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一隻寫字桌的抽屜,拿出一隻資料卡的盒子,開始在12畫下面找。
過不多久,她找到了她要的卡片,把它抽出來,她說:「不錯,斐伊瑪。以前住在南富利敏頓街,392號。」
「有介紹人嗎?」我問。
「兩個,郭本嘉和商帶蘭。」
「有地址嗎?」
女經理說:「只有一個市區商業地址。她的資料到此為止。除了這裡記著她房租按月繳清,我們算她好房客。」
「我想我也可以交差了。」我說:「實在感激。」
「你每天名字很多的話,生意還蠻可以做的。」
我說:「問題是不斷東跑西跑。」
「是的,你說了我就明白了。對每一個名字有規定要報告多少資料嗎?」
「喔,足夠使他們想知道的都知道就行。有時容易,有時十分困難。一般說來平均一個名字要花45分鐘。我在這附近還有兩個人要調查。你看,能把同一路線的集在一起就可以省時間。」
「我希望你能找到你要的東西,王先生。」她說。
「謝謝你。」我告訴她。
在鄰近的雜貨店,翻電話簿知道郭本嘉是個律師,商茂蘭也是個律師,兩個人有一個嘉蘭法律事務所。
我本擬立即打電話給他們,想了一下決定延後。我先要到法院去一下。
這次我只注意以往訴訟案件,調查原告的名字。我一個一個名字找下來,有那末多名字差一點錯過了一個,但是我沒有。終於找到了:「斐伊瑪控訴孔費律」。我把案號記下,告訴職員我是個律師,借閱這件訴訟的檔案。
全案很簡單,一份不痛不癢的訴訟控告,一份抗辯。一份賠款控告,一份對賠款控告的抗辯。一份撤銷控告通知。原告代理律師是嘉蘭法律事務所。
我翻閱著原告的控告。控告說在1942年4月5日原告在很小心,沒超速情況下駕駛自己的汽車。被告完全不顧其他駕車者安全或與被告同車者的安全,用漫不經心,疏忽,非法的方法駕車,沿了一條公路叫做偉爾夏大道的撞到了原告所開的車子。由於這次車子的相撞,原告的脊髓神經受了永久性的損傷,已經花費子醫師費用250元,護土及藥費85元2角,X光75元及專家會診500元。原告目前已成終身傷害。而被告疏忽,非法的駕車正是造成的原因,所以原告除了上開的醫藥費,律師訴訟費要被告負責外,另外要求5000元的賠償。
訴訟案於1943年3月31日庭外和解撤銷結案。
我把本案的重點-一記下,把被告律師的姓名地址記下。在電話簿中找到了孔費律,他是一個承造商,我把他地址也找到了。我走下樓到法院的大廳,用電話聯絡辦公室,白莎不在。我告訴卜愛茜我準備到老地方酒廊去喝杯雞尾酒,假如有重要事白莎可以在那裡找到我。愛茜問我案子辦得如何了。我告訴她稍有進展——還不到報告的程度。
第三章
有一陣,像老地方這種約會場所風靡全國,像鼠疫一樣快速流行,像雨後春筍一樣各地設立。夜總會竄出來做午後的生意,迎合30歲,40歲以上的婦女找一點羅曼史的心理。有一些婦女是被金屋藏嬌想出一下牆。有的是已婚的婦女自以為欺騙一下丈夫,其實是欺騙一下自己。她們都假裝在購物中心購物,「偶然」憩足喝點飲料。
這項生意對夜總會有起死回生的作用,有的地方甚至而下午生意收入比晚上還多。但是好景不長,漸漸地常往那裡逗留的男士使環境過度複雜。環境複雜又吸引了其他男女別具用心的聚集,於是高尚有錢的主顧駐足不前,惡性循環使生意又一落千丈,大部份的場所只好關門大吉。
僅存的幾家也立了嚴格的規定——沒有男士伴同的女客不予招待,不同桌的不可跳舞。
「凌記老地方」照樣在營業。據我所知沒有規定來限制客人行為。這是很有意思的。
因為蘇百利大廈是在商業中心的邊緣,找一個停車位置十分困難。一條街外有一個市內停車場,我正準備開往那邊停車,突然發現一個機會。一輛計程車自大廈入口開走,我看到大廈前有划好的不準停車區。這個區域是供來車下客下貨,及上下計程車專用的。我看到劃線區和停在路旁一輛凱迪拉克大房車前,有一個空位,正好夠我的小車擠入。我估計自己不會久留,又估計那豪華大車一定屬於某位大亨。我把公司車退後擠進劃線區與房車之間。離開汽車,我發現我的后保險杠已幾乎碰到大車的保險杠了。凱迪拉克是出不來了,我一定要先離開才行。
電梯把我帶到「老地方」——一點點極淺醉人的香水味,很厚的地毯,減暗的燈光,夢境似的音樂,動作快訓練有素的僕役-一有神秘安全的氣氛。是個令人放心的好地方。
我要杯威士忌加蘇打。酒是倒在一隻琉璃色厚玻璃杯里送來的,我看不出酒有多談。凌弼美即使用20元一瓶把酒買進,照他收客人的賣出價格,及他給客人酒的量,他的利潤還是非常可觀的。
這裡有一個好的樂隊,有不少女客。散坐而為數不多的男士——有一個胖臉辦公室職員派的,可能是吃中飯溜出來沒回去。另有一個面無表情兩側留鬢,腹部收縮,盡量把自己比作明星。但是這裡沒有年輕人。年輕一代和這裡的價格表配不到一起去。
一個聲音輕輕從我后肩飄過來。帶著習慣性但很有誘惑力。「香煙,雪茄?」
我向後一看,眼睛簡直如吃了一杯冰淇淋。她大概22或23歲。裙子停在膝上二三寸,前面掛一隻小得可憐的圍兜,上衣質料很好、花邊小的翻領、一個大的「V」字剪裁在前胸,一條用帶連著傳統的木製販賣盤,裡面放著香煙,雪茄和口香糖。
我付了兩角許嬌雅的開支費買了一包煙。心中盤算著將來可以向客戶解釋,買這樣貴的煙,目的是聯絡感情以便獲得消息。其實這是付我眼睛吃的冰淇淋錢。
她有一雙淺灰令人遐思的眼。她世故地微笑著說:「謝謝你。」一面用超然有社會經驗的眼光,來看前面這個看著她大腿的男人。
她沒有離開,等著用打火機給我點煙。
「謝了。」我說。
「樂意的。」
我蠻喜歡她的聲音,但是她就說了這幾個字走開了。
我把這地方再仔細看一下,想著寇太太會不會正好也在這裡。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合乎她的描述的。這裡的女性也不簡單,還得對自己的性感相當有信心才會來這裡徘徊。貧血的憔悴的在這裡是得不到什麼的。
再留下去就不如回家睡個午睡了。我辦案也不過10元小錢一天。這件案子也不可請客戶付太多的辦案開支。我走向電話接辦公室。
白莎不在。我給愛茜很仔細的指示:「我在凌記老地方,我在找一個女人。看看你的表。等7分鐘后,打電話這裡問寇艾磊太太在不在,要她接聽電話。假如這裡人不認識她,就請他們呼叫她,就說是急事。他們開始呼叫,你就掛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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