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風拂過湖面,巨大的竹子、芭蕉和棕櫚樹沙沙作響。遠處的歌舞聲若遠若近,漂亮的古建築熠熠生輝。此刻愜意的伏葉堂真想在昆明多待幾天。但這幾天上大學的兩個女兒要回來,他的妻子又在國外旅行,家裡現在沒有人,自己得趕緊趕回去才行。
他記得自己在走之前,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了張字條。字條簡單交代了下自己回來的日期,家裡錢財的位置和爐氣灶的使用方法。她們要是比自己早回去,應該能照顧自己幾天吧?想著不會做飯的姐妹倆,伏葉堂尷尬的笑了笑。
輕軌列車在機場站停了下來,伏葉堂走出輕軌站,乘著電梯上到了機場。機場樓真的好大,雖然來時伏葉堂曾感嘆過,但現在他又忍不住感嘆起來。不僅是因為機場高挑華麗的房頂和巨大無比的空間,還因為令人眼花繚亂的航空公司標誌。
伏葉堂拖著行李,提著旅行包走了很長一段距離才在標有c區的柱子上找到了自己要乘坐的那家航空公司標誌。辦好託運手續拿到機票后,伏葉堂在安檢門前排起了隊。
每次過安檢,伏葉堂都會想起多年前和朋友一起坐飛機的往事。記得當時那哥們帶了幾罐八寶粥過安檢,結果被攔了下來。安檢員讓他吃掉或扔掉那些八寶粥,那哥們實在太餓不捨得扔,就當眾吃了起來。事情還沒完,由於當時買的是聯程機票,在另一個機場下飛機后需要再過一次安檢。那哥們在過安檢時又被攔了下來,這次倒不是因為食品問題,而是因為他那超大的指甲鉗。伏葉堂想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旁邊的人轉過臉,看了這一身運動裝的中年人一眼,又轉回頭去專註的盯著隊伍前頭。
過了安檢,伏葉堂看到了候機區里的禮品店。一些名貴的中草藥就擺在顯眼的位置上,伏葉堂想起了自己的生意。自己以前從事餐飲行業,雖然掙了不少錢,但競爭壓力很大。自己的年紀不輕了,再繼續做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虧損關門。趁著他的店現在還值錢,去年伏葉堂將店轉手賣了出去,然後干起了名貴中草藥的銷售工作。
現在社會上都很流行養生,所以伏葉堂對自己經營名貴中草藥很有信心。但令伏葉堂頭疼的是,雖然他已經很謹慎小心,但還是會買到假貨。而且自己作為三級甚至四級經銷商,他的利潤率並不可觀。於是他決定自己找一個靠得住的貨源,這次終於實現了他的願望。
伏葉堂系好安全帶,掏出手機準備關機。屏幕亮了一下,戴著一黑一白禮帽,穿著碎花連衣裙,露著燦爛微笑的姐妹倆出現在他眼前。伏葉堂記得這是多年前,他和妻子帶著倆孩子在海邊照的。姐妹倆當時還為沒戴草帽,而是戴了兩個禮帽跟她們媽媽鬧彆扭來著。那兩個禮帽是他妻子從國外帶回來的,那時妻子非要她們戴著去海邊拍照不可。那倆丫頭拗不過,只好噘著嘴戴著著禮帽拍了幾張照片。她們媽媽給她們看照片,那倆丫頭兩眼立刻就冒出光起來。結果那一上午,興奮地姐妹倆拉著她們媽媽到處找背景拍照。還是女人懂女人,伏葉堂每次都會感嘆道。
伏葉堂將把手機塞進上衣口袋裡。飛機掉轉機頭,在跑道上等待起飛。
伏葉堂最喜歡飛機起飛和降落的時刻。他喜歡起飛是因為當飛機全力加速起飛時,他能體驗到那種刺激的速度感和掙脫感。他喜歡降落,是因為當飛機反推力引擎工作時,它能發出巨大噪音,突然減下來的速度也讓他很享受。
機上的照明燈熄滅了大半,輕微顛簸的飛機正全力飛向藍天。伏葉堂閉上了眼睛。
伏葉堂下飛機時,已經是下午2點。由於自己家住的城市沒有機場,他每次都是從周邊城市買機票。伏葉堂在等行李時給兩個女兒打電話,但誰的都打不通。伏葉堂起初有點奇怪,但想著兩個女兒可能在睡懶覺,他就沒太放在心裡。
下午7點,伏葉堂疲憊不堪的回到了家裡,這時的家裡一片漆黑。伏葉堂打開燈,發現家裡沒什麼變化,字條還是放在桌子上。還好,看來那倆孩子還沒回來。伏葉堂慶幸自己早趕了回來。他收拾好東西,又自己做了晚餐。晚上8點半,在看完新聞后,他就因為太困早早的回到卧室里睡覺。
第二天早上8點,伏葉堂吃過早餐后,決定打掃一下房間,好準備迎接兩個孩子回家。他打開了那姐妹的房間,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三隻毛絨熊圍著一張烏黑的木幾被一齊放在床上。坐在中間位置的毛絨熊帶著黑色的口罩,而坐在兩旁毛絨熊的黑色鼻子上,粘了一小塊白色的方膠布。那兩隻對面而坐的熊擺放得很整齊,看起來就像是鏡子里的兩隻熊。小桌子上有一個棋盤,但卻只有四個棋子。床上有兩張便簽,上面的字都是列印的。
其中一張上寫著
請找巫馬義男同學
電話:xxx
另一張寫著
我們去旅行了
3/3
秦失吊聃四海歸一
這是什麼?巫馬義男是誰?有些不安的伏葉堂趕緊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
第八章 詭異的三熊
頭髮像鳥窩一樣的文書,扎眼的坐在穿戴整齊的義男和子西中間。
「喂!文書,你昨晚上被鳥襲擊了?要不要我在你頭上掏掏看看有沒有鳥蛋?」義男嘲笑道。
「你看起來就像是在我頭上拉鳥蛋的那傢伙!」
「哈哈,所以你碗里的蛋是這麼來的!」
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雖然昨天遭到了子西的抗議,但義男今天還是做了麵條和青菜。唯一的有所區別的是,子西碗里真的有兩個荷包蛋。
「昨晚上輔導員給我回了信,基本都是些花邊新聞。輔導員還調侃我說難度不小,搞得像是我在打著別人的幌子,其實是我在追一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有用的信息是兩姐妹好像是學院學生組織的幹事,口才不錯,經常代表學院參加活動,聽說還得過一些獎。」義男說拿著筷子攪麵條。
「早跟你說了,你還不信!不過,這也算掌握一些信息了,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的一些共同點。那老哥,葉文天和吳惠美呢?」子西說。
義男臉變得土灰,「我不知道該怎麼向輔導員打聽那兩個人的事,畢竟那倆人是情侶,這種事在學校里很敏感。但現在這種狀況下,我又不能不問。於是我就拉下臉來問輔導員吳惠美的事,結果很快就遭到了輔導員的瘋狂吐槽。不過這樣也好,順帶也套出了葉文天的情報。」
文書和子西的臉上滿是笑意。義男嘆了口氣,接著說,「他倆的感情一直很穩定,在外人看來完全是幸福的一對。他們不是班幹部之類的學生領導,也不是什麼街舞達人唱歌達人,但葉文天聲望看起來不錯。聽說很有主見,有自己的想法。加上他有時憂鬱的神情增加的神秘感,他貌似很受一部分女生歡迎。」
「老哥,辛苦了!」子西強忍著沒笑出來,但臉已經變得微紅。
「綁匪綁架了那麼多人,還不緊不慢的跟我們玩遊戲,總感覺對方手裡好像握有什麼王牌。」義男對子西的樣子打算不予理睬。
「什麼王牌?」文書問道。
「可以瞬間扭轉形勢的王牌,但願不要出現魚死網破的的結局。」義男有些黯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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