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這種安全搭扣,只有房間里的人才能打開。 」 「我總覺得情況不妙!這安全搭扣,如果弄壞要緊嗎?」 「這個,我不能做主……」 女服務員感到困惑。 可房間里靜悄悄的,她也慌張起來。 「我不給你添麻煩。 損壞了,我賠償。 如果再猶豫,也許更麻煩?!」 吉井君也不知道自己說的,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不顧一切,用身體摁在房門上使勁。 他還以為賓館房間的門結構,與自己住的新村房間差不多。 說是防範用的安全搭扣,也僅僅是達到使旅客感到安全的心理效果,決不會是非常牢固的東西。 他使出全身力氣用身體朝房門撞去。 隨著「嘭」的一聲,螺絲斷了,安全搭扣脫落了。 剛才還是神秘的室內,頃刻間出現在他倆眼前。 大竹專務沒有躺在床上,而是斜靠在床邊的沙發上。 「專務!」 吉井君剛想開口說,您怎麼睡在沙發上?話到嘴邊猛地咽了下去。 大竹專務已經脫去西裝外套,穿著襯衫的左胸上沾滿了殷紅的鮮血。 意想不到的慘景,剎那間飛入兩人的眼帘。 由於房間里燈火通明,白色的襯衫和殷紅的鮮血格外分明。 「哇!」 女服務員驚叫一聲,嚇得緊緊抱住吉井君。 吉井君直愣愣地望著,半晌沒有說話。 到底是男人,他沒有叫喊,也沒有慌張。 當務之急的,應該爭分奪秒,儘快向警方報案。 接到賓館報警電話后,當地警署署長立即帶領十幾名刑事偵察警官、技術警官和法醫警官趕到現場。 經過現場勘察,判斷為他殺。 署長立即向東京警視廳重案刑事偵察一科報告。 當地警署之所以認定他殺,是有充分根據的。 從外表看,大竹專務死在沙發上,可室內地上牆上到處是血。 有的地方,血還在流淌。 胸部的傷口,連同襯衫也有被刺的口子。 如果自殺,不可能刀刺入胸膛后在室內到處亂走,如果疼痛引起亂走,與死者穩穩坐在沙發里的姿勢完全兩碼事。 再說自殺者,無論使用如何銳利的刃物,自殺時不可能從襯衫外面向胸膛直刺。 縱然身穿薄薄的汗衫,自殺前或者捲起或者脫掉,露出肌膚后再用刃物直接刺入。 可死者雖然脫去外裝,但刃物是從身著襯衫的外邊朝胸膛刺入。 根據自殺者的心理,是不可能這樣做的。 從屍體的狀況來看,死後沒有多長時間。 據仔細觀察和技術鑒定,確認該案系他殺。 兇手,是探望大竹專務的人。 也就是說,大竹專務右手上反握著的那把銳利匕首,其外側與傷口吻合。 而刀口的朝向,與左胸部的刺入口相反。 刺入口,在左胸乳頭的頂端。 匕首,從乳頭頂端刺向胸膛內側,刺入口長度約三點六厘米,寬度約零點二厘米。 匕首從側面刺入,偏身體中央的傷口端部是匕首的側面,而側面的胸部是匕首的背部。 根據沾在身上的血跡和傷口的一致,證明是死者握著的那把匕首形成的。 要形成這樣的傷口,必須像握著匕首內側那樣刺入。 企圖自殺的人,在自殺后重新調整握匕首的姿勢,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也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做。 發現大竹專務屍體的吉井弘和賓館女服務員大石常子,是先使用備用鑰匙打開門鎖,然後撞壞房門內側的安全搭扣進入現場的。 門鎖,自動保險式。 兇手一旦外出,門就會自動關閉,保險栓則自動鎖上。 兇手如果從門外側掛上安全搭扣,是絕對不可能的。 假設他殺,兇手得手后又是如何從房間里逃走的呢?現場,如同一個封閉的密室。 解不開這個謎,死者尚不能稱為被害人。 拘泥於這個謎,調查取證工作只能擱淺。 姑且,只有把謎擱置一邊,對現場展開徹底搜索。 所謂密室,在現實生活中間不可能發生。 只不過是漏看了其中的某個疑點,給人一剎那的密室感覺。 刑事偵察警官們就這一點兒來說,對該案的偵破工作持非常樂觀的態度。 現場,在空港賓館三樓的314房間。 二十五六平方米的空間,被稱為兩用套房,有單人床,有大沙發。 這家賓館的大部分旅客,喜歡借住像這樣既能睡覺又能靠在大沙發上休息的房間。 推門進去,右手便是衛生間。 房間與浴室之間,有一道隔牆。 房間里放有一張標準的單人床,與沙發成直角。 大竹義明就是躺在這張沙發上死去的。 左胸部傷口處流出的鮮血,一直淌到腰部,有相當一部分鮮血已經滲透到沙發布的纖維組織裡面。 從傷口的外表觀察,雖看不清楚,可傷口刺得非常深,似乎已經穿透左肺。 從死者臉上,看不出有痛苦沉悶的表情。 死者,已經脫去上裝,解下領帶,身著襯衫。 然而,襯衫和褲子上並沒有什麼皺紋,也沒有反抗的跡象。 茶几上,堆放著上裝和領帶。 室內的用具和電器之類的東西,沒有死者與兇手搏鬥的跡象。 不用說,兇手行刺后,是可以將凌亂的現場復原。 技術警官對室內及周邊,進行了仔細的搜索。 可是,能證明兇手到過現場的遺留物,什麼也沒有發現。 技術警官又對匕首、門的把手、電話機以及兇手有可能接觸的場所,尋找指紋和腳印。 可發現的許多指紋和腳印,與死者重複在一起,根本無法複製取證。 辦案警官在現場取證的同時,對有關人員展開了調查。 尤其是對第一發現被害人屍體的吉井君和女服務員大石小姐,進行詳細的詢問。 辦案警官從古井君證詞得知:晚上九點前後,大竹專務還活著。 「你這話,是真的?」 辦案警官不由得拉大嗓門。 如果證詞確實,法醫警官推定的死亡時刻,則可縮短推斷時間上的距離。 「我怎麼能說謊呢!」 吉井君臉露慍色。 刑事警官們滿臉狐疑和急切破案的心情,對第一發現人的詢問,往往像在審問犯罪嫌疑人似的。 這令吉井君滿肚子不高興。 「由於專務女兒與女婿的登機時間快要到了,我連忙給正在這房間里休息的專務掛了電話。 當時,正值九點差二分的時候。 他確實在房間里,還與我通了話。 」 「專務說了些什麼?」 「說他已累得精疲力竭,讓我代他送行,還要我向他們捎口信,祝他們一路順風平安歸來。 」 「當時,你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 從他的語氣里,我只是感覺到他疲勞之極。 最近一個時期,他常常熬夜工作。 今天酒宴結束的時候,他對我說頭昏腦脹,想回賓館房間休息一會兒。 」 「女兒新婚旅行,做父親的卻推說疲勞不去送行。 這,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第32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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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空港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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