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盡最大努力把她拉回到現實中來,一個外勤間諜在生活中必須具備的不止是簡單的天份和很好的訓練。他考慮到她可能還生活在一個虛幻的世界里,以為只需要學會書本上的東西就可以生存下來了,顯然她的學業很好。特別是有一件小事,那就是關於伊格(即莉絲-賽恩斯)的死,使他更加對她不放心。
在離開倫敦之前,他甚至向M吐露過他的憂慮,M也表示出某種程度上的惱怒。「她是我們從美國情報機關所能得到的全部,」他啐了一口,很是惱火。「如果有必要,你不得不在飛機上訓練她,007。」
「她學了所有的課程,但只能紙上談兵,不是嗎,先生?」
「可能的。你是知道的,蘭利在重組。試著讓更多的人具有真正的外勤實戰經驗。」
「先生,出於禮節,你也不會把一個只進行了模擬器訓練的飛行員直接送去飛真正的噴氣機吧。」
「很顯然,美國人會那麼乾的,007。你只能盡量往好處做了。」
M的態度告訴邦德,他的上司對伊絲-聖約翰有同樣的顧慮。以前也有過類似情況。M真正關心的只是英國這邊的事務,就是說他信得過邦德能夠把握好英國獅子的利益。
躺在肯派酒店的床上,他拿不準,要使那個有點自我中心的伊絲給他少找點麻煩,他還需要付出多少不必要的精力。最後,他想只能順應事態的發展,把握時機,這都是沒辦法的辦法。
從伊絲的問題,他又聯想到那些與卜克斯力和賽恩斯的死有關的事實。
卡鮑爾的兩個最初的辦案官員,都是在和號稱是網路的中堅分子的談話之後被暗殺的。電話是奧斯卡-沃姆勃格——馬勃,那個科學家,打來的,讓卜克斯力——萬尼亞急匆匆去和酒店外的歐寶接頭。無可置疑,一個簡單的電話導致了一名特工被一種過時的克格勃方式所殺害。
在沃姆勃格的案子中,他們研究了語音頻率,並且查遍了所有可供分析的證據。波形顯示打電話的人毫無疑問是沃姆勃格。因此,唯一可以得出的結論是他被人利用了,有意或無意地,成了法蘭克福豪夫酒店外那一事件的導火索。不可能再有另外一種解釋了。
這一推理同樣可以用在莉絲-賽恩斯的死亡上。正如沃姆勃格按動了處死福特-卜克斯力的開關,同樣是普莉克希-西蒙——蘇菲,表現為和她的老上司伊格作了筆交易。又一次,語音分析師們強調在電話中出現的聲音只能是普莉克希的。因此,普莉克希的電話使賽恩斯馬上換了酒店,於是,送上門去,讓人家用舊式的圈套制她於死地。這種暗殺的方式太危險,甚至那些黑心的老克格勃們也只是在1958年和1959年裡,用於處死西德的兩個目標之後就不再使用了。
在那一事件里,殺手是個年輕的男人——克格勃為這一類暗殺而專門訓練的。他的名字叫鮑格登-斯塔申斯基,他用的是一隻看上去挺笨的手槍,實際上,手槍的尾部有一個管子和一個機械的扳機。管子有7英寸長,分成三個部分,扳機和撞針在第一節管子里,點火的粉末在中間部位。依照順序,開槍后火藥把第三部分的一個管狀小瓶壓碎,小瓶里裝有5cc的氫氰酸。
在距離受害者幾英寸的地方開火,氰化物可以立刻殺死對方,而且,據說不會留下任何痕迹。而殺手,當然也需要準備一片葯,要在殺人之前吞下,還有解毒藥裝在一個玻璃的小管里。殺手有必要在打出他的氰化物的那一瞬間,用牙咬碎玻璃小管,吸入解毒劑。
這種方法曾用過兩次,對付住在德國的反蘇的烏克蘭民族主義分子。第一起謀殺沒有被發覺,受害者是李夫-雷怕特,烏克蘭流亡報紙UkrainskiSamostinik的編輯。在1958年的10月10日,斯塔申斯基在雷伯特去辦公室的路上殺害了他。驗屍的結果是受害人死於冠狀動脈堵塞。誰也沒有懷疑會是謀殺。
在下一年裡,斯塔申斯基把同樣的方法用於烏克蘭的流亡領袖斯台潘-班德亞。但是這次屍體解剖找到了腦子裡中毒的線索。結局是斯塔申斯基,一個不情願作殺手的人,自己向美國情報當局自首,他成了大量公開審判的主角,僅判刑8年,現在和他的妻子及家庭生活在德國的某個地方,過著幸福的生活。
那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現有人用氰化物手槍搞暗殺,直到莉絲-賽恩斯在庫丹附近的布朗酒店的房間里,弄了一臉的毒藥,這讓邦德很擔心,他曾仔細研究了所有的證物和照片。
肯定是普莉克希把伊格引誘到她的死地,但是法醫和屍體解剖的報告顯示屍體上沒有其他痕迹。她死的時候伸展著四肢躺在床上,只穿著極具誘惑的三角褲衩。從照片上看,她像個準備好了要進行性行為的女人,而且沒有理由相信她是死後被人擺成這種姿勢的。
當時她似乎吃了一塊非常油膩的蛋糕,喝了兩杯咖啡,讓一個情人進到房間里,準備與他或她做愛,而這時才吃驚地發現死亡漂浮於一小團霧氣之上降臨了。
邦德和M都曾盤問過伊絲-聖約翰,因為她好像是那位死者的特殊朋友。
「你說過她有個情人在華盛頓特區?」
「是的,莉絲和我……怎麼說呢,我們相互交換一些小秘密。」
「就這些嗎,只是姑娘之間的談話?你們不會交換一些秘密情報吧?」
「是姑娘的談話。」伊絲的眉毛擰成了個疙瘩,鼻子皺起來組成了一副已經被逐漸熟悉的表情,當她認為有人對她不公平時,這表情是用來表示不滿的。「莉絲是個一流的官員,而且我對自己自視甚高,決不會去問讓她為難的問題,我從沒問過她我不該知道的機密。」最後這句話充滿了自信,似乎是說,你們竟敢懷疑我和別人談論機密的事情。
「告訴我們那個情人的情況,」M激激她。
「他是個律師,情報局有時用用他,他失業了。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我只能說他很背時……」
「名字呢?」邦德問。
她遲疑了一下,回答道:「理查德,西蒙-理查德。羅伯森、理查德和波恩斯事務所,在華盛頓特區是個很老的事務所。我說過是和情報局有聯繫的。」
「你還說過她是個忠誠的女人?」
「徹頭徹尾的。」
「你能肯定?」
又是個停頓。「好的,我只記得……」
「什麼?」
「一件很小的不檢點。記得是兩年前。她在一次午餐時告訴我的,在……肯定是1989年。我記得我們在麥森-布蘭奇吃午飯,我記得很清楚。我也清楚地知道她為那事很難受,我是說,一時的放縱。你看,莉絲是個渴望結婚的女人,他們是打算結婚的,莉絲和西蒙。沒有什麼疑問。她告訴我……我是說她用的詞……」
「她告訴你什麼?」
「她的原話是:我變成了鐵石心腸,我覺得骯髒。」
「她因為一次不檢點而覺得骯髒?」
伊絲點點頭。「她甚至想去告訴西蒙。我勸她還是不說的好。」
M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邦德問那件事是不是發生在華盛頓。
「她剛從歐洲回來。我猜想她是和卡鮑爾一起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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