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叫你要這樣做。」森下望著對方的神色繼續說道,「因為我們發現這不是單純的事故死亡,而是一樁謀殺案。」
「什麼?謀殺案?」
「是啊,也就是殺人事件。」
節子臉上掠過一道陰影。起碼森下覺得如此。他很快地以低聲說:
「你知道殺人是所有犯罪中最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你要是有所隱瞞,後果怎麼樣,你自己應該明白才對。」
「我哪裡有所隱瞞呢?……想到英子原本是個男人,我就噁心死了。說實在的,我還不相信她是個男人這件事情。不是有男人常打電話找她嗎?」
「這個男人是不是姓辰原?」
聽到森下說出「辰原」這個姓時,節子的雙肩微微晃動了一下。接著,她沉默半晌。後來,她好像認了的樣子,說出當晚辰原和英子有約會的事實后,又說:
「我敢說辰原先生和英子之間絕沒有曖昧關係。酒客和女招待有沒有發生關係,這樣的事情還瞞得過我們的眼睛嗎?所以我敢說他們兩人之間沒有特別關係。」
「那……另外常打電話來的是什麼人呢?」
「這我不知道。」
「不是山正證券公司的柿澤部長嗎?」
森下刑事的質詢幾乎和突然拔刀砍向她的要害一樣。
「不是!」
節子想都不想地嚴加否定。
在這天晚上的偵查會議上,意見分為兩派。其中一邊的意見是立即傳訊辰原,有必要時甚至當場扣留;而另一邊的意見是不妨深入調查,待掌握證據之後再有所行動。對付國土電工公司主任秘書這樣一個有社會地位的人物,當然得謹慎一點。在把對方當做嫌犯對待后才發現與案件無關,這時候的責任誰負得起?辰原個人的問題事小,可是,他背後的上杉京輔這個人的力量委實太大了。到時候要是大眾傳播媒體吵起來,該如何收場是好?辰原這個人不會逃跑,傳訊應該等到進一步調查之後——這一派人的意見最後獲得署長以及刑事課長的支持,於是決定先投入人員仔細調查辰原這個人。
隔天是星期六。森下帶同新川刑事,來到山正證券公司拜訪柿澤部長。
兩個刑事在業務部長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來時是上午9點多。秘書小姐端茶上來時,柿澤交代暫時謝絕公司外的任何來客。
「我早就猜到你們的人員會來的。二位今天來,為的是『紅唇』酒吧一個女招待橫死的事件吧?」柿澤直截了當地說。
「是的。您怎麼會有這個先見之明呢?」
「這我該怎麼說明呢?哈!就說是我的直覺吧。」
柿澤猶如即將賭大一場的賭棍一樣,眼睛里露出充滿鬥志和冷靜的目光,望著兩個刑警。
「現在請允許我問個問題,行嗎?瀨戶英子其實是個男人,這一點您是不是原來就知道?」
「不,我根本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她是貨真價實的女人。穿著低領口衣裳時,她的乳房不是挺高的嗎?原來那是動手術的結果啊!」
「是的。」
「原來如此。我只是苦於沒有機會,當初確實有過追求她的念頭哩。」
森下為要使自己鎮定,深深吸了一口氣。到現在為止的會談全是柿澤佔主動。這樣怎麼會有單刀直入的機會呢?
「我們今天來拜訪的目的是……」
森下剛開口,柿澤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
「對不起,我接一下電話。」
柿澤打聲招呼后拿起了話筒。
森下為話頭被打斷而有些不快,卻也盯著柿澤接電話的神情。望著他那木然的表情時,森下甚至感到一股難以壓抑的敵意。
「跌三元?有這樣的可能嗎?我認為頂多也只會跌一二元的。好,如果繼續下跌,你就吃下吧。這說不定是一個好機會呢。」
森下全然不了解柿澤所說的話的意思。他過的是和股票完全無緣的生活,為緝拿殺人兇手或竊盜犯而天天疲於奔命的他,哪裡知道股市的兇險呢?
「對不起。今天的股市只有半天,所以比較忙。」
柿澤這句話才說完,電話鈴聲又響起。
「嗯,是我。什麼?參田要用信用購買方式買股票?他要買的是哪一家公司的股票?……只要照規定繳保證金,他也算是顧客,我們沒有理由拒絕吧?他要買多少股?……晤,知道了。」
聽完這通電話后,他拿起內線電話撥了個號碼。
「剛才的事情,後來的動向怎麼樣?……噢,那……賣出的是哪一家呢……什麼?萬福證券賣出的?……你沒有搞錯吧?」
他莫非是想用這種心理戰術來使我心理不平衡?森下正在想著,看到柿澤的表情和聲音突然起了很大的變化。柿澤猛然將電話掛上。他此刻的表情非常可怕,和先前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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