的地方。」
「你記得起誰說過什麼話嗎?」
「休伊特的話是女人不能重複的那一類話。直到他看見我,叫我別礙事,他說的話沒有任何具體內容,只要說這一句就夠了。」
「你是說他怒氣沖沖地咒罵,梅爾羅斯小姐?」
「有點怒氣沖沖。他一定是心煩意亂了。」
「緊接著發生了什麼事?」
「安德魯的父親和大哥把他抬到大車上。當馬夫穩住馬,使得大車不移動時,我叔叔助了他們-臂之力。一旦安頓好安德魯,我爬上大車,我們就立刻動身回家了。」
「在這段時間大哥戴維做了什麼?」
「我沒有注意到,我只顧關心我未婚夫的情況了。」
「當然啦。這麼看來,馬夫趕著大車送你和受傷的人回去——還有你叔叔吧?」
「沒有,那輛大車太小了。沒有叔叔待的地方,因此他打算騎著安德魯那匹馬回去,當時還不知道馬鞍毀壞了。但是到那匹名叫格倫納迪爾的馬旁邊時,他發現了地上的馬鐙。他想他可能再把它系好,但是他找不到用來繫上它的皮帶。這時內德走近告誡他不要試圖騎安德魯那匹馬,說它是一頭太烈性的牲口,不適合缺乏經驗的人騎,我叔叔對他說馬鐙皮帶丟掉了,於是他們一起勞而無功地稍稍搜尋了一下。然後他們一起騎著內德的馬牽著安德魯那匹馬回去了。」
「你能完全肯定馬鐙皮帶給人從地上拿走了嗎?」
「最初,我叔叔以為他很可能只是沒有看見它。當我和安德魯在病房裡的時候,他無事可做,而且馬鐙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很好奇,因此他又走回出事現場尋找,但哪兒都找不到馬鐙皮帶。他不由得考慮起可能有人以拿走皮帶來掩蓋用某種方式割斷或削弱它的耐用性以致使安德魯墜馬的事實。」
「斷掉的是哪個馬鐙?」
「右邊的。」
「啊,是的。如果人們要選擇哪一個馬鐙來破壞,那就是右邊的,因為左邊的在上馬的壓力下早早地就斷了。為什麼你認為有人想傷害安德魯?」
「我只想到有人想阻止或拖延我們的婚事。」
「不過請原諒我這麼說,梅爾羅斯小組。休伊特家的一個成員企圖傷害你,而不是他們自己的親屬,諒必更符合邏輯。」
「我明白那一點,福爾摩斯先生。不過傷害我未婚夫的人會有什麼別的動機呢?」
「他沒有敵人嗎?」
「一個也沒有。」她斷然地搖搖頭。
「你能肯定嗎?除非我弄錯了,你認識他並不久。」
「是真的,」這位小姐承認,帶著驚異的神情,「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哦,如果你們相識了更長一段時間,那麼以前你自然至少會遇見他家裡的一些成員。告訴我,你對另外的人講過你的懷疑嗎?對你的未婚夫呢?」
「只對他講過,但是他認為那僅僅是意外事故。」
「然而你和你叔叔不這麼認為。你似乎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少女,梅爾羅斯小組;你還沒有告訴我什麼使你認為這可能是暴行?」
「是好多事情的總和使我們感到懷疑,福爾摩斯先生。安德魯墜馬本身,馬鐙之謎,那個家族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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