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辭了。 」那青年女子已站起身,有禮貌地鞠個躬。 阿部被她那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搞得瞠目結舌,一時無言以對。 阿部急忙付了賬,跟出咖啡館。 只見她的背影夾雜在人流中,從她的步履姿態,彷彿透出一種威嚴,使阿部不敢再緊追上去。 阿部啟一回到社裡,問了對報刊出版挺熟悉的同事:「請問九州K市有權威性的報紙是哪家?」 「是N報吧。 」同事回答說。 「什麼地方收藏這份報紙?」 「這家報在東京有分社,去那兒准能找到。 你想找什麼?」 「不,我只是問問。 」阿部啟一含糊其詞地說著,離開了雜誌社。 趕到N報分社,拿出名片說明來意,很快就答應讓他查找保存著的舊報。 「您找什麼時候的?」 「這個嘛,」阿部搔搔頭皮說,「我也說不準,反正是K市發生的一個大案件吧。 」 「什麼案件?」 「我也不大清楚。 讓我看一看也許能找到。 」 「那我給您拿去年一年和今年出版的合訂本吧。 請到這兒來。 」這家報社的一位職員倒很熱情,把阿部帶到靠牆角的書架邊,捧下了一大堆報紙的合訂本,上面積著薄薄的灰塵,「就這些,請您慢慢找吧。 」 「對不起,麻煩你了。 」 合訂本用麻線裝訂成本。 上面用紅筆寫著一月、二月的字樣。 阿部啟一把報紙搬到窗邊,對面有一幢大樓遮住了光線,憑著一點微弱的光亮,撣去報紙上的灰塵,專心致志地查閱起來。 第三章 阿部啟一先從今年的報紙查起。 這是九州的地方報,所以報上的當地新聞比較多。 由於那幢相鄰大樓的遮擋,窗口射入的光線很微弱。 從一月份依次翻看下去。 一月,沒發生什麼大事。 社會版上,無論怎麼小的報道都沒放過,沒找到什麼線索。 翻到二月,有不少傷人的案件,但也沒什麼有參考價值的消息。 拿起三月份的合訂本,心裡有點感到失望。 版面上沒什麼特別的新聞,有報道大宰府的梅花盛開了,還登了張很大的梅花景色的照片。 又翻過一半光景,阿部留意著報上的每一條消息,就連零星的報道也不放過。 突然,眼前一亮,一排醒目的大號鉛字躍入他的眼帘: K市發生的慘劇昨夜放債老太被殺 「啊,找到了!」阿部一時屏息斂氣。 這一剎那,眼前浮起了那位掛電話少女的面容,在咖啡館曾拒絕回答他訊問時的執拗神態。 報上登了一張占很大版面的照片,那是一棟不顯眼的普普通通的住房,門前聚了一大堆瞧熱鬧的人,警察守衛著大門。 照片右角嵌有一張橢圓形的相片,是受害人老太婆的像。 看來是個外行照的,人像模模糊糊,老太婆微笑著,頭髮稀少,面容清瘦。 阿部啟一細看起小號鉛字的報道來: 二十日早上八點稍過,K市××街公司職員渡邊隆太郎〈三十五歲〉之妻時江〈三十歲〉來看居住在本市××街的隆太郎的母親阿菊時,見套窗緊閉,大門敞開,房間拉門沒拉嚴實,露出一條縫,不由犯疑。 進入屋內在底樓八疊①房間里,發現阿菊頭部流血身亡,當即報告K市警署。 大坪署長,上田偵查課長率眾警員趕赴現場勘查。 當時,阿菊婆頭朝南橫卧在西牆邊的衣櫃前,被鈍器亂擊頭部致死,故頭部已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屍體送解剖前,先行作了各種檢查,初步斷定已死去八、九小時,由此推斷行兇時間是在前一天十九日午夜十一時至十二時之間。 從屍體的情況判斷,阿菊婆曾作過反抗。 身邊火盆上的鐵制水壺傾翻,壺中的水溢出,澆在火盆中,濺起的煤灰揚得滿地全是。 阿菊婆還未換上睡衣,身穿平日衣服。 據了解被害人平時有早睡習慣,由此可見,行兇時間可能比原來推斷的時刻更早些。 而且,在火盆邊還放置著小陶壺、茶葉筒和兩隻茶盅等物品,好象在等候什麼來客。 (①八疊房間約為九平方左右——棒槌學堂注) 阿菊婆在此地已住二十年之久,自從十五年前喪夫守寡以來,即以放債收息為生。 五年前其獨子隆太郎與兒媳遷出分居,從此孤身一人居住至今。 假定兇手為盜竊潛入阿菊婆家,因被盜物件尚未查清,警方頗覺難下結論。 在現場有被兇手翻找物品的痕迹。 衣櫥抽屜半開,抽屜內被翻騰得十分凌亂。 兇器尚未發現,但目前認為仇殺的可能性頗大。 阿菊婆生前以放高利貸為生,催討本息手段嚴厲,在路上遇見債戶往往當面辱罵對方,為此結下冤恨也未可知。 在遇害這段時間,渡邊家附近是否有人發現什麼行跡可疑的人物,警方正在查訪之中。 ××街遠離熱鬧的商業區。 當地尚遺留著舊城士族①的宅地,是人跡稀少的幽靜住宅區。 當地居民睡得較早,沒人聽見呼救和其他可疑聲響。 阿菊婆當天晚上,尚未換上睡衣,火盆中火未熄,安放著水壺,準備好沏茶用具,可見是害人在等待約定的來客。 這位來客是何人,眼下還是個謎。 (①士族:明治維新后授與武士階層出身者的稱號,現已廢除——棒槌學堂注) 時江的證詞: 二十日早上,我到婆婆家商量去對岸掃墓的事。 當時大門緊閉著,而那扇小拉門卻打開了一條縫,我覺得很奇怪。 婆婆是做這買賣的,所以晚上對門戶一向很謹慎。 進屋一看,婆婆躺在衣櫃邊流血死去,好怕人哪。 到底被竊了多少東西,眼下還沒查清。 我婆婆生性不肯吃虧,要起債來嘴碎又不饒人,所以招惹了不少冤家。 我家男人是獨生子,因為看不慣才搬出來另找房子住。 不過,婆婆雖然脾氣不好,但有時候很講義氣,也肯借一大筆錢,不要人家什麼抵押。 第一天的報道就這些。 阿部啟一把這條消息看了兩遍,摘下其中一些要點,又翻開下一天的報紙: K市老嫗被殺一案已發現兇器樫木棍。 在這個標題下,有三篇消息: 擔任偵察放債老嫗被殺一案的K警署偵查總部,於案發後第二天——二十一日下午,在受害者家附近一座廟宇空地上的土溝中,發現可能是兇手所用的樫木棍一根。 這是位於渡邊住宅北面二百米光景,有一塊六百多平方的雜草地,東面靠廟宇牆根處有條寬六十公分的土溝,溝內積有污水,被偵查總部人員搜查這一帶時發現。 當時,這條土溝引起了警員注意,排去污水即發現溝底有一根長七十公分的樫木棍。 在棍的一端還沾有污黑的血跡。 將此物給受害人之子隆太郎〈三十五歲〉辨認,證實是受害人住宅大門上的頂門棍。 偵查總部由於獲得了物證,對破案充滿信心。 上田偵查課長對記者的談話——樫木棍肯定是兇器無疑。 眼下,正在檢驗棍上的指紋。 木棍雖浸在污水中,但我認為還是能找到線索。 木棍一端的血跡應該跟受害人的血型一致。 第6頁完,請繼續下一頁。喜歡 Amohot 推理小說,請記得按讚、收藏及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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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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