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邦德說,「我倒覺得它會使感官變得更敏銳。」他打開炮銅色的煙盒,取出一支特製的香煙,上面有三道醒目的金色箍帶。
「那是什麼牌子的香煙?」馬奎斯問。
「這是訂製的。」邦德答道。莫蘭德和希蒙斯公司已經停業,所以,他現在改吸從一家叫做托爾的進口商那裡訂購的香煙。這種煙由產自土耳其和巴爾幹半島的煙葉精製而成,正是他所喜歡的那種低焦油的混合型香煙。
馬奎斯低聲笑道:「好啊,我也來一支!」
邦德把煙盒送到他面前,然後又送給其他人。哈丁要了一支,但特納回絕了。
馬奎斯點燃香煙,吸了一口,讓煙霧久久地在口中綜繞,好像在品嘗葡萄酒一般。他把煙霧吐出,說道,「我可不敢恭維這種煙,邦德。」
「這種煙對你來說可能大沖了。」邦德回答。
馬奎斯笑著搖搖頭,「你在嘴上總是不肯吃虧,是不是?」
邦德不再搭理他,顧自喝乾杯中酒,然後熄滅了手裡的煙。他抬頭望望天,說道:「這片烏雲來者不善啊,我們還是快點開始吧。」
天陰起來了,遠處隱約傳來了隆隆雷聲。
正如邦德所料,在打到第13洞時,果然下起雨來了。雨不算大,所以他們仍然堅持比賽。除馬奎斯在第11洞上打出一個小鳥球外,在後9洞的前3洞較量中,其他三人都是標準桿數入洞。馬奎斯和哈丁依然領先,比賽逐步演變為邦德和馬奎斯之間的意志對抗,兩人之間的緊張狀態幾乎達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連特納和哈丁也受到了感染。當打到第14洞時,除馬奎斯外,每個人的情緒都變得很壞。
第14、15兩洞打完后,比分差距仍然沒有變化。邦德現在必須想辦法提高得分了。第16洞不久前剛做過調整,球道距離為320碼,標準桿數為4桿。原來的球洞區兩側已植上樹,正面和左側設置了障礙,球洞區後面是一個小池塘,如果讓球飛過球洞區,那必然是一場災難。
這裡為邦德又提供了一次嘗試迴旋球的機會。
他的第1桿抽擊將球送出210碼,直接落在球道上,這是一個絕佳的位置。馬奎斯的抽擊也同樣出色,球落在距邦德的球不到6英尺的地方。特納和哈丁打得也不錯,兩人的球都落在距球座175碼左右的球道上。
邦德再次取出楔形球杆,站到自己的球跟前。如果這次成功了,就將縮小比分上的差距。
雨小了些,但草地變得泥濘不堪,給擊球帶來很大困難。
「這回你可以打一個小小的迴旋球了,邦德。」馬奎斯說。他料定邦德肯定要再試一次,所以用話刺激邦德,以增加其心理壓力。
邦德絲毫不為之所動,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擊球上。他活動一下肩腫,又來迴轉動幾下頭部,感受到脖頸處發出嘎嘎的響聲,然後擺出擊球姿勢,做好了擊球準備。
特納咬著下嘴唇,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邦德。一天來沒說過幾句話的哈丁也緊張得一個勁地用牙咬記分的鉛筆。馬奎斯站在一邊,一副漫不經心、毫不在乎的樣子,可心裡巴不得看到邦德再次失手。
邦德掄起球杆,啪的一聲,球被擊到空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乾淨利落地落在球洞區的後部。球會不會繼續前滾落入池塘?他捏了一把汗。
球在完美的迴旋作用下滾向球洞,在距離標號旗杆僅1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要是草地不這樣潮濕,球肯定會滾進球洞。
特納和哈丁都歡呼起來。馬奎斯一聲不吭,情緒激動地走到自己的球跟前,一桿將球擊出,球徑直落進球洞區旁邊的障礙區里。
當他們打到第衛8洞時,雙方的比分為70:69,馬奎斯和哈丁依然領先。第18洞的球道長406碼,標準桿為4桿。球洞區位於富麗堂皇的俱樂部大廈對面的山坡上,距球座184碼處的右側以及球道左側邊線外均為障礙區。球能否順利入洞關鍵在於第2桿,必須使球飛越球洞區前面的一個凹陷區。球洞區的地勢略高,兩側是從左向右傾斜的障礙。
邦德第1桿將球送到了距球洞約180碼的地方,馬奎斯也將球擊出了同樣距離,球落地時正好撞在邦德的球上,使邦德的球又向前滾了幾英尺。
「多謝,那正是我所希望的。」邦德說。
「正像一首歌中唱道,邦德,『你能做到的事,我亦能做到,而且要勝過你。』」馬奎斯說。他意在表明,能擊中邦德的球,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四個人都按規定桿數擊球入洞。當哈丁完成整場比賽的最後一桿時,特納盯著邦德,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們以73:74輸掉了比賽,現在得拿出500英鎊了。
「都怪你的運氣不好,邦德。」馬奎斯邊說邊伸出了手。
邦德與他握手,說道:「你打得很棒。」
馬奎斯又用力握住特納的手,說道:「比爾,你的球技進步多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球手。」
特納哼了一聲,轉而與哈丁握手。
「換好衣服后,我們要不要再回到露台上喝一杯?」馬奎斯提議道。
「好。」邦德應道。他和特納把球杆留在管理員的小屋,回到更衣間淋浴換衣服,出來之後雖談不上特別高興,可也感到清爽多了。比賽結束后,特納對邦德一直一聲不吭。
「比爾,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真對不起。一切費用都由我來付。」邦德在桌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說。英國的天氣就是這樣,剛才還是陰雨綿綿,現在竟又雨過天晴了。
「別說傻話了,詹姆斯。」特納說,「我會支付我的那一份,用不著難過。我現在就給你開一張支票,這樣你就可以一次性全部支付給他了。」
特納開始開支票,嘴裡還在念叨,「馬奎斯這小子為什麼總是喊我的教名,而喊你時總是叫『邦德』?」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無賴,自以為高人一等。我竭力忍住才沒有發火,要是他再說一句『霉運』,我就打算對著他的鼻樑猛擊一拳。」
特納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樣一個人與我們一道工作真是倒胃口,我得想辦法把他支走!」
「那項高度機密的計劃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詹姆斯,那是一項絕密計劃。M和我剛介入不久,但國防評估與研究局研究這個項目已有很長時間了,回辦公室后我再告訴你詳情。我實在沒想到馬奎斯竟是皇家空軍派來負責這項計劃的聯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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