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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星期一,四季書房的吉野奈穗子收到長野縣北佐久郡北御牧村的日高六助寄來的明信片。
這天一早,奈穗子直接去印刷廠。四季書房最近要出K作家的短篇集,初校稿本來上午可印妥,卻又延誤了,等她拿到稿件回編輯部,已經下午二時過後了。
「辛苦你了。」志賀主編說。「等很久吧?」
「是的。」
「吃過飯沒?」
「吃過了。」
「那麼,等多田回來,你就把稿子給他,由他負責初校。像K先生這種老作家,還習慣使用舊式字體,而且稿子也是刪改得一塌糊塗,年輕編輯根本無法應付。」說完,志賀點了一支煙,又低頭繼續閱稿。
奈穗子回到自己座位。其他編輯似乎都有事外出,辦公室里靜悄悄的。
正當她想坐下時,突然發現桌上放著一張明信片。寄件人是日高六助,她沒聽過的姓名!日高六助……長野縣北佐久郡……
忽然,她的記憶復甦了。兩周前,真木英介告訴她,有位女性特意寫信表示願意提供有關田中英光的資料。當時,自己問明對方姓名和住址,寄送了一支原子筆,姓名是日高志乃,地址和現在手邊的明信片相同。那麼,這位日高六助是她公公了?
奈穗子站著將內容看了一遍,不自禁驚叫出聲:「奇怪!怎會有這種事?」
「怎麼了?」志賀主編抬頭,問。
「很怪異的事,好可怕!」
「怎麼怪呀?」
「真木先生他……」
「真木英介怎麼了?」
「他似乎是接到死人寫來的信。」
「嗯,是他說的?」
「不,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只是這樣認為!」
「死人寫來的信嗎?這是推理小說中常出現的情節。」
「不是小說,而是真正由死人寫來的信。也許,是讀者的惡作劇也不……」
「讀者?」
「是的。上期《周刊四季》的文友聯絡欄刊出真木先生尋求有關田中英光的照片或資料的消息。」
「嗯,我看過了。」
「結果,有位讀者寫信給真木先生,好像是農家主婦。說是她公公擁有關於田中英光的寶貴資料。」
關於這點,真木稍對奈穗子說明過,但是,卻要她別告訴編輯部其他的人。「然後呢?」
「所以,我寄送了原子筆給對方,應該是上星期一寄出的,是住在長野縣的日高志乃。但,看了這張明信片,才知此人已於去年八月十六日去世,而且是一百零一歲的人瑞……」
「什麼?一百零一歲?這樣的老婆婆會看雜誌?」
「當然不可能。何況,提供資料之人還不是她,而是她公公……」
「一百零一歲的女性之公公,最少也有一百三十至一百四十歲了。快把明信片給我看看。」
「是。」奈穗子將明信片放在主編桌上。
「果然不錯。祖母志乃於去年八月十六日,享齊一百零一歲天壽而歸升極樂。感謝生前對她老人家的厚諒……所贈送的禮品已供奉佛前……」
志賀眼中也浮現疑惑神色。「確實奇怪!而且,這位寄件人日高六助很自然的接受贈送給自己祖母的禮物,難道他不會感到奇怪嗎?」說著,志賀沉思一會兒,凝視著奈穗子。「日高志乃是一百零一歲的人瑞,以全日本而言,也算少數幾位人瑞之一了,當地的報章雜誌一定常以她的生活為報導題材,所以,接到《周刊四季》的謝禮也習以為常!」
「可是,真木先生確實是接到日高志乃的信!」
「只能說是另一位日高志乃了。」
「另一位?」
「嗯,也就是同名同姓。到鄉下農村去,常有數十家同姓之住戶聚成村落,他們彼此都有親戚關係,因此,北御牧村有兩位日高志乃也非不可思議之事。反正,我設法調查看看。」
志賀說完,拿起桌上的話筒,呼叫總機:「長野縣北佐久郡有一北御牧村,請打電話至北御牧村郵局查詢,是否村內有兩人以上叫為日高志乃的同名同姓者。若對方問理由,就回答說我們寄出的信件,本人並未收到,所以特別請教一下。如果郵局查不出,村辦事處也行。」
擱回話筒,志賀微笑。「我想,應該通有另外一位日高志乃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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