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祖父的長兄,原田作太郎——也就是原田家的先祖所在地。
這是在四萬十川河口的一個臨海的小町。
原田順便到了町役場,說明來意,希望能查查原田作太郎的戶籍。因為是小町,所以町役場的公務人員知道原田家。
當然,原田作太郎已經死了。他的兒子原田保高現在是戶主。他現在過著半農半漁的生活。
經公務人員的指點,原田向四萬十川旁的原田家走去。原田家的房屋是一座不大的建築,僅從外觀看去就可知道家境並不富裕。
原田久久地佇立在水邊,心中充滿奇妙的感慨——這裡是父親的出生地,簡直做夢也沒想到;這裡就是原田家的發祥地,一代代的人從這裡出來,為謀生而遠走它鄉,租父就是其中之一。據說祖父遷到了浜松,晚年開了個做西裝的裁縫店,若不是戰爭的緣故,父親恐怕也成了做西裝的裁縫了吧。
那些姑且不論。有一個從這裡出去,甚至還不知道這裡的存在的族人,僅僅為了查訪戶籍,才來到了這裡。原田一面凝視著原田家,一面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
一位手持漁網的老人出來了,是一位瘦小的老人。褐色的皮膚上布滿皺紋。
「是原田保高先生嗎?」
原田問道。
「是的……」
老人將漁網放在路邊。
「我是……」
原田通報了自己的姓名。
在原田說話的時候,老人的臉上並未泛濫出格外親切的表情,只是默默地聽著,不大看原田的臉,而轉向水面。
在交談過程中,原田已知道自己不會受到歡迎,血緣關係已不存在。原田感慨萬分,而這些情緒對於老人,似乎毫無緣份。
狗走了出來,蹲在老人的旁邊,它抬起頭看了看原田,覺得沒有興趣,頭轉向了一邊。
「沒有什麼新鮮的……」
剛一講完,老人就冒出一句。
「嗯?」
老人是什麼意思,原田不能立刻領會。
「俺的同胞兄弟,也就是你的爺爺,確實在浜松當西服裁縫。這俺知道。」
老人仍然望著水面。
「是嗎?」
來訪有何作用,原田也不清楚。可是老人插入的答話不盡興,而且乏味。雖說是一個遠道而來的家族一員,居然也不招呼進屋。
「那個,俺見過你爹爹。」
「爹爹,是嗎?」
「見過。奇怪……」
藝人歪著頭。
「有什麼奇怪的,」
「浜松被烈火饒成荒野的時候,離戰爭結束還有很久。俺去了浜松,聽說一家人都死光了的很多,而且光政一家確實也死了。這樣,俺到了市政府申報了他們的死亡后就回來了。」
「嗯。這件事我也聽父親講過。但那時他成為俘虜在美國,幾年後才回國……」
「不,」老人轉過身來,一個勁搖頭,打斷了原田的講話。「光政沒有去參加打仗。」
「沒有去參加打仗?」
「當然不會去。光政生下來,腳就不好,走遠路,左腳就不聽使喚,不用拐杖就不能動彈。」
「怎麼?」
突然,原田感到一陣寒意,這寒意中包含著無法形容的不安。
——父親用拐杖。
「這個,不會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吧?父親當然參加過戰爭。拐杖?身體還好嘛。是和誰弄混了……」
「沒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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